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美人谋:妖后倾城 > 第十七章 选择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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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对小言淡淡一笑,她道;“我知道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赶紧回去睡觉。”

    楚柯让月残带着她悄无声息地潜进了七王府,凌晨三四点钟的七王府,除了偶尔有一小队侍卫巡过,并不听其他任何声音。

    “你去,将凌伟宸引出来。”在东离殿的回廊落地,楚柯将耳边的黑色薄纱持起遮去自己的脸,“记住,不必手下留情!伤他越重越好,只要留住他一口气就行。”

    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地进七王府刺杀凌太子,又说要留他性命,但月残却并没有疑问,他只是无声地作了个应命的手势,转身飞快地蹿入了凌伟宸的房中。

    不消片刻,就听到房里传来兵器相交的清脆声,房门被一脚踢翻,月残无声地跃了出来,仅仅披着中衣的凌伟宸紧随其后。

    楚柯站在回廊里无声地看着二人的对战,细细地观察着凌伟宸武功中的破绽。今天,她势必要叫他好看。

    她本来是想直接杀了他,然后嫁祸给项天翊的。可是,终究是不想让项爸爸伤心,也狠不下心来让无辜的百姓成为她出气的对象。所以,她再次选择了隐忍!虽然凌伟宸与项天翊都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两国之间的战争爆发是迟早的事,但她不想成为那个导火源,提前挑起战祸。

    凌伟宸,当年是他欺骗了楚柯,是他负了她,如果他对楚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在,都只会暗中吃下这一个闷亏。脸上的薄纱遮不去什么,戴来只为了做做样子,相信任何见过她的人都不会认不出来。

    他一定会认出她,到时候无论他是想当作没有这件事发生过一样放过楚柯,还是要装作没有认出她来借题发挥,找项天翊追讨凶手,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凌伟宸,无论他是不是那个人,他都该死!怪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为什么要生有一张与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只要一想到他的脸,她就会想到大姐二姐的惨死,所以,她容不下他!就算不能在西楚国境内杀了他,她也不能让他在这里过得太逍遥了。

    果然不愧是暗卫队第一队的队长,月残虽说擅长的是飞刀,但他剑术上的成就也相当不错。凌伟宸的功夫也十分了得,二人你来我往地缠斗了十来个回合,竟然都没有分出胜负。

    “剑收七寸,左旋,刺他神封。右倾上串,扫璇玑……”楚柯忽然出声提醒,月残迅速改变了自己的招数,凌伟宸听到声音朝这边看过来,攻势顿时一停,只这一下疏忽,他就处于了下风,而因为有了楚柯的提醒,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二人的打斗引来了不少的侍卫,就连七王爷项俊泽都匆匆忙忙地赶了来。楚柯知道不能再纠缠下去了,虽然只要再过几招她必然能令月残重伤凌伟宸。

    上前一步,她唤道:“残!”

    月残立刻抽身回到她身边,捞起她的纤腰带她飞上了半空,凌伟宸很快追了上来,楚柯自头上拔下两柄玉钗交给月残:“阻剑,射期门!”

    期门?虽然钗是玉的,但以他飞花伤人的飞刀手法,也是会死人的呀!月残愣了下,却听楚柯加了一句:“轻一点就行!”

    就算轻一点,那也是就算不残也得重伤。但月残却毫不犹豫地接了玉钗,迅速地朝后面的凌伟宸直射而去,凌伟宸要躲,楚柯道:“五刀齐发,断他后路。”她见过月残的飞刀,那绝对不是盖的,不会差过小李飞刀。

    月残迅速地单手抽出自己的飞刀,以内力一扫,五柄青锋小刀顿时齐齐朝刚刚侧开身的凌伟宸飞去,瞬间锁定了他的位置,无论往哪边躲都逃不过。凌伟宸索性不再躲藏,而是朝着疾速飞行的玉钗直迎而上。

    一只玉钗被他的宝剑挡下,另一只玉钗射中他腋下期门,‘铮’的一声响,似是击中了钢铁,根本就无法没入半分。然后往下跌落被他稳稳地接住。

    楚柯本就冷凝的脸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原来他就是那天闯入暴室轻薄她的黑衣人。怪不得他要掩去自己的脸,他真的仅仅只是凌伟宸吗?如果是凌伟宸去看楚柯,为何要偷偷摸摸?为何这么巧是三年前?为何这么巧都姓凌?

