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城市的秋天看不到了大片的落叶,再也无法体会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时候的浪漫和感动。我喜欢秋天的阳光,在一个阳光大好的天气,晒被子,然后沉醉在阳光的味道中。抱着被子入睡,像抱着一个情侣。每每在校园里看到有人打着伞在秋日的阳光中漫步,心里总会可惜了这好阳光,在心里暗暗诅咒,但愿让他们永远见不到这美好的阳光。阳光总是懒懒的,暖暖的,把人晒的像个猫儿似的,眯着眼睛。又慵懒又舒心,又安宁又可人。一年之中就属它的阳光最可亲,就属它的雨天最凄冷,就属它最有人情味,最有诗情味。
秋日的夕阳是宁静的温和的橘黄。天空在下午四五点钟是飘逸的白云和蓝的通透的天空。我喜欢T城的云,从我从心里接受这个城市的那一刻起。或许是说,从我发觉这些美丽的云彩的时候,我接受这个城市并且打从心里开始喜欢它。天空的蓝,不寂寞。清澈,舒心。躺在草地上,呆呆的凝望,有时候会迷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望着什么,只是爱着凝望时的姿势和心情。
秋季的早晨和傍晚通常都伴有凉爽的风,是一道沁人心脾的花香。在安静的路上走着的时候,偶尔传来的喧嚣也变得易于原谅和能够接受。就比如自己在不想说话的时候也会聒噪,会敷衍。有时候真想说出来的话能不能像飘落的桂花,馨香无声。
新学期开设了摄影课,我们开始学习拍照,发现很多以往没有发现的美丽和动人的事物。小孩子的丰富而生动的表情,水墨画般的湖面和雾中的景物,铁轨旁的落日,割伤人的荒草,小时候偶然认得的几种草药,我发现我还深爱这个周遭的世界,我还爱着一切单纯和不单纯的事物。我还爱着凉凉的秋意,以及秋天发生的故事。
比较开心的是,经常可以在室外上课,通常背了个胶片相机在外面一晃荡就是一个下午。
阿未很久没有住在宿舍,偶尔来上课,也聊不上几乎,下课就匆匆走了。好几次我看见张子墨开车来接她,他们远远的交谈,我看不真切。
程天桦偶尔一个短信,偶尔来我们家改善我们家的伙食,颇得齐浩宇的欢心。程天南没有再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已经完全切断了与我的联系,仿佛那些遥远的记忆也是不存在似的。
有的男人能营造出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美妙氛围。就像一棵绿色植物,安全,清新,无公害。当我再次遇到程天桦的时候,就辨识到了那种味道。与他一起交谈,就仿佛在呼吸清早的第一缕空气,那意境和感受都是一种享受。我有些能够理解那些对于男人的味道有特殊癖好的行为了。比如有些人喜欢闻香烟的味道,觉得神秘,沧桑。
难眠的夜里,天南幼时的脸常常来回浮现。那是我第一次见天南,从T城到青木城,祖父把我接到家里后的第二天,祖父带回来两兄弟回来的时候,对我说:“川川,以后他们就跟我们一起住咯。”程天南躲在程天桦的身后,可是我的目光还是被他独独占据着。朝夕相伴,或许是有祖父的原因,我们虽然没有过多的话语,确是很熟悉很亲近了。
天南会主动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膀,说:“喂,吃饭咯。”而天桦每次都是有距离的温柔叫我:“川川,出来吃饭。”对于天桦的感受,似乎那时就已经注定了吧,像是另一个祖父,又亲近又敬畏,又安心又畏惧。他们总是站在一定的距离之外向你露出慈悲的微笑,用自身告诉你什么是成熟,什么是魅力。可是我总觉得程天南那种活在灰暗底色里的小孩,才是我的同类,才是和我一起仰视着他们在他们的保护里任性的生活的小孩。
齐浩宇的嘴唇周围有细细黄黄的胡须了,发现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他有些不自在我盯着他看,无比自恋的说:“这么性感的小胡子,没有见过吧。”
我夸张的笑着说:“只发育身体不发育大脑的孩子,幼稚!”
