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宫弑 >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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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和惠妃看我抄的经都夸我最后几章笔力大有进步,那恰好是九阿哥与我合写的,我笑得十分心虚。众阿哥进帐来,十阿哥第一个抱怨:“皇阿玛,不知九哥这些日忙什么,不去和我们骑马就罢了,现下连人也找不着。”

    我忙低了头躲开八爷的目光和惠妃微笑。

    正说着,外面听见太子的声音:“皇上刚受了寒气,不要拿这样的小事烦搅圣驾。”

    康熙皱眉挥手叫李德全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李德全跌跌撞撞跑进来:“皇上,十八阿哥,阿哥他……”我心一紧,康熙忙问:“十八怎么了?”那几天十八病情反复,留在行宫养病。

    “行宫里刚来了急报,十八阿哥去了。”

    “什么?”康熙急站起来,站立不稳险些扑倒在地,一群人忙上来围住,惠妃在一旁拭泪哭得凄凉。

    那个可爱的大舌头胖娃娃,我整日同他说话玩耍,就这样离开了我,离开了人世。

    我走时他跟我说:“下次一定要带我去。”他的人生没了下次,我哭着跪倒。

    忽地康熙大喝一声:“叫太子进来。”康熙拿起桌上茶杯打出去:“小事?你兄弟死了叫小事?好,等朕死了,对你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康熙把太子狠狠训斥一顿,赶了出去。没有人敢说话,康熙病况加重,这一天终于到了,康熙第一次废了太子,夜间太子偷窥康熙营帐,一切如史书所记。

    不过他还真是倒霉孩子,他说的小事并不是十八死讯,只是侍卫说跑了一匹御马,一切赶了巧了,康熙一肚子郁闷发在他身上。要废太子也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这只是导火索,之中只怕还有更多的原因。

    于是在布尔哈苏台行宫,康熙皇上废了已经三十四岁的太子。

    人心惶惶,但是有人却是兴奋的,比如八爷他们,我感觉到他们过于轻盈的脚步,大阿哥负责看管太子,准备回京,我特意让秦二去找十三,他忙着管制部署军队,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来见了我,我不知他打算如何做。我只是拉了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保太子。”

    十三惊异地看我,但还是对我点点头:“你放心,我也这么想。”看来我还真是杞人忧天,如果我不在,雍正就不做皇上了吗?

    回了宫,我目睹八爷一党的不知收敛,真不知如何是好,我忽然起了好奇心,如果我跟他们说会如何?

    于是我对十四说了,他喜欢我,何况他一直对我不薄,于情于理外加我的好奇心,我也应该做,我想知道同样的讯息,两队人马他们会做什么反应?

    同样是手心的三个字,十四就麻烦得多:“这是个好机会。”

    我无奈,康熙觉得自己还长命百岁得很,他活着时最恨结党,架空他手中皇权,太子是如此,八爷也是如此。太子被废,虽说是他当太子当得不耐烦,又正撞在枪口上,可是最重要的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此结果也是因为康熙不满他已久,这些我如何同他说?

    “你不听我的吗?”我问。

    十四笑:“你不要想太多,这是男人的事。”我冷笑,男人的事儿真是个搪塞人最好的借口。

    之后有推举储君的举动,多数人推八爷,把这位八贤王推进是非之地,离梦想破灭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正在屋子里看花草,前面一片乱哄哄的声音,我忙打听出了什么事儿。

    太监哆嗦回话:“阿哥们……阿哥们在乾清宫外打起来了。”

    我还在发呆,康熙皇上已经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出去了。我急忙也跟出去,外面已经乱起来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

    他们分了几拨,一个个彼此拽着衣领,怒目相向。四阿哥和八阿哥在劝阻,太子面对乾清宫门跪着,仿佛与纷争无关。

    康熙皇上一声怒喝:“给朕住手。”阿哥们才彼此推开,却没有跪下,只有四阿哥,八阿哥跪了下去。大阿哥从人群中冲出来,跪倒在康熙脚下痛哭流涕:“儿臣说什么也不能服太子,望皇阿玛改立八弟为太子,儿臣等一定尽心辅佐。”我心里暗叫糟糕,明知康熙在气头上,这个莽夫还不知死活地胡说八道。