    “残,杀了他!”冷声下令,楚柯不再顾及其他。因为就算她真的杀了凌伟宸,她也有办法让人看到他安全地走出西楚国边境。

    “何方鼠辈,竟敢夜闯本王的府邸,伤害本王的贵客!”月残得到楚柯的命令,刚刚转身正待认真与凌伟宸撕杀一场,一直站在院中看着的项俊泽却忽然拔出身边侍卫手中的剑,迅速地蹿上来架开了他与凌伟宸差点就要撞上的兵器,“快带她走!”一个警告的眼神睇过来,月残立即收剑带着楚柯退开,飞快地转身往烟柳山庄的方向飞去。

    他很清楚,如果当着七王爷的面杀了凌国太子,他们今晚就别想安全离开了,因为七王爷就算再不愿,也不可能当作没有看到。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也没什么,但是他身边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主子,他不能让她枉死在这里。

    “辰,让你受到惊扰,是我这主子招待不周,我去追那两个刺客,你好好歇息!”项俊泽交待了一声,自己飞快地追着月残而去。

    凌伟宸果然没有再追,他只是默默地收了自己的兵器,然后转身走回了房间,手中紧紧握住,几乎扎进了掌心的是,她的玉钗。

    那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谁也没有提及,所有的人依然按着原定的轨道走着自己该走的路。诸葛竿竿沉浸在升为皇后的喜悦中,许妙涵被软禁在自己的秋涵宫反省,慕香菱仍在千方百计地想着,应该怎样才能再将项天翊的目光吸引,而项天翊,每日按时上朝下朝理政,晚上就在飞凤宫与其他几位嫔妃之间来回。

    刚刚小产的蝶嫔也安静得像是从后宫消失了一般,即便是她的婉仪阁莫明其妙地突然少了五名宫人,她也没有站出来询问上一句。而那五名宫人,被送到寄秋苑,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三天来,被一起关在寄秋苑的一间空置破屋中,除了饮用的水,她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就在她们以为,自己就会被这样活活饿死的时候,这天早上,小屋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滚出来!”小言端着一碟子刚刚炒好的鱼香肉丝大推开门,厌恶地对着屋中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的五人冷喝。要不是小姐说不准动她们,她早就将她们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剁下来了。

    三天的粒米未进,人体对食物的敏感本能就敏锐了起来,几乎就在小言推开门那一刻,地上挺尸一样的五人就闻到了鱼肉的香味,像是回光返照,五个即将饿死的人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饿狗扑食般朝小言涌了过来。

    李嬷嬷身高体壮,挤在了最前面。然而在她伸出手就要抢到小言手中的碟子时,小言突然抬腿,一脚就将她踹在了地上。李嬷嬷被踢,吓得其他四人立刻止住了冲势,再也不敢往前挤了。而倒在地上的李嬷嬷却是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晕倒了过去。但仅仅一秒,她就又惨叫着清醒了过来,因为小言走过来,一脚踩上她的手掌狠狠一错,只听一声骨裂脆响,李嬷嬷终于明白,被人踩手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她惨叫着哭爹喊娘,泪涕交加地求饶道:“哎哟我的姑奶奶,求……”

    “闭嘴,我家小姐不喜欢吵。”小言冷冷一喝,吓得李嬷嬷立即咬牙抽搐着,不敢再发出太大的声音了。

    “跟上!”小言甩下两个字,端高手中的菜转身,五个吓得噤若寒蝉的人立即乖乖地跟了上来。

    小言端着菜走进楚柯房中,将碟放上摆满佳肴的桌上笑道:“小姐,这是我刚刚做好的鱼香肉丝,你尝尝!”

    “嗯。”楚柯轻应了一声,坐在她身边做宫女打扮的莫绯语立即为她夹了一筷子过来:“主子,小言姐姐炒的菜好香呢!肯定很好吃。”

    “嗯。”楚柯应了声,道:“小言也过来一起吃。”

    “好。”小言笑了笑,然后回头冷眼对着身后惊恐交加的五人道,“你们给我围着这桌子跑步,谁先停下来,砍谁的脚。”

    “主子,尝尝这个鱼,绯儿已经剔好刺的。”这边,莫绯语处理好一块鲜嫩的鱼肉,甜笑着喂进了楚柯口中,那边小言也很快不甘示弱地夹来了一只虾:“小姐,这个营养好!”

    楚柯无言地接受着二人的喂食,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围着桌子慢跑,口水都滑到了胸口的五人一眼。

    “谁让你停下来的?”察觉到其中一人的脚步慢了下来,莫绯语的鞭子毫不客气地朝那人小腿招呼过去,那名宫女被抽了鞭子,差一点就晕倒了过去,但一想到刚才李嬷嬷晕倒后的情形,刚翻出的眼白立刻就被她强形眨了回去。连忙强打起精神继续望着满桌的美食,一边咽着口水,一边麻木地围着桌子奔跑。

    一名年纪轻些的宫女终于忍受不住,口吐绿水地倒在了地上,其他四人一惊又停了下来,莫绯语立即一人赏了一鞭:“继续!”

    小言走到晕倒的宫女身边,弯腰探了探她鼻息,不屑地站了起来:“真没用,这样就不行了。……小姐,她死了!”

