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一听要他去财务出交学费去,傻眼了。怎么出家还要交学费?他身边可是分文不明。本来么他想出家就是与金钱绝缘了,怎么还得与钱打交道。方道长见他疑惑就说,学费不高,对付食宿而已。道观本来清贫,要养几十口弟子,管吃住、还管学习,不收点钱难以维系啊。阿新说他身边没钱怎么办,方道长眉头一皱,朝袁不方瞪了一眼,袁不方连忙赔礼道,赵先生其实有钱,只是舍弃未取而已。他拍一集戏,收入少说上万,可以去向公司要的。阿新想他一个出家人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我现在即使去要钱,他们肯给吗?方道长沉默片刻后挥挥手道,罢罢罢,不方暂且带他去安顿了,钱能要来固然好,要不来就让他多做些杂工吧。
袁不方带阿新来到宿舍,只见一排房间每间都有一个床铺以及简单的桌椅等家具,走过的几间都已有道士入住,袁不方给他介绍了几个,他们分别是:周不同、李不平、王不俗、张不贪、洪不淫、6不盗。阿新只听得一连串的“不”,哪记得住这么多名字,只好一一点头打招呼。几个道士,有的点头,有的在床上“嗨”一声,有的站起来与他握一握手,就都算是认识了。不方说,他是这宿舍的管家,诸事由他安排。今天虽见过师傅,但还未正式拜师,待师傅决定时辰,即会通知他举行拜师仪式。说毕离去。阿新是突然离开影视公司的,因此什么也没带。道观虽然提供棉被等睡具,但衣服总要自己买,现在也只好将就住下再说了。
当日已近黄昏时分,阿新正躺在上铺打盹,不同叫醒他说,晚饭时间到了,随他一起去吃饭。阿新一看还只有五点钟,怎么这么早吃晚饭?不同说这是道观规矩,你日后会习惯的。到了饭堂,阿新跟着不同到饭桶边打了一碗饭,见旁边也有馒头,就拿了一个。再拿个盘子去锅里舀了点菜吃起来。菜共两只:炒青菜,麻婆豆腐。这菜实在普通,而且阿新现在也不饿,因此慢慢咽,别人都吃完离去,就剩下他一人在吃。不同离去时对阿新说,慢吃不妨,不过吃完后,这几张桌上的碗盆都收拾洗掉,不方说你得勤工俭学。这道观也有勤工俭学?阿新哑然失笑,差点喷饭,好在没有旁人看见。
从饭堂回到宿舍,也还只六点钟,离睡觉还早呢。阿新无所事事,看看同室几个道士,不同在看书,是一本《道德经》,说明天师傅要讲课,先预习一下;不平在玩手机游戏,很是入迷的样子,阿新不敢打扰;不俗、不贪、不盗三人去了电脑房,玩网络游戏去了,阿新想这里竟然也有电脑,不由惊讶;不淫独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阿新也不敢去惊动他。
阿新百无聊赖,就一个人踱到屋外去。院子里空荡荡没有人在。阿新就顺着走廊散步,看见一间屋子挂着“电脑房”的牌子,阿新想起上次玩网络游戏的遭遇,不敢迈进去。再走下去将到走廊尽头时忽然闻得女人说话的声音,阿新奇怪起来。道观里怎么会有女人?难道道士们心痒痒的时候竟也弄几个来解闷?阿新不敢再朝前走,正想返身折回,尽头那儿一间屋里走出两个年轻的女孩,打扮与道士无异,只是头高高束起,好似一根马尾。两人见阿新一副俗人打扮都吓了一跳,连忙缩回屋里。阿新赶忙折回。心想这到底是女道士还是被弄来玩玩的。和尚似乎也有女的,叫做尼姑,这个在乡下倒听说过,不过道士难道也有女的?
阿新回到宿舍,正好袁不方来找他,在门口相遇。袁不方对阿新说,明天上午晨课前举行拜师礼,记得早起。五点半在教室集合。阿新奇怪道,师傅今天不是已经拜了吗?袁不方说今天只是见见,拜师要有仪式,拜师之后你就算入我道门,此后你就得穿道服,蓄冠巾,不能再是这副俗人打扮了。阿新想原来如此,就问刚才见到几个女子难道也是道士?袁不方笑道,不叫道士,叫道姑。也是出家人,否则怎么会到这儿来。阿新想还好没把那荒唐的想法说出来,否则真要被他骂死了。
阿新晚上早早睡下,生怕明天迟到。周不同说但睡无妨,这个时间大家都要起床,你想再睡也不行。第二天果然大家都一早起床,阿新跟着他们去梳洗。袁不方早已等候在梳洗间,手里捧着一套道服。一见阿新,就让他快快梳洗,将道服换上。阿新本来就是光头,不用梳。袁不方关照他说今后得将头留起来。然后指点阿新穿袍戴巾,费了一番周折。阿新穿戴齐整后到镜子前照了一照,差点笑出声来。啊呀呀,一夜之间,自己竟然换了个人似的,一顶方帽罩着一个光头,底下一身黄色道袍,这是我吗?袁不方却一本正经道,道士就是这个模样,有什么好笑的,快走吧,到教室去。
五点半,一阵鼓声“咚咚”敲响。袁不方告诉阿新,这是烧香鼓,值殿道士在这个时间开始给神像供茶、供水、烧香,打扫殿堂卫生。阿新看看此时天色都未亮。他们来到教室,几十个弟子大都已经在教室里等候。几个道姑坐在后排,阿新好奇地回头去瞧,她们害羞地低下头去。也有几个道士见阿新是新来的,向他问长问短。阿新忐忑不安等着仪式的开始。方道长终于到来。他一进教室众弟子立即站立起来鞠躬行礼,阿新也照着做。道长还礼,然后让众人坐下。他清清嗓子说,今天晨课前先举行新入门弟子的拜师礼。他让阿新站起来,给众人作了介绍。然后宣布仪式开始开始,遂帅众弟子来到院子中间事先设立的一个坛场。众弟子肃立。阿新独自站立一边。袁不方代表众弟子向他行祝愿礼,阿新懵懵懂懂听得他口中念念有词,但不知所云。见他说完朝自己鞠一躬,连忙也还鞠一躬。接着方道长上香,前后三次。又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端坐于坛场一侧。袁不方教阿新也学师傅三上香,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向师傅三拜礼。阿新一一照做后,方道长令他起身,一捋长须道:
“新入弟子均应有道号,本道念你名字叫做新生,所以赐你道号为不惑。此后在道观中一律以道号相称,切记,切记。”
阿新哪里懂这“不惑”是什么意思,两个字怎么写更是茫然,但是既然是师傅所赐,总要表示感谢,就鞠一躬谢过师恩。最后众弟子异口同声行祝愿礼,仪式结束,众人回到教室。晨课开始。方道长一上来就问:
“昨日讲了一个《道德经》的开,今天先要问问大家是否都理解了。不同先来说说,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是什么意思。”
周不同昨日做足了功课,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
“这是说我道家之道非比寻常,要用心感悟,方能修得。”
“很好,”方道长赞扬道,“别人还有什么见解?”
不盗起身反驳道:
“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说,可以说明的道就不是那永恒不变的道。”
“嗯,似也有理。”道长似乎鼓励表不同意见。
于是弟子踊跃表见解,有的说这道是指道路,有的说这道是道地的意思,有的说老子根本就没讲清楚,大家不要瞎猜。道长看看阿新似乎欲言又止,就说:
“不惑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阿新见道长对着他说,知道是在叫自己言,可是他哪里是要言,他是肚子饿得呱呱叫了,所以就问:
“什么时候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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