常青瞥一眼春明,凑过来插话道:“我跟春明一样得了,我没出什么力。”
董启祥笑了笑:“这叫什么话?其实最出力的除了蝴蝶就是你,我和**、金高,包括春明都在打下手。”
春明在帮金高点钱,停住手说:“我出力最少,无非是当了个运钱的小工。”
我挥了挥手:“别说这些没意思的了,刚才我和祥哥谈的意见,大家都同意吧?”
金高边念叨钱数边嘟囔道:“我同意,我得赶紧在这里买套房子……刚才数到几了?咳,又得从头点了。”
闲聊了几句,**就来了,这小子很谨慎,先不敲门,在门口打了办公室的电话,董启祥打开门,一把将他拽了进来:“林将军,先闭会儿眼,小心把眼刺瞎了。”**还真听话,用力一闭眼:“我他妈闻到票子味儿啦!”猛一睁眼:“哇——我完了,我完了……”说着就要往地下倒,董启祥踹了他一脚:“装,**的,没准儿你还嫌少呢。”**小心翼翼地跪在一摊钱上,一把一把地往上扬钱,声音颤抖得像报丧:“我操啊……他怎么会这么有钱呢?伤天害理啊……难道这是真的?我一下子就财了?爷爷,爹,多谢你们保佑我呀……”猛地把脑袋转向我,“哥们儿,快踢我一脚,让我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董启祥一脚将他踹翻了:“我替蝴蝶踢你吧,老孩子,疼不疼?”
“疼,疼,真他妈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哥儿几个,咱们是怎么个分钱法?”
“你说呢?”我拉他坐到了身边。
“让我想想,这钱太他妈多了……怎么分?先给我五百万?多了,我不能拿这么多……”
“听我说啊,”董启祥把我俩刚才说的分配方案简单一说,最后问他,“这样合理不合理?”
“合理,合理,我赞成!”**朝一堆钞票猛扑过去,“先拿我的啦,我等不及啦!”
钱分好了,我把属于公司的一千万锁进了保险柜,把我的一塑料袋钱丢给金高:“咱们俩的钱合在一起,抽时间你去威海,存在那边。”冲董启祥伸了伸舌头:“咱们作鸟兽散?”董启祥把他的钱抱在胸前,横扫了大家一眼:“哥儿几个,今天晚上大家做了一场梦,出了这个门咱们的梦就醒了,谁也不许再提这事儿了,常青你来掌握着,我不管他是哪个,只要是谁走漏一点儿风声,杀,包括我,也包括蝴蝶,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杀的时候不用打招呼,好不好?”常青挺了挺胸脯:“没问题。”我跟董启祥握了一下手:“祥哥,暂时再见吧,这几天咱们不要见面了,有什么事情电话上说。我的手机号码不能用了……对,最好把你的也换换,还有你们,常青、春明、**,凡是今天用过的号码,明天全换。**,我知道你想扩大生意,但是你听我一句,这钱最近几个月不能花,要花必须等到这事儿消停下去再花。你也回去吧。常青,你开车送送祥哥和**,完事儿以后回家睡觉。现在唐一鸣不知道今天绑架他的人都有谁,他只是知道我和春明,我估计一般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们该睡觉睡觉,该上班上班,我和春明这几天要出去适当躲几天,有什么事情我会给金高打电话的,这边的消息由金高随时告诉我,就这样,大家各自回家吧。”
他们三个一走,我一手一个搂紧了金高和春明:“哈哈,过瘾不过瘾?”
金高推开我:“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稍加考虑,拉过了春明:“这就走,你带着我和春明的钱先回酒店,明天哪儿也不要去,好好给我盯着风声……”
春明从他的钱袋子里摸出一沓钞票:“我先拿点儿零花钱,好了,咱们走?”