    康熙气得已然变色:“胤禩你要结党谋政吗!朕今天就杀了你。”几步跨到胤禩面前,抽出佩刀当头劈下。

    十四猛地扑过去,把胤禩推开。

    十三也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用身子挡着十四。

    眼看钢刀就要落在十三身上,我冲过去,徒手握住落下的刀。

    五阿哥趁此时连忙抱住康熙的腰,“父皇息怒啊。”四阿哥也来抱住康熙的腿,一片求饶息怒之声。

    我手中剧痛,血如泉涌,眼泪不自主地落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凝结住,所有人都傻了,我紧握刀刃不敢稍松,流着泪道:“皇上请息怒。”

    康熙皇上一声长叹终于松了刀,“当啷”一声,佩刀落地。

    康熙站立不稳向后倒去,阿哥们忙扶住了。四处是忙乱的宣太医的呼声,我浑身颤抖两手鲜血,在一片模糊中寻找十三,待身子靠上他的肩头,已是两眼一黑,人事不知了。醒来时天已全黑,想用手支撑起身,却痛得叫起来,竟然忘了手上有伤,看着手只剩苦笑,怎么是我,是我握住了刀。

    兰珠芳龄忙上前来扶我坐起,兰珠说:“太子被送回去了,阿哥们还跪在外面,皇上已经醒了,刚刚派人来传过话,说格格要是醒了,就到前面去。”

    我只是伤了手受了点惊,实在没什么大碍,就收拾着去见康熙。一进门就看到阿哥们都跪在外间,悄无声息。我不禁苦笑,你们要是早这么老实,何苦会有现在的罪过,以后的悲惨。李德全从里间出来,轻轻地对我说:“格格快进去吧,皇上问了好几遍了。”

    屋里四王爷刚服侍康熙吃了药,淡淡的药香弥漫,康熙靠在软枕上,双目微闭。我忍不住眼睛发酸,这位帝王,此时也不过是被儿子们逼得无可奈何的老人罢了。

    康熙招我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问我:“手还疼吗?”

    我垂头答:“不过皮肉伤,再疼也不及皇上心疼。”门开着,外面都听得见,没人敢稍动。我小心措辞:“阿哥们都是聪明纯孝的人,纵有不明皇上苦心的地方,皇上好好说也就明白了。皇上就算不心疼儿子,也要心疼这些年在儿子身上花的心血,不是吗?”

    康熙端详我,慢慢笑了,轻轻抚摸我的头:“好孩子,朕看真正聪明纯孝的是你才对。”

    康熙沉吟一会儿,下令将大阿哥圈禁,九阿哥禁足一年罚俸一年,其他同八爷亲厚的阿哥都受了处罚,只留了四阿哥、八阿哥、十三、十四进里屋回话。他们进来,我正准备起身行礼,康熙却拉住我:“不必,是他们该谢你。”我尴尬得很,他们却皆敛眉肃容,没有异色。

    康熙的目光缓缓在看他们四个人身上划过,半晌慢慢开口,语带威严:“八阿哥胤禩削亲王爵,禁足半年,罚俸一年,从此不得再拉帮结伙,结交外臣。”停一会儿才说:“别逼朕真的杀了你!下去吧!”

    八阿哥退了出去,他又夸奖一番四阿哥十三阿哥友爱兄弟之后也让他们回去了,最后让李德全关了里间的门,只剩我和十四。

    屋里只留下了十四和我,康熙只看着窗棂若有所思,好半天康熙才慢慢问:“十四,你觉得你二哥真的不堪用吗?”我暗暗心惊,那么多儿子,甚至还有未来的雍正皇帝,都没有得到这样信任可以和他私下里讨论这样的话题,更惊心的是,为什么要让我听?我坐在一旁连忙口眼观心,不敢再抬头。

    十四回话:“回皇阿玛,二哥从小就是皇阿玛亲自教养的,怎会不堪用。”

    康熙垂下头:“那你的保举折子呢?”原来他没上折子!他也知道康熙的心思,难道他……我更心惊的是,他故意的,明知道争这个太子会毁了八爷,却保持沉默,我脊背发冷。

    十四继续答:“皇阿玛知道八哥从小就对儿臣好,可是二哥也是儿臣的哥哥,儿臣不想伤了任何一个兄弟,更不想让皇阿玛伤心。”

    康熙没再说话,脸色却好多了,让他出去时说:“去看看你额娘,别叫她为你担心。”

    这个十四我不认识,他不是那个教棋时骂我笨蛋的那个十四了,他是个政治家,他的每一句话都满含技巧。这样微妙的关系,不隐藏好,如何能做的周全?