    “嗯。”楚柯不平不淡地应了一句,“一会儿让残丢到乱葬岗去。”

    小言还来不及应是,这边,李嬷嬷和其中一名宫女顿时面色死白地跪了下来:“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们招了。”其他两名宫女见状,也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跪了下来。

    楚柯这才冷冷地抬眼,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有册子呈上。”御书房里,项天翊正心不在焉地批着奏折,景华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项天翊没有抬头,只道:“让她直接进来就行了。”竿竿有什么事不能直说,还呈什么册子?

    “这……”景华看了眼他的神色,方小心翼翼道,“册子是楚皇后娘娘呈上的,并非平后娘娘。”这几天,皇上虽然表现得与平时差不多,但景华是谁,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皇上近日的心情,可是相当的不好。而到目前为止,能有本事惹得这位深藏不露的皇上怒火高涨却无处可发的,除了那位楚皇后娘娘,他想不出还有谁。

    果然,一听说楚皇后娘娘,皇上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本就没什么情绪的脸,刹那变得冰寒,想来皇上这次是被气得不轻啊!不然怎么会连着三天都不提皇后娘娘一句,仿佛就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似的。三天前,他还兴致勃勃的命人修葺鸾凤宫呢!

    冷凝地抬起头,项天翊道:“呈上来!”

    “喏!”景华低着头上前两步双手呈上手中的册子。项天翊接过打开来,这上面的字整齐秀巧,排列得十分好看,但就是少了一些气势,他知道这不是她的字,她手伤那么重,短时间内根本是没法活动自如的。别说是字,恐怕连吃饭都是问题。这几天,谁喂她吃……

    管她饿不饿死呢!摇头甩掉自己的胡思乱想,项天翊认真看起手中的册子来,这册上禀的是蝶嫔小产那件事,她果然这么就快查清了真相,只是她怎么没说蝶嫔是假孕?

    幸好她没说,否则若是蝶嫔假孕的事闹起来,他与蜀晟睿脸上都不会好看,说不定还会因此而撕破脸面,现在还不是与他摊牌的时候。

    是碰巧?还是自己猜错了,其实她并不知道蝶嫔假孕?她将谋害皇子意图嫁祸皇妃,私自对皇后严刑拷打的所有罪名都弄到了慕香菱的头上。

    不过不管她是不是有意公报私仇,要彻底地打压慕香菱,项天翊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结果果然如她所说的一般,令他非常满意。

    放下册子,项天翊吩咐殿中候着的景华:“传旨下去,蝶嫔痛失爱子,皆因朕疏忽所致,朕心甚愧,特赐蝶嫔荣为从三品贵妃,赐名蝶贵妃,移居雾水宫,以慰卿心。另,菱妃蓄意谋害皇子,意图嫁祸皇妃,并私下收买恶奴对皇后严刑拷打,罪证确凿,特赐白绫一条,鸠酒一杯,粼刀一柄,以儆效尤,望后宫妃嫔引以为戒。钦此!”

    藏香殿中,接到圣旨的慕香菱刹那之间瘫倒在了地上,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花了那么多银两才收买过来的奴才最后还是出卖了她。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无论如何那都是蝶嫔,淑嫔与楚柯之间的事。若皇上信了是蝶嫔为痛失爱子报仇,倒霉的就会是蝶嫔。若楚柯受不了严刑,答应指证淑嫔是主谋,那倒霉的就是淑嫔,而无论哪一个倒霉,楚柯都会跟着倒霉。

    她以为无论结果如何,火都是烧不到自己头上来的。顶多就是她少胜利一点,从一箭三雕改为一箭双雕,再不济一箭单雕也行啊!楚柯那一顿皮肉之苦不是挨定了。

    她以为金钱是万能的,可是她忘了,就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再多的金钱在面对死亡而极度恐惧的人面前,又有何用?而她又怎会料到,她进乐王府三年,天天忙着与府中的女人明争暗斗,姨父家的表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欺凌污辱的柔弱女孩了。

    她以为她可以一次除去几个敌人,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蝶嫔成了贵妃,淑嫔平安无事,楚柯除了那一顿打,也没什么特别的损失,可是自己,却要死了。

    她以为她会赢,但那个希望,注定是要破灭了。因为从一开始,她就选错了欺负的对象。

    她交代几名宫人,要将楚柯往死里打,只要给她留一口气能够向皇上禀明是谁害了她就成。她交代一定要让楚柯知道,是蝶嫔让她们去的,可是宫人一再的提醒,又岂非不是此地无银?

    她输了,彻底的输了!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全盘皆输……

    “小姐,老爷进宫了,现正等在寄秋苑外面求见你呢!”寄秋苑里,楚柯躺在床上午睡,小言走过来轻轻地推了她两下。”

    “嗯,他怎会进宫了?”楚柯没有睁开眼睛,只冷淡地问道。

    小言道:“听说是皇上接他进宫来见表小姐最后一面的。”

    项天翊?他会有那么好心?他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看在楚金钱的面子上,救慕香菱性命吧!那好,她绝对会让他看得清清楚楚的。冷冷一笑,楚柯道:“让他进来!”

