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东篱苦笑, 摇头,“据我所知并无恩怨!”
叶凝心疑惑了,“那为何要如此?如今废皇后已经疯了,容潇也已经成了废人,沈家覆灭,施家也安分,苏家既然跟施家没有恩怨,之间又有姻亲关系,为什么还要如此落井下石呢?”
也就是说,施家也成不了气候的。
苏家纵算是想要府四皇子容凌登上皇位,施家也撑不了阻碍,何故还要跟施家这般交恶呢?
慕东篱叹息了一声,喝酒,“这件事情我也疑惑,何况苏家老太爷与施家老太爷自幼一起在太学读书,关系向来比跟另外两家交好。否则苏家老太爷也不会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到施家去。总算后来施家因为废皇后与容潇的关系跟沈家走的近一些,可是两家因为姻亲关系,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矛盾。如今这情况也是我没有料到的!想来,这中间可能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吧。”
叶凝心也是一头雾水,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苏清音流产?那苏家对这个庶出的女儿未免也太在意了吧。
“原本这事儿与我也没有多少关系,只是觉得施御夹在中间为难。若是不顾及施家,依着施御的性子只怕早就远离这是非之地了。如今却为了家里不得不受着这样的屈辱。我向来当他是朋友,也觉得他是个少有的干净纯粹的人,着实不想他受这种委屈。”叶凝心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心。
慕东篱点头,“那孩子我也喜欢你。不过苏家似乎想抓住这件事情不放。皇后还把这事儿闹到了皇上跟前。如今皇上对施家完全没了情分,皇后又深的皇上欢心,四皇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近来皇上交给他办的差事也都做的很好,很的皇上赏识。所以皇上必定是向着苏家的。”
叶凝心:“可是这毕竟是别人家里的私事,皇上难道还要出面治罪不成?再说,总算苏清音流产真的是因为施御,那也是因为她先辱骂了施家长辈,是她目无尊长在先,又怎么能将这件事情都怨到施家的头上?”
慕东篱笑着摇头,“四丫头,你以为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若有心要治你的罪,还会管你是不是真的有罪吗?这一点,你难道不比别人都清楚?”
叶凝心苦笑,“倒也是,那可是容清远呢!这么说来,有没有可能是皇上根本不想放过施家,所以借苏家之首让施家难堪?”
慕东篱:“应该不是!因为皇上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他若是真的容不下施家,一定会斩草除根,不会如此麻烦的。眼下的事情,因为是苏家在为难施家,皇上若是要治施御的罪,那应该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叶凝心点头,“那依着四叔来看,皇上对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慕东篱摇头,“反复无常的人,我也猜不到。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保全施御的。说起来,我听说施御这孩子自从成亲之后,性子跟变了个人一样。都说是沉稳了,可我觉得,倒像是心中压了块石头,不畅快。你既然与他是朋友,又想帮他,不会好好跟他谈谈。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想法!我是想帮他,可是若不知道他的心思,我也无从下手。”
叶凝心当下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她知道有慕东篱出面,就算那苏清霜再怎么得宠,施家也能保全,因为就过去的事情来看,苏清霜在容清远心中的分量可比不上慕东篱。
于是次日一早叶凝心就去了施家找施御。
施家如今地位虽然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排场还是在的。
到了施家叶凝心才听说,施家老太爷施万年卧病在床,这事儿若是叶凝心一直在京城应该早就知道的,毕竟施家与慕家也是有往来的,施家老太爷生病,她这个慕家的当家人,自然是要派人来探望送礼的。
只因为她离京一段时间,家中事情都是玉舒他们在处理,回来之后就听说施御的事情,一直没顾上问别的。
如今人已经到了施家,自然是要亲自去探望的。
施万年年过七十,头发都花白了。
不过此前叶凝心也见过这老爷子,觉得精神的很,看着并不显老。、
可现下发生了这些变故之后,整个人苍老了不止一点。
见了叶凝心,施万年倒是亲切,他从前就喜欢白灵犀,这叶凝心与白灵犀长的七八分相似,他也就爱屋及乌了。
何况,施家出了这种事情之后,很多人都不愿与施家来往,这丫头却亲自登门,足见不是个落井下石的。
施万年抓着叶凝心的手说话,“丫头啊,是我施家没有福分,也是我们御儿没有福分。当初若是娶了你进门,又何至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叶凝心正想开口宽慰,施万年又道:“到底也是我们施家对不住你,逼得你不得不来退婚!也是我们自作自受。如今娶了这么个不贤之女,搅得家里乌烟瘴气,都是我们自找的啊!”