    康熙免了我的请早安,让我哪儿也不必去,只在屋里好好养伤。四王爷一直在前面,亲自服侍康熙的汤药,好儿子做得十分到位。

    惠娘娘因大阿哥被囚,来前殿请过罪,康熙没有见她,从此便不敢再到前殿来。十三被派去刑部主事,十四管了兵部。我借口养病,闭门谢客躲起来不见人,寸步不离乾清宫。

    我手上的伤已经全好了,连疤痕都没留下,只是偶尔有隐隐的痛楚,那是心对痛苦的记忆,只怕这一生也不会痊愈,好多事情不是过去了,就能当没有发生过的。而他们始终在对我好,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我始终无法讨厌他们,他们之中谁又是该死的呢?我只好躲起来,什么也不看不听。

    大雪一连下了两天,秦二说御花园的梅花都开了。我于是披了披风,一个人出去赏花。树丛花影中,我看中一段花枝,花开得好,形也好,我从雪里扒拉出一块石头,垫在脚下,再去折那花,却不料脚底下有雪,滑得很,一个趔趄就要前栽去。

    “咚”的一声,我睁开眼时,有人在下面做了我的肉垫,笑着道谢,“九……”开了口才发现,我认错人了,不是九阿哥是五阿哥,我摔昏了头,忘了九阿哥还在禁足,只好硬拗改口,“舅舅。”五阿哥又不是傻子,微笑着揭穿我:“你以为是老九。”真是个实在人,只好笑着点头承认。他扶我站起来,伸手将我看中的那一枝折下来,递给我。不是我不想要,只是折下来的这只已不如枝头上看着美好,心里不免失望。他见我不接,十分不解:“刚才不是拼了命也要吗?”

    我微笑摆手:“送给您吧,所谓借花献佛,好东西还是要送人的。”他也笑了,突然道:“现在想来,不知我那几个弟弟谁有这福气?”真是好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不是取笑,不是威胁,只是说话,我只好挠挠鼻子尴尬地笑。

    我告辞出来,在拱门边不经意的回头看去,他还没有走,手持梅花抬头看天,若有所思,美得像一幅画。我回屋,花了两天三夜的时间才画成了那幅画,从构图到着色,觉都不敢睡,怕忘了脑中那幅美景。

    我一觉醒来,呕心沥血的那幅杰作竟然不翼而飞,兰珠说这几天只有十阿哥来过。

    我急忙去找他讨要。他笑得很怪,装糊涂:“我没拿你的东西。”

    “怎么没拿?我的画呢?”我没好气。

    “送人了。”他笑得很无赖。

    我怒:“怎么能随便拿我的东西送人?送给谁了?”

    他笑:“九哥啊,你不是画的他吗?”

    我大急,“谁说我画的是他?我画的是五……”我赶紧住口。

    他笑得很贼。“怎么不说了?我知道你画的是五哥。”

    “你怎么知道?”我倒奇怪起来。

    他笑:“九哥好久没进宫了,有一天我在宫里看见,五哥拿着枝花,后来又在你那儿看见那幅画,可不就是五哥?”

    我决定好话哄着他:“真聪明。”

    他神神秘秘地对我说:“说,小丫头,是不是对我五哥有意思?”

    我垮下脸,这个家伙真是不禁夸。“俗人,你这个大俗人。”我拂袖而去。他在后面挠头,他大约怕得罪了我,追上来问我:“画还在我那儿,你要是不要?”

    我哼一声:“经了俗人的手我才不要呢,你爱烧烧,爱扔扔。”

    五阿哥看来是个好人,从那后也没找我说过话,也没有特别的行动,为人还是那样低调,我真心敬重他。

    太子复了位,大阿哥失了势,八爷台子倒了大半,无论朝堂还是宫里,尽管大家还装着没事人一般,心里却都人人自危。

    因要筹办十七阿哥胤礼的婚礼,阿哥们都聚在乾清宫,难得聊起了闲天,气氛还不错。十七阿哥的婚礼现在办,康熙也有冲冲晦气的意思。

    “十四弟最能喝,可是每次不想喝就装醉。”十阿哥说。

    十四笑,“十哥,你少编排我,十三哥才最能喝,我只看过他多,却没见过他醉。”

    十三也笑:“那是当然,我喝醉时,你早装醉跑了。”大家都笑起来。

    十七阿哥道:“各位哥哥,不如请皇阿玛下旨,这次谁都不能中途退席,不醉不归如何?”