    “是。”小言走出去,很快就带着楚金钱走了进来。而楚金钱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柯儿,你救救你表姐吧!”

    “哦,表姐她怎么了?”楚柯睁开眼,在小言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微笑着问楚金钱,楚金钱焦急道:“她,皇上说她私自对你用刑,要赐死她。柯儿,她始终是你表姐,你姨母唯一的女儿,你怎可如此狠心?”

    “老爷,你都不问问表小姐让人将小姐打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就随意责备小姐?”楚柯对于楚金钱的苛责只是嘲讽一笑,不予回应。倒是小言忍不住愤慨地插嘴道,“你知不知道,小姐一双手被夹棍夹得骨头都露出来了。你将表小姐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可她是怎样对待小姐的?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死了也不值得人同情。”

    楚金钱焦急的表情一滞,下意识地望向楚柯缠满纱布的手,脸上顿时变成青灰色。噎了好一会儿,他才叹气道:“我知道是我的纵容宠坏了她,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爹的错。可是柯儿,你就看在你死去的娘面上,放过你表姐这一回,爹保证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柯淡笑道:“爹你说笑了,赐表姐白绫是皇上下的旨意,谁敢抗旨不尊?再说了,表姐犯的是谋害皇嗣,意图嫁祸皇妃的罪,此罪可大可小,皇上没有下令诛连九族,那是我们楚家的运气,做人不能不知进退。”就说项天翊没那么好心吧!故意告诉楚金钱说慕香菱是因为对她用刑才会被赐死的,好让楚金钱心里对她这个女儿越加不赞同是吧!

    楚柯敢肯定,如果自己去替慕香菱向他求情的话,慕香菱只会死得更难看。而她又为何要替慕香菱求情呢?楚柯已经死了,被慕香菱害死了,这是她昨晚在那一本百晓堂送来的册子里看到的。

    原来三年前,就只是因为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楚柯与慕香菱起了口角,就被她用石头砸晕,锁在了后院很少有人去的小屋里。

    后来,赶巧慕香菱第二天就被接进了项天翊的乐王府,于是,她便也将那件在她心里根本就算不上事的小事全然地忘之脑后,这才使得楚柯就这样莫明其妙地送了命。

    不仅如此,连楚柯那些不好的传言,也是她有意让人散布出去的。慕香菱甚至用楚柯的名义在京城暗中置下庄园,与不同的男人幽会,这才有了楚柯那些世人竟相传颂的惊人事迹。

    关于慕香菱这个女人,这三年来,她也是见过两回的。有一次是她回家找楚金钱拿钱,还有一次是在街上远远地看到过一次,因为看不惯她做作的模样,楚柯并不曾与她有过交谈。

    而因为这次的严刑事件,她早已是怒火中烧。以德抱怨,郑俏俏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可笑的蠢事?

    “谋,谋害皇嗣?”楚金钱愣了,他还没有听说这回事呢!

    “可不是吗?”楚柯道,“她让人在蝶贵嫔的衣服里放毒药,结果差点害得人家一尸两命,虽说最后蝶嫔幸运地保住了命,可她肚子里的皇子却因此没有了,那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你说犯下这样的罪,皇上可能会放过她吗?还有,你的宝贝外甥女害得蝶贵嫔小产,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想想应该怎么给成郡王一个交代吧!他若存心找你麻烦的话,别说你这商界的半壁江山,能保住你那条老命,就算不错了!”

    楚金钱被女儿一番话说得脸色瞬间成了彩色盘,各种颜色变来变去的好不热闹。楚柯可没有兴致看他变脸,闭上眼睛继续躺回床上,她道:“小言,送老爷!”

    “是!”小言立刻走过来恭敬却冷然地抬手道:“老爷,你请吧!”

    “柯儿,爹求你,你就去跟皇上求求情,无论如何,只要留下她一条命就好。爹求你了!”楚金钱并没有离开,他再次对着楚柯恳求道。

    “你求我,那我该去求谁?”楚柯眯着眼睛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连一个小小的妃都能买通奴才废了我的手,我这皇后的面子在这宫里是值不上几个钱的。……小言,送老爷!”

    “柯儿,爹知道你可以,爹知道你可以救她,爹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爹,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楚金钱说着就要跪下,楚柯冷声道:“小言!”