我收拾起装钱用过的麻袋,递给金高:“把这个找个地方烧了,过几天如果没有什么动静,你就去威海存钱。”
“好,你们走吧。”金高把三份钱归拢到一条麻袋里,顺手关了灯。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还是不放心,重新走回去打开灯扫了房间一眼,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关灯,锁门。下到楼底,我抱了金高一把:“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马上回来拿这一千万,然后连同咱们所有的钱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换了电话号码你联系不上我,我会给天顺打电话的,你经常联系一下天顺就可以了。再就是,咱们这些钱是拿命换来的,千万不能喝酒了,一喝多了容易……”
“戒酒,”金高笑了笑,“我早就想戒酒了,放心,我很珍惜生命的,放心走你的吧。”
“金哥,带着这么多钱一定要小心,存钱的时候让天顺他们陪着你。”
“你傻呀,那不就等于告诉天顺我财了嘛,没事儿,我自己有数,走吧,好好保护着你远哥。”
“告诉芳子,替我照顾二子几天,我去见一个远方的朋友了,再见。”我拉着春明甩头就走。
春明的面包车停在楼下的院子里,进去开车的时候,一个保安从门卫室里探出了脑袋:“侯经理,这么晚了还在工作?都八点半了。”春明冲他吹了一声口哨:“忙啊,哈哈,大哥我的生意好极了。”八点半?我一怔,我还以为至少也应该十点了呢,呵,真快,从五点多绑到唐一鸣,到一切安排利落,才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真他妈够爽的。春明把车倒出院子,歪头问我:“咱们去哪里?”我笑了:“废话,你哪里最熟悉?”春明嘿嘿一笑:“济南啊,走喽,找五子去喽。”我摸出手机给五子打了一个电话,五子又在喝酒:“谁呀……笑什么笑?说话啊你。”
“五子,我是杨远,刚才我跟朋友谈起你来,突然就想你了,我要去找你玩儿。”
“我操,又是仇人,哈哈哈,远哥,快来吧,想死你了……我刚出来没几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的?”
“我还真不知道呢,这不是你原来的那个手机号码吗?”
“是啊,给我伙计用了一阵,我刚要回来呢,你什么时候到?”
“我开车,估计十二点之前就到了,你回歌厅吧,我去那里找你。”
“还他妈歌厅呢,早没啦……一切都归政府啦,你到了以后就给我打个电话,说说位置我去接你。”
“操,出了这么多事儿,好,等我的电话。”
路上,我对春明说:“涛哥死了以后我就没跟济南的朋友联系过,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我太忙了……你跟孔龙联系过吧?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春明叹了一口气:“难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涛哥的罪名可多了,杀人,抢劫,敲诈勒索……反正没怎么多审就判了死刑,这事儿都轰动了。五子幸亏没跟在他的身边,要不这几年下来,不死也差不多了。五子一开始判了三年,也是跟涛哥以前的那些事情,后来改判了,改成一年零六个月,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涛哥手下的那帮兄弟光死刑就判了四个,全牵扯人命案子,资产全部充公了……孔龙跑了一阵,后来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就投案了,他没事儿……这你应该知道啊,他不是跟你联系过了吗?”我说:“他的事情我知道,没有什么大事儿,涛哥也不可能让他深入到自己的幕后,他那点打打闹闹的小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春明苦笑道:“是啊,这也是一方面,孔龙也很有脑子,要不然他最少也应该判个三年五年的,涛哥死了以后他投的案,要是在没死之前投案,他就出不来了……有些事情很微妙,这就是中国的法律啊,操。前几天花子去了一趟济南,见了孔龙,他跟五子在一起,花子动员他回来跟着你干,他不愿意,说,当初远哥动员我回去,可是我没听他的,现在我没脸去见远哥了。花子说,那你也不能老是呆在济南不回去啊。孔龙说,我对象在这里,我要是就那么走了,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家里的人……反正他好象有什么难处。远哥,花子没跟你说过这些事情?”
“说了,我太忙,没往心里去,这次看我的,我让他回来。”
“那就最好了,孔龙是个不错的伙计,当年你在监狱里,我们整天泡在一起,我了解他,那伙计真不错。”
“我知道。”
“回来以后你让他跟着我干吧,义祥谦尽管是个门面,但是我还真想把它弄成个正经生意呢。”
“对了,你觉得我把小广弄过去给你当副经理怎么样?”
“他?拉倒吧,我不喜欢他,自己没有什么本事,还老是拿大哥派头……”
“那就算了,呵呵,不过他可真是个广告方面的人才。”
“要不我成立个别的部门,比如创意设计,广告策划什么的,让他过去?反正我不喜欢跟他直接接触。”
“你看着办吧,我不懂什么广告文化的……哎,听你这意思,你很懂这一套嘛。”
春明拍了两下方向盘,话说得气宇轩昂:“这有什么?大小我也是个高中生啊,银行我都干过,小小的广告公司还不是小菜一碟?不瞒你远哥说,从上个月开始我就研究广告这一行呢,我订了好几本杂志,什么广告人啦,什么当代广告啦,整天研究呢。那天金高喝多了,对我说,你忙活个**,把门脸支撑好了就行,谁还想真正依靠你来赚钱?我差点儿恼了,你们既然相信我,给我个经理当,我就应该把公司给你们展好了……我是这么设想的,这不是咱们的资金很雄厚吗?要做就往大里头做。先花他几十万买一台最大最好的喷绘设备,再买下最好的几处地脚,咱们设霓虹灯广告……这我不太懂,要不就让小广过去,他负责这一块儿,然后就……”我打断他道:“别说了,我听着都糊涂,你看着办,需要钱就拿,反正咱们有的是票子。”春明无声地嘿嘿道:“别这么大手啊哥哥,投资要论证好了才行啊,再说,公司里的那一千万是不可以跟这个合在一起的,想动那部分钱是不是应该开个董事会什么的?”