    康熙微笑看着一切,听如此当即同意,众儿子跪称领旨。我一直站在一边看屋里的热闹景象,康熙招呼我去他身边:“妍玉怎么不说话?”康熙又问我最近做些什么,我想到一个相声,笑:“回皇上的话,妍玉得了一个好扇面,想在上面画个画,最近就忙这事了。”

    康熙挑眉,“哦,画得如何?给朕瞧瞧。”

    我作为难状,“妍玉开始想画美人,因没画过,画了几天觉得不太像,就改画张飞了。”

    康熙笑,众阿哥都忍着没敢大笑,十阿哥呛着了,在皇上跟前他不大敢咳嗽,憋得脸通红。

    我接着说,“这张飞画了几天,也不太对劲,好好一个扇面不能白糟蹋了,妍玉就想了个法子。”

    我停下来,康熙笑看着我,“你想了个什么主意?”

    “把它拿墨涂黑了,以后找人写金字去。”

    康熙哈哈大笑,对阿哥们道:“都别忍着了,快笑吧!”一时之间哄堂大笑,笑过之后,康熙开恩,让我去参加十七阿哥的婚礼,我应声是,早早找机会退了出来,幸好废太子事件闹得沸反盈天,康熙忙得昏了头,才忘了三年之约。

    十三跟出来,我把送他的扇子递给他,他在这群官中没把像样的扇子不行,这把扇子是檀木的骨,黑面的,我用金粉描了一只兰花,简简单单。

    我笑:“扇子是好的,不过得烦十三爷自己找人写金字去。”

    十三笑得不行,接了过去,给我作揖道谢。

    十七阿哥的婚礼热闹非凡,我退到暗影里,趁酒局正酣从角门悄悄地退出来。我只一个人溜着墙角,走得小心翼翼,我忽然停下脚步笑起来,在这里我是如此渺小无力,笑着笑着泪已是不自主地流下来,额角抵住宫墙,笑声变成低泣。直到我被人抱住,我要挣扎,却觉得一滴冰冷的液体从领口滑入,身子瞬间僵住了。半晌,他缓缓放开了我,我回过身,果然是他,是胤禟?眼神清越,神情没了一贯的阴沉。

    我一时迷惘,不知那滴泪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紧紧地搂住我,亲吻如此绵长而哀伤,甚至有绝望的味道,我无法拒绝。不过不管怎样,今天这个人大概是最真诚的。

    他放开我时,我劝他放手:“还来得及。”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问:“好,这个贝勒我也不当了,你跟我走,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

    我愣住,却无法答应,他笑了,笑得很迷人:“你都不能放弃,凭什么劝我?”

    月光下我们静静对看,他不知道,这次的失败不是结束只是开始。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我想,也许他只是试探我?也许他只是骗我,他也有过做皇上的想法吧,只是不可能实现。

    可怜他,想做一人之下也不可能实现了。

    第一次看冰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康熙问我:“看来妍玉喜欢这个。”

    我笑:“回皇上话,凡是妍玉做不好的事,妍玉都喜欢。”

    “玉姐姐,就爱谦虚。”密云格格一旁“陷害”我。

    康熙也笑:“可不是这丫一向头鬼精鬼精的。”

    “回皇上的话,真正的聪明人,不会让人看出她聪明,妍玉这种不过是妄担虚名的小聪明罢了。”

    康熙笑。

    密云格格是蒙古巴林部的格格,最近来了京城,等待赐婚,我们一起住在惠妃那儿。她脾气爽利,没有弯儿绕,我们相处融洽,十分投缘。

    十四领的一队胜出,康熙笑赏,又指我对十四说:“十四,带妍玉和密云下去玩玩。”

    密云在冰上如鱼得水,十四只是小小点拨一下,她便能满场翻飞。我就倒霉了,本身平衡感就差,胆子又小,抱着十四就不撒手,十四看看四周坏笑道:“你投怀送抱,也要看场合。”放开他我连一步都走不了,在冰上摔得如同陀螺,浑身骨头都散了。十四笑得都站不起来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河边上看热闹的本来散了大半,后来我的尖叫声又引来了更多的人,康熙皇上就返回来看我的笑话,我在冰面上,每一次艰难爬起再摔倒,岸上就是一阵哄笑声。十三下场来救我,最后是十三、十四两人才把我扶上岸。瞬间,我又成了谈资笑料,康熙笑不可抑,“朕远远的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叫得好惨啊!”