    “是,奴婢知道了!……老爷,你请!”小言应了一声,就走上来,强行将想要下跪的楚金钱拉了出去。

    楚金钱的求请没有作用,慕香菱再不甘,也只能被宫中的嬷嬷强灌下毒药送上了黄泉。

    项天翊听着影简短地禀报着当时的情形,心中越发的凉,她竟然真的见死不救,连她父亲的下跪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说上次她回家,还当着她爹的面将她四娘的一只手都跺了下来,就因为那个女人说了一句得罪她的话。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狠毒更冷血的女人吗?而自己,当初竟然还会瞎了眼睛地觉得她很美丽可爱。不,他没有,这不关他的事,是情蛊,是因为中了情蛊,他才会被她吸引。

    是了,是因为情蛊。他必须尽快地找到情蛊的解盅方法。

    “影,你立刻发动七鬼,去帮我寻找一个叫噬情魔蛊的东西。”

    凌伟宸以为项天翊看到那天晚上他与影子的精彩表演,一定会立刻答应将楚柯换给他的,但一连三天过去了,他却并没有得到项天翊请他进宫的消息。

    莫非他发现了什么吗?若是他发现了,他就不会再有机会名正言顺地从他手中带走她了,就算带走了也是后患无穷。

    再等了两天,还是没有任何讯息,他终于首先沉不住气,跟着项俊泽进了皇宫。

    御花园里,凌伟宸与项俊泽从早上等到中午,再从中午等到下午,项天翊才淡笑着姗姗来迟。而且他一来就有意天南地北地寒暄,根本就不提换人那回事。凌伟宸知道从他先进皇宫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输了。所以,也懒得再拐弯抹角,他笑着对项天翊道:“项皇,我们的交易,你已经考虑了五天,觉得如何?”

    “俊泽!”项天翊微一勾唇,对身边的弟弟作了个‘滚蛋’的手势,项俊泽立刻带着一干宫人闪人了。

    “你的答案是什么?”所有的宫人都走了,御花园中只有他们二人时,项天翊依然端着茶杯不说话,凌伟宸不耐地问道。

    项天翊这才优哉游哉地放下杯子,微笑:“凌太子想必应该听说过,朕的父皇临终前留有遗旨,要朕三年以内不能休了皇后,如今离皇后嫁进宫中尚且不足一月。百善孝为先,父皇才刚去,朕怎可枉顾他遗命?”

    楚柯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他是留不得了,尽管再不舍。但是等影找到情蛊的方子,他一定会尽快研制出解药的。

    六十五坐城,他不要白不要。只是,自从得知凌伟宸也如他一样中了楚柯情蛊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能要的不仅仅是六十五座城而已。这不是趁火打劫,他也想要知道楚柯在凌伟宸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份量,这样他才可以为以后他们的对战做好足够的准备,不是吗?

    凌伟宸哧笑:“项皇若是当真觉得百善孝为先,又岂会在大婚之日,公然羞辱自己的皇后?且在大婚当夜便让贵妃取代她住进凤宫?莫非这也是项先皇所交代?”

    项天翊面上悄然一变,悠然的神色一凛:“凌太子诚意不够,这交易我们取消。”蓦然站了起来,甩袖便走!凌伟宸这一句话是正正地刺中了他的痛处。

    当初他的确是憎恨父皇将楚柯强塞给他,他以为父皇不爱他。可是那天夜里,在望月台上,他一个人寂寥地想着过去,一件一件地细数着往事时,才霍然发现,父皇并没有不爱他,他爱他根本已超过了一切。所以,他后悔了!可惜,父皇再也看不到他的悔恨了。

    “你如此做,不过想要从本宫这里多得些好处,条件我们好谈!”凌伟宸没有跟着站起来,他平静地对着项天翊的背影道。今天项天翊会来见他就表示他根本就没有发现那天晚上的楚柯是假的,这换人一事是完全有得商量的。

    他的目的,凌伟宸又岂能不知道?只是这场赌局,谁更加紧张就注定了谁会输到惨不忍睹。而很不巧,他比项天翊紧张六十五座城,更加紧张楚柯。

    但项天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停下脚步,凌伟宸这才真的急了,他站起来大声道:“本宫会等到她自愿,如果她不愿随本宫离开,城归你,人也归你。”

    项天翊这才笑着转身坐了回来,狮子大开口道:“第一,除了你说的六十五座城,朕还要东洲以西,靠近西楚国从沫阳到凛乡一十八城,以及你去年得到的南汾国一十七城,统共一百座城池。第二,她必须在朕的宫中待满父皇定下的三年,三年后,我自然会放她随你离开。”

    “好!”凌伟宸面不改色道,“但是你必须先写下休书给我,而且他日她若发现了这一场交易,你必须承认是你主动找我交涉而来。且将来无论如何,你都不得以任何理由纠缠于她。”虽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但还不算难以接受。因为再多的权势,现在的他都已经不稀罕了。

    “你放心!那样的女人朕还不屑,又何以会纠缠?”接过凌伟宸新划下的边僵图与盖了凌国帝印的圣谕,项天翊冷冷一笑,将早已写下的休书自袖中抽出与之交换。

    凌伟宸收下休书,仔细看了番没有什么意外,细心地收好后,这才抬起头,高深莫测的笑了:“项皇,这话可是你亲口说出来的,但愿将来你不会后悔。”