“对呀,”我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兄弟你行,我他妈落后了,得,需要钱你打个报告,我跟大家商量。”
“其实还是你说了算,我都看出来了,连董启祥都得听你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皱了一下眉头,可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给义祥谦的定位等事情。
“哥哥,我话多了,”春明摇了摇头,“不该知道的我永远也不会去打听。”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有些时候应该装聋子,呵呵。”
春明很聪明,立马换了个话题:“远哥,你决定让陈广胜去咱们公司了?”我笑道:“我不是说了嘛,决定权在你的手里。”春明想了想,开口说:“以前我很敬重他的,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别人告诉我,前面走的那个人就是小广,那时候我小,跑到前面去喊他广哥,他可真狂啊,看都不看我一眼。后来我长大了,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坡路……心里那个别扭就不用提了。再后来我跟了你,那时候我在小杰的身边,小杰说,小广这个人其实不错,可是他太狂了,蝴蝶现在那么猛,他还想在蝴蝶面前摆架子,不是我觉得这个人不错,我早就替蝴蝶把他清理出地球了。记得当时我说,在什么位置干什么事情,咱们哥儿俩现在跟着蝴蝶混,就应该向着蝴蝶说话,要不我去把小广抓来让蝴蝶收拾他一把?结果,时间不长小杰就出了事情,再以后小广也进去了……那天我看见你跟小广称兄道弟的,心里还好一阵不痛快,我问金哥,你跟小广怎么成了朋友?金哥说,他们俩解除了误会……远哥,我是不是又说多了?”
“没说多,呵呵,就是有点儿罗嗦,你说对了,我跟小广现在是朋友。”
“好,你不是让我拿主意吗?我同意让他过来,前提是等我把设计室建立起来。”
“哈哈,”我笑了,“还等什么建立起来?让他来帮你建。”
“也好,”春明指着一个亮着灯的门面说,“一个手机店,我进去买两个卡?”
“这是什么地方?”
“高密吧?我也不知道,买了再说。”春明说着就下了车。
我靠着靠背眯了一会儿眼,心又莫名的跳了起来,这是怎么了?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反倒紧张起来了?妈的,这是个什么脾气呀,不行,我得找个人聊聊天,随手拨通了小广的电话。小广的声音很疲惫,无精打采的:“杨远?又想我了?”我笑道:“我想孙明了,想操她一把。”小广哼唧道:“来吧,她正痒痒着呢……操,还操她呢,没啦,跟人家跑啦,他奶奶的,女人怎么都这德行?你在哪里?没事儿过来吧,我这里有一盘咸菜,还有半瓶白酒,我请你喝个庄户酒。”这小子混得真没有人样儿了,我说:“改天我请你吧。这样,你的公司处理了没有?”小广好象在打哈欠:“处理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我想请你过来帮我,就是义祥谦文化展有限公司,我想成立一个创意设计工作室,你过来当主任怎么样?”小广笑了笑:“这算什么?可怜我?帮穷人找个工作?”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懂广告这个行业,请你过来帮忙。”
“恕我直言,工资呢?”
“你小子够扯淡的啊,来不来先谈工资?”
“杨远,我跟你说实话,我快要吃不上饭了,明说,一个月几个银子?”
“先一千怎么样?然后我承包给你,你给我交管理费。”
“三千,我不承包,就三千,答应我就过去,不答应我继续‘瞅屋顶’玩儿。”
这个混蛋真穷疯了,我笑了:“好,就这样,三千,可是你必须给我干好了,干不好立马开除。”小广又哼唧了几声:“就这样吧,我困了,要睡觉,挂了啊。”没等我跟他说声再见,他就挂了电话,我冲车窗外吐了一口痰:“去你妈的,还跟我拿‘怕头’呢,可怜你不知道可怜你。”春明回来了,站在车下问我:“这又是跟谁?”我摇了摇头:“跟小广这个混蛋,跟我讲条件呢,一个月要三千,少了他还不来。”春明边上车边嘟囔:“他娘的,他以为他是个艺术家呢……你答应了?”我说:“答应了,这也是为咱们公司好,这个人在广告方面有些能耐。”春明拿过我的手机,把卡换了:“原来的那个号应该去消了。”我说:“消不消的不吃劲,以后再说吧,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春明动了车:“我有预感,一点儿事情不会出。”
我闭上了眼睛:“但愿如此。”
春明打开了录音机,又是崔健狼一般的嗥叫:“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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