    我委屈:“皇上,妍玉并没有谦虚,而是真的不会。”

    康熙笑:“是朕错怪你了,太医看看摔坏了没有。”

    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身淤青罢了。

    密云忍笑忍得脸色发青,我准她笑,她又不好意思。我们两个人坐在一块山石之后避风,“姐姐,你说八爷……”她说不下去看着我害羞地笑,“八福晋真的那么厉害?”我早就看出来她对那位温文尔雅的八爷心存好感,只是奈何八福晋威名远播不是好惹的。

    跟八爷可没什么好结果,我不想她嫁给他,只好劝导:“八福晋厉不厉害不重要,你明白吗?所谓的惧内,并不是惧,女人有什么可怕?一个男人之所以不违逆妻子,不是因为女人厉害,而是不舍得伤那个女人的心,那是爱她。”其实八福晋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与世俗为敌约束丈夫。他们夫妇俩就这样恩恩爱爱生活多好,最好别有外人去打搅。

    密云垂首,眼含热泪,我搂她肩,会过去的,所有的爱情都会过去的。

    晚间秦二在帐外报八福晋请我去。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赴约,八福晋一身雪貂俏丽动人的在风中等我。她先开口同我说话:“你同密云格格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我恍然,原来我们的谈话被她听去了。

    她一脸傲气:“我只是刚好经过,听见有人提八爷如何,就听了几句。”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微笑点头:“当然是真的。”

    “以前种种那就不要介怀了。”她微笑说。

    我亦微笑:“以前何曾有过什么?倒是我一直苦于无法与福晋相知。”

    她也笑:“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们相谈甚欢,胤禟赶到时,我们正有说有笑,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急事?”八福晋笑问。

    “八嫂,我也是刚巧经过,八哥还在皇上那儿回话,这会儿也该散了。”

    八福晋笑:“好,那我回去了,天也晚了,九弟你送妍玉回去吧。”

    他微笑:“嫂子放心吧。”送走了八福晋,回去的路上,他好奇地询问我:“你何时跟她这么亲厚?”

    “我们原是一样的人,相见恨晚。”我笑着答。

    十四竟然也在帐外等我:“没事吧?”

    九阿哥面带笑意:“竟成莫逆,你说稀奇吗?”

    十四笑,“两只老虎,也不稀奇。”

    密云教我骑马,康熙皇上知道了,来瞧时又笑话我一番,临走嘱咐人好好小心保护才走。

    十三闲了才能来找我,正好给孟云和兰珠制造机会,十三暗中和我说:“你预备礼吧。”我高兴得很,看来这件事总算能成。

    雪地之上,我们五人席地而坐,十三取了萧,吹将起来,合着十三的萧声,我和密云翩翩起舞。我知道我是美丽的,我的舞蹈更美丽,而我的美只想给他看。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康熙就站在不远处,康熙微笑着拍手对身旁的十四说:“你可知道你这个徒弟,还有这样的绝艺?”

    十四微笑:“皇阿玛都不知道,儿子更无从知晓。”

    回营帐的路上,十四在等我,我的手腕被他紧紧攥着,他怒火中烧红着眼睛警告我:“以后再让我看见在别人面前跳舞,我就杀了那个人。”

    我笑:“你杀吧,我过几天还要和密云一起参加蒙古部族的献艺,到时看的人何止百人,你杀得过来?”

    他虽恼怒却也无话可说:“那好,不许单独跳,特别不能给十三哥看。”

    我装糊涂:“为什么?”

    十四冷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看着他时……”他不说下去。

    我掩饰地笑:“跳舞就要如此,就是绕棵树跳,我也是那样。”

    十四冷道:“最好如你所说,不然你会后悔的。”是威胁抑或是恐吓?我什么都怕却不怕他,他能把我怎样?“我的事情,还轮不到十四爷来管。”我甩脱他的手径自离开。

    回去才知道十三的侧福晋竟然在等我,我正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偏偏撞上来这么个靶子,“一直也没来拜见格格,真是失礼得很。”她大约自认自己的行为大方得体吧。

    我忍。

    “格格同我们福晋亲厚,众所周知,我来拜会格格也是应当。”

    忍无可忍。“我乏了,兰珠送客。”我不想跟她废话,我怕脾气控制不住。我实在连笑脸都懒得给她,她身上穿的,头上带的都是我八月节时才送给兆佳福晋的,她们姐妹间相处的好互送物品这也无可厚非。可是看这嘴脸,我猜福晋的日子不好过。

    我找来小喜子,“你就跟我说句实话,从那一位进了门,福晋过得舒心吗?”