    “你既已写下休书,她便已不再是你的女人了。不要让本宫知道,你再随意欺辱她,否则即便是生灵涂炭,枯骨万里,死后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本宫也会与你拼到,玉石俱焚。”丢下这样一句话,凌伟宸转身,在项天翊大变的面色中疾步离开。

    而望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项天翊默然了,那个情蛊居然如此厉害。为了她,即便是生灵涂炭,枯骨万里,死后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凌伟宸也无怨无悔。

    而他!忽然捏紧手中的一百座城池,还好,还好他中她的毒不够深,还能够理智地计较好得失。即便,心突然间就像是空掉了一块。

    子夜,新月如勾,星辰漫漫。

    楚柯让月残带着回到楚府的时候,楚金钱还没有睡,他在书房里点着灯翻看一本帐薄。才几天不见,他忽然间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原本墨色的鬃角竟已是染上了青灰。红润的面容也隐隐地多了几许破败的灰白色,他一边翻阅着帐本,还不时地捂唇咳嗽两声。

    他生病了吗?边上为何没有下人照料着。

    楚柯站在窗外看着,心莫名地酸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她就冷漠了下来。绕过窗子,走到房门前,抬手轻叩。稍候屋里才传来楚金钱略有些哑哑的声音:“阿忠,我说了我不用你陪,快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也要歇着了。”

    楚柯推开门走了进去,楚金钱抬起头来,看到她愣了一下,忽然就从书桌后走出,对着她跪了下来:“草民楚金钱叩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深夜造访,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他在责怪她没有救慕香菱吗?之前,他从没有主动对她下跪过。楚柯脚步僵了一下,才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漠然抬手:“请起!”

    楚金钱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这真的是他女儿吗?为什么,她让人这样心寒?见他还跪在地上,楚柯再次冷漠道:“你可以起来了!”

    楚金钱咬咬牙,再次对着她叩了一下,道了声:“草民谢娘娘恩典!”才爬起来在她对面站好,不再看她一眼。

    楚柯只当作没有看到他的不满,她冷声道:“爹明天该去静安寺接哥哥回家了吧!”

    “什么哥哥?”楚金钱愣了。

    楚柯道:“爹难道忘了,当年因为先天不足,被你送到静安寺寄养的我的孪生哥哥楚乔了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楚金钱被楚柯弄糊涂了,什么孪生,什么楚乔,她到底在说什么?

    楚柯用双手捧住茶壶,坚难地倒了一杯茶,然后用比刚开始稍好了些,但还是缠满了纱布的手双手捧杯要端起来,楚金钱连忙上前两步,接了杯子,抱怨道:“既然手痛就不要乱动了。”

    端起茶杯轻吹了两下,再试了试温度,才送到女儿唇边,楚柯怔了下,才道:“茶是给爹喝的。”

    楚金钱顿时眼眶一红,叹气道:“我知道是爹不好,一直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你表姐她对你很过份,你不愿救她也是理所当然的。爹知道不该怪你,是爹的错,爹只是心里难过,你别往心里去……”

    “爹!”楚柯不太能习惯这样的楚金钱,她退开了两步,才转过身轻声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你帮忙的。”

    楚金钱忙道:“什么事你说,爹只要能帮你不会推辞的,你表姐走了,爹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

    “我答应过项爸爸要考个状元给他看的,前面的会试乡试都已经过了,还有三天就是殿试了。可我是女儿家,没法进考场,所以才要爹对外面说,我还有个孪生哥哥,叫楚乔,现在住在静安寺。”

    “你是说你要女扮男装进考场?”楚金钱顿时反对道,“不行,那是欺君之罪,若是让皇上知道……”

    “那不是欺君之罪。”楚柯道,“项爸爸早已打理好了一切,我的会试乡试都是用哥哥的名义进的考场,而且我有项爸爸交给我的免死金牌,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爹有事的。”

    这样啊!楚金钱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你要爹如何帮你?”

    “爹只要明天派人去静安寺接哥哥回家就够,哥哥居住的院落就定在偏僻一些的鸿苑,我以后白天就会用哥哥的身份住在家里,晚上才回宫。”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别人很轻易就认出来了啊!”楚金钱心痛地看着女儿被烧毁的容貌。楚柯难得温和地笑了:“爹放心,别人不会认出来的。”说着,她伸手撕下了脸上的焦黑,楚金钱顿时变了脸,望着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楚柯道:“我前段时间学了些医术,那天闻到小言送给我的伤药中掺了迷药,晚上睡觉时就留了个心眼,这才避开那场火的。”

    “你是说那场火是别人故意放的?”楚金钱愤怒地叫道,“岂有此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闯进府中伤害我的女儿?”

    “不想让我进宫做皇后的人多得是,慕香菱就是其一。”楚柯说得模棱两可,有意误导楚金钱,反正慕香菱已经死了,她也算罪有应得,没必要再让爹为她伤心。

    楚金钱的愤怒顿时噎在了喉咙里,楚柯道:“爹,你早些休息,女儿该回宫了!”