“老太爷,您说的哪儿的话?我当初只觉得自己配不上御少爷,所以才来退婚的,跟你们家没有关系。再说那苏清音不懂礼数,目无尊长,是她自己失了家教,丢了苏家的脸,跟施家有什么关系?您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也担待不起啊!”
施万年苦笑,“你真当我老糊涂了吗?当时你来退婚,还是不因为知道我们家里不愿意娶你进门,只是迫于不能忘恩负义悔婚,不得已才答应的。你担心自己进了我们家门也不会好过,所以才来退婚的。我还没有糊涂,我知道其中的缘由。是,当初我也不愿与御儿娶你,觉得你配不上我们御儿。如今想来,也只怪自己目光短浅啊!”
叶凝心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真不愿意嫁给施御,所以把婚约卖了。
因此只能一再宽慰施万年。
好一会儿施万年会不提这事儿,问叶凝心,“我听说昨儿是你让人从太白居将御儿送回来的?”
叶凝心点头,“我见他喝的烂醉,就让人送他回来了。这会儿他该醒了吧?我想跟他说说话!”
施万年叹息一声,道:“苦了这孩子了,我知道他心里比我们谁难受。可是为了这个家,他也只能忍着。不瞒你说,我真想送他离开京城,越远越好。可是他不愿意。他虽然自由就是个混世魔王,可是心里孝顺的很,哪里愿意丢下我们不管呢?”
叶凝心点头,“我知道御少爷为人,再浑也只是面子上看到的,心中其实什么都知道。”
“也好,他心中有你 ,你去跟他说说话,他想必能好受点!”
叶凝心答应了,便起身别过施万年去了施御的院子。
施御如今成亲,自然是跟苏清音住在一起,不过苏清音自从小产之后就被接去了苏家,偌大的院子也只剩下了施御。
叶凝心进去的时候,就见院子里站满了下人,一个个面色焦急,担忧的往屋子里看,却又不敢进去。
叶凝心拉过一个丫鬟问怎么回事,那丫鬟见了是叶凝心,好似见了菩萨一样,“四姑娘,您来的正好,我们少爷大清早就在喝酒,这昨夜喝的烂醉,酒还没醒全呢,如今又开始喝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我们进去拦也拦不住,还把我们都赶出来了。四姑娘,您快进去看看吧!”
施御对家里的下人向来和善,所以下人们对他自然也是真心实意。
见他如此作践自己,自然也都心疼。
叶凝心进门果然见施御又抱着酒坛子猛灌,好似不灌醉了不罢休一样。
贺渊跟慕东篱也会这样喝酒,但是他们喝不醉,他们那样喝酒的时候无端让人觉得仙气十足,也让人觉得那酒是真美,可是施御这种喝法只让叶凝心看着头皮都发麻。
她上前抢过酒坛子丢到一旁,一把抓起施御的衣襟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原本醉生梦死的施御瞬间清醒了,盯着眼前的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他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你,你打我?”
结果憋了半天却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叶凝心狠狠的瞪着他,“是,我打你了,你怎样?”
若是从前的施御,必定跳起来指着叶凝心的鼻子怒吼,“敢打小爷,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眼前的施御却只是蒙蒙的看着叶凝心,好一会儿,他挣脱了叶凝心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转而坐到桌子边,背对着叶凝心,“觉得我很窝囊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
叶凝心的心微微一颤,施御的口中说出这句话,真真让是叶凝心无比的惊讶啊!
这还是当年那个在太学为难她的人吗?还是当年当着容清远施月华容楚和所有皇孙贵族的面,说喜欢她的那个人吗?
本该是天之骄子啊,却如何要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地呢?
叶凝心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我没有觉得你窝囊,其实我反倒觉得你很担当。但是如果不再借酒浇愁,逃避现实,你会更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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