    小喜子垂着头,半晌方说:“格格也知道我们福晋的为人,她是不会委屈别人的。”

    “那十三爷知道吗?”叹息一声我问。

    小喜子又是一番扭捏方说:“我们爷粗心得很,不管家里的事。”

    密云睡了。我偷偷出来,约了十三见面。

    他微笑看我:“什么事这样急三火四的?”我本来有一肚子的埋怨,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呆呆地看他。

    “胤祥。”我轻轻叫他的名字,印象中我好像从没叫过。

    他笑着用手抬起我的脸:“再叫一声。”我却叫不出口,只有傻笑。

    他假装生气:“没什么话,我走了。”

    “胤祥。”他站住要走的脚步,回头来微笑着看我,我双手拉住他的前襟,一踮脚,亲上去,他笑起来那么好看。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深深吻在一起,仿佛跋涉千里的旅人找到甘泉,谁也不肯放脱彼此。

    “巴巴的出来,原来为了这个。”十三揶揄我。

    气得我面红耳赤,拧他他却不喊痛,我问:“不疼吗?”

    他笑:“我高兴得顾不得疼了。”

    “高兴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总算知道你心里有我。”

    我回了营帐,怕吵醒密云只好在榻边坐下,思及刚才情景不禁微笑起来。忽地身后密云跳起来,摁倒我就开始呵痒,我笑着告饶。

    “去哪儿了?还不从实招来。”她笑问,她衣裳穿的整整齐齐,看来她把该看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只得央求她:“好妹妹,给姐姐留点面子吧。”

    她笑了,扶我坐起来。“就知道是十三阿哥,看你跳舞时就知道。”我笑不出来,何止她知道,康熙皇上、十四谁不知道?

    一早我和密云去皇上那儿闲话去,康熙打听我们舞跳得怎么样。

    我回话:“其他人都好,就只是妍玉临时抱佛脚,一时也不知抱得是哪只,要什么差错,还请皇上恕罪。”

    康熙口气立时肃然:“这是祈愿国泰民安的事,出不得岔子。”

    我也笑,:“妍玉不过看看皇上多疼妍玉。”

    康熙笑起来:“你这个鬼丫头,竟敢试探起朕来了。”

    密云在一旁接口:“皇上就是疼姐姐的,再给姐姐找个好夫婿该多好。”我的心不自主哆嗦一下子,单单忘了嘱咐她这件事了。

    康熙仍然面带微笑:“怎么?妍玉想嫁人了?”康熙的目光深邃,不知其心。

    我只得摇头否认,一边怪密云乱说话。密云见我脸色不好,知道造次了,忙给我赔罪。

    康熙笑:“妍玉,你也别怪她,兴许是她急着嫁人,才借你做由头。”密云面红忙跪下说自己没有此想。

    我在一旁陪笑,至此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康熙不想把我嫁出去。

    这次蒙古部族来聚,我的父王称病,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苏尔加台来了,从最近他的举动看,他在联络各部方面很是积极。如果这是我父王的意思,我大约还有人质的作用,可以用来牵制我的父亲。

    回了营帐,密云来给我道歉,我微笑:“以后不能再提了,会害了十三阿哥的。”

    她哀戚地看着我:“那姐姐你怎么办?”

    我无奈长叹:“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个人有个人的命。”

    晚宴时,我和密云穿着蒙古服饰,跳我们练了无数次的蒙古舞。舞蹈终了,掌声雷动,康熙照惯例赏赐了我们很多东西。我规行矩步的谢恩,连眼风都不敢稍转,我能感受到胤祥的目光,却一点也不敢回看他,一路垂头。

    我告退出来,十三追来拉住我:“四哥说醉了,我送他出来。”四王爷远远站着,清醒稳当得很,不过是借口,我们之间如同做贼一般,可是即便再小心也不会躲的过康熙的眼目。

    “四王爷既然醉了,那就赶紧送他回去吧。”我勉强地笑,转身要走。

    对于我的冷淡,十三顿感莫名其妙:“你怎么不高兴了?”

    我探头对四阿哥喊道:“四王爷,十三阿哥喝多了,请您赶紧带他回去歇着吧。”说完转身离开,我知道四阿哥会拉住他。

    半晌我才敢回头,只能看见模模糊糊两个小点,他们还在原地。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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