    次日,楚金钱带着管家与一群下人,亲自上南城外的静安寺接回了离家二十一年的宝贝儿子楚乔。三日后,楚乔顺利地高中状元。

    楚柯一身白衣,微笑着坐在系了红绸的枣红色大马上,被一大队官兵恭敬地敲着锣鼓往楚府送去,远远的,早就得到喜讯的楚金钱已经带着下人欢天喜地迎了出来。

    楚柯先一步看到他,立刻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开心地走到了他面前:“爹,乔儿没有让你失望吧!”

    楚金钱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料到,女儿换了一个身份,怎么就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但他很快就高兴地拍着楚柯的肩膀笑道:“好好,我的乔儿果然是有乃父的风范啊!”

    “爹这是夸乔儿还是夸自己啊!”楚柯微笑着应了一句。

    顿时换来楚金钱更为爽朗的大笑:“都有,哈哈,都有!”唉,要是女儿将两个身份的性格互换过来该有多好啊!男孩子应该庄重一点,女儿家就得活跃可爱些。

    “爹,你先帮着招待这些官爷,我得回去准备一番,稍候还得进宫面圣呢!”楚柯说着就率先走进了楚府,后面低着头叽叽歪歪的小厮正是,刚刚拼命地回到她身边来的月伤。

    月伤极度郁闷地跟在楚柯身后,早知道要扮成小厮他就不跟哥哥换了,穿下人的粗布麻衣就算了,还要戴这种丑丑的小厮帽子,他英俊威武的形象啊,这下全毁了!

    不过还好,他也不是没有赚到的,原来主子的容貌并没有被烧毁呀!啧啧,果然不愧为世人竞相传颂的九天仙容,天天对着这么漂亮的脸,嗯,可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哎,他就吃亏点,以后日夜陪伴在她身边好了。

    漂亮的主子,我来了!

    “什么,不准进宫,为什么?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刚刚高中魁首的新科状元。”玄午门门口,走在楚柯面前的月伤被一个侍卫拦了下来,理由,没资格!

    “你是新科状元吗?”侍卫高抬起下巴。

    “呃……”月伤就只尴尬了一下,立即高傲地抬起了胸膛,“我们少爷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那你呢?”侍卫再一个问题,月伤这回更加骄傲了:“我是我们少爷的贴身书童,是贴身的哦!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少爷身边的。”他早就知道下人是不被允许进宫的,但是以主子唯我独尊的性格,他跟着进宫应该是有点希望的吧!

    但是他忘了,楚柯现在可不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皇后,而是斯文有礼,知道进退的楚乔。“小月,退下!”一声轻喝,楚乔绕过月伤与此次科举前五甲中的其他四位少爷公子一起,走进了玄午门。

    剩下月伤和其他几位公子的下人一起,被雷得里焦外嫩地站在原地发呆。

    小月?他是小月?这名儿,怎么这么娘们儿?见其他几名公子的下人和守门的侍卫都齐刷刷地投来鄙视的目光,月伤怒了,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谢皇上!”五人站起,抬起头来。

    项天翊的视线状似不经意间落到站在最前面的楚乔脸上,不由暗吃了一惊。怎会如此相似?就算是孪生兄妹,可那也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长像怎会这么像,几乎可说是一模一样了。虽然他只见过半边脸的楚柯,但若她的脸没有受伤,一定也会如下面那纤瘦斯文的男儿一般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吧!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到了他脸上,见过楚柯的人皆露出惊疑惊艳的神色。

    一个男人家居然长得如此美好,仿如天上的明月一般皎洁干净,温润而柔软。虽身高不够,却因身形分布得恰到好处,也不会让人觉得他矮小柔弱,最多也就是过于斯文儒雅了而已。

    项天翊惊讶地看着面色如常的楚乔,怎么越看越觉得他像个姑娘家,越看越觉得他根本就是楚柯。该不会是因为几天没有看到她,就被情盅控制得失去理智了吧!

    与他对视,楚乔璨比辰星的眸中,安静如平静的湖面,不见一丝波澜。然而,他的安静却又与楚柯不同,楚柯的安静是冷静冷漠,而他而是安静则是安然,温和,兼带着一点点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罪恶的慈悲。果然不愧是在寺庙中长大的孩子,那一双美眸竟是干净清澈到,能够令世间一切的污秽都在那一双眼睛的注视下无所循行。

    项天翊连忙移开目光,暗骂自己,这样平和洁净的目光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冷血残忍的女人呢?再说他的五官虽与楚柯相似,可仔细一瞧,却也能发现许多不同的,楚柯的面部线条冰冷却优柔,而楚乔的轮廓虽柔和,却带了男儿特有的深遂与刚毅。况且,那突出的喉结,可是明明白白昭显了他男子身份的呀!自己真是疯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项天翊的心情已经转了九曲十作弯,淡然一笑,他问楚乔:“朕记得楚家百年从商,从无人出入仕途。楚公子此次却为何,特意出山入京赶考?”