齐浩宇生气的走开了。
秋天,整个人似乎都静了下来。喜欢上静静的呼吸,静静的存在,尽管大部分时间都在不停的聒噪,像一只蝉。不想总是沉溺在回忆的幻想中,不然会爱上回忆中的人和那时的感觉,所以我要在未泥足深陷之前抽身,转离。我觉得我可以做到,我就一定会做到。喜欢看电视,看故事。因为进度,看别人也在忙忙碌碌的小事中打转,或许会碰到某个看起来有些许相通的角色和心情,然后慢慢欣赏别人在怎么生活,同样的场景,戏里和现实的差别,人和人的差别。局外人的角色。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我怎样才能跳出自己,审视一下清晰的世界,用更加漫不经心的态度生活。
记得每次发呆的时候,阿未都会趴在我的身边,认认真真的模样,问我:“齐夏,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阿未,你说我们究竟为什么活着?”我冷静的口吻问她。
她摸摸我的额头说:“没烧呀,不要总沉溺在虚无的感受中。那样,不快乐。”
“我觉得我们该为爱活着,可是为什么相爱这么不容易。还是爱自己比较简单。”
对话通常就会这样断掉,这样零碎的对话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意义就是证明我曾经对于我要怎么活着有过疑惑。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T城的秋天特别的漫长,冬天来的也很迅速。天桦哥对我招手的时候,我实实在在的打了一个打喷嚏。我有不好的预感:我要感冒了。
寂然饭毕。天桦哥放下叉子,神色庄重的说道:“川川。”
“别叫我川川,我把川川留在青木城了,在这里我是齐夏,叫我齐夏。”我忙打断他。
他盯着我看,那种目光让我觉得害怕。“好,齐夏。”他冷静的说道。
我低了头,喝果汁。其实我只是畏惧他的目光,那仿佛要把人看透的目光,让我想要躲起来。
“我知道天南那孩子喜欢你,你也知道的对吧。”他又想在我目光里求证什么,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不是有女朋友了么。”
“你说的是阿未么,你知道他们怎么开始恋爱的么?”我又摇了摇头。
“去年,子墨,也就是子未的哥哥,请我和天南到他家里吃饭。那天子未一看到天南就很喜欢他,拉他到她房间陪她说话,天南在她房里看到了你和她的合影,一开始他只是想知道你的消息才和子未在一起。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有确定,直到上个月,我和你家人联系上,你回了青木,而这一年多子未家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子未是个很缺少爱和安全感的孩子,天南很想照顾她。”
他专注的说着。停下来就专注的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放什么表情在脸上。这一切像是与我无关的故事,所以我又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打喷嚏。天桦哥递过来纸巾,我动作夸张的擦着鼻涕,埋怨着见鬼的天气。
他继续说道:“虽然你和子未是很好的朋友,你肯定不知道,上个月,就在你回青木的前几天,子未的妈妈去世了。”
“她妈妈?不是在美国么?”我心里头一凉,忙问道。
“是的,听说她爸妈很早就离了婚,她妈妈再婚和丈夫去了美国。她爸爸也很少管他们兄妹俩,留给他们一座大房子和每个月丰厚的抚养费。反而家里的老佣人阿莱比较像她们的亲人。子墨和我性格很像,家庭不完整里成长里的男孩子,总把自己当成父亲的角色,想要照顾弟弟妹妹。所以我们一认识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她的妈妈怎么过世的?”
“乳腺癌。查出是这病的时候,她就一直央求两个孩子去看看她,子墨不肯去看她,子未不忍心,就偷偷的求我带她去美国,当时我工作上脱不开身,就让天南和另外一个朋友带她去的。”
我是多么不称职的朋友啊,在我去青木之前,没有发现阿未的反常,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觉得那是多么天大的事情。我多想说,阿未对不起,在你最痛苦的日子里,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你那么爱哭,一定留了不少眼泪吧,程天南那家伙有把肩膀给你么。此时此刻。我多想抱抱你,阿未。
“你喜欢天南么?”他又问我。此时此刻喜欢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我突然觉得在阿未的痛苦面前,我的喜欢我的小心眼都成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我的小肚鸡肠是多么不光彩。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会介入他们之间。”
“你知道的,祖父希望我一直照顾你。”他的专注从嘴巴转移到眼睛上,他那样望着我,让我不知所措。还好,又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我勉强的笑着说:“天气这么冷,我好像真的感冒了耶。”
他微微的笑了。“好了,今天告诉你那么多事情,也不是想让你最终做什么决定。就是让你知道,别太把自己的那点小情绪当回事,谁都不容易。还有就是如果你愿意,我都可以一直照顾你。我送你回去吧。”
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小时候的程天南拉着我的手说:不要走。泪水打湿了枕头,我可以忘记你么,程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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