    楚乔怔了下,似乎根本就想不到他会有此一问,但他很快拱手回道:“回皇上,草民以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草民身为西楚子民,自当为国效忠。之前楚家无人入仕,只因家中无人有此才能而已。况,现如今草民妹妹有幸得先皇赏识入宫为后,草民自当全力支持妹妹。是以,于公于私,草民入朝为官,都是理所当然的。”

    “如此说来,楚公子是觉得自己才智无双,足够拯救天下苍生?还是觉得朕亏待了皇后,你当入朝为官,一揽政权,好给她一个依靠?”楚乔一番话说得也算合情合理,只是项天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找他的碴。

    而对于他从鸡蛋里找骨头的行径,楚乔只是温和道:“皇上误会了,草民并非恃才傲物之辈,也从不曾觉得自己才智无双。正所谓一根木柴燃不旺,众人拾柴火焰高。草民只是和这朝上无数的前辈大人一般,想要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尽量地为西楚帝国的安定与繁荣献上一份绵薄之力。”一句话说得百官频频点头之后,楚乔又道,“而且,柯儿如今是西楚的皇后,草民不才,也勉强与皇上算得是一家人了。为皇上为大项效力,是草民应尽的本份。”说完后,他忽然无辜地抬起头来,“皇上亏待了草民的妹妹吗?”

    “……”项天翊面容一僵,要承认自己亏待了楚柯,他九五之尊的颜面往哪儿搁?可若说他没有亏待她,这朝中文武乃至整个西楚帝国中,又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皇后在新婚之夜被打入冷宫,连祭祖圣典都没被允许参加,后宫凤殿也被贵妃占据,还被皇妃暗中严刑拷打?只是这些事,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上一句公道话的,更何况楚柯与他们毫无关系,谁会为了个毫不相干的人得罪他呢?

    而且,比起楚柯对他所做的,他自认自己对她的这些简直是小儿科,所以,她是活该。

    楚乔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这种问题,是真的不懂?还是有意给他难看?

    项天翊被楚乔的话问得有些下不来台,说他是故意的吧!他的眼神分明那样清澈无辜。可若说他无意,也讲不通啊!难道他住在静安寺时,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妹妹进宫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

    管他真傻还是装傻今天他都已经让自己不痛快了,而因为他是楚柯的哥哥,自己就更不该毫无防备,谁晓得他是不是与楚柯和那个黑衣人狼狈为奸呢!

    勾唇一笑,项天翊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楚公子觉得朕会亏待皇后娘娘吗?”回答得不好,就不要怪朕不给你好看了。

    楚乔微微垂首,道:“草民已有半年未曾见过妹妹,得知妹妹嫁入宫中也是这两日的事,是以尚不知妹妹近况。不过,舍妹乃一介贱民出身,楚家从不曾将她当作未来皇后来教养过,倘若她有何失礼之处,还望皇上您大人大量,能够多加担待。”

    意思就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亏待她,但我妹妹做皇后并非自己所愿,而是先皇遗命莫敢不从,你要怪就怪自己死去的老爹。倘若你把不满撒在无辜的楚柯身上,就是不辨是非的小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将不满撒在楚柯身上了,所以楚乔这一番话,不是暗指他无肚无量,是小人吗?可是他却说他并不知道楚柯遭受的待遇,而作为兄长,他关心她,替她向自己讨一声担待实在是人之常情。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他就是再恼火,也是不能生气的,否则他就比小人更无耻了。

    暗中咬了一下牙齿,项天翊面不改色地笑道:“楚公子果然不愧与朕的柯儿孪生而出,如此关怀妹妹,朕心甚慰,甚慰啊!哈哈……”

    朕的柯儿?楚乔微笑的唇线微不可察地扭曲了一下,这个无耻的贱男人,他竟敢这样子叫她,恶不恶心啊!

    项天翊笑了一会儿,才道:“来啊!将五位考生的试卷呈上来。”景华得令立即上前一步,高声重复道:“皇上有令,将新科前五甲考生的卷宗呈上。”殿外有人长声应合,稍候就见五名小太监,一人端一个托盘将卷子呈了上来。楚乔与其他四位考生立即自动地退到了一边。

    项天翊道:“朕听闻此次科举,众考生皆文采非凡,成绩突出,直令三位主考大人难分取舍,才会禀奏朕,将自西楚推行科考制度三年以来,第一次破格录取前三甲改为五甲。朕很期待呢!想必众位爱卿对五位考生的文采亦是十分好奇吧!”说完这一番话,见众臣皆如他所愿一般露出期待的神色,才接着笑道,“将五位考生的试卷展开,今日朕要在殿上与诛位爱卿共同欣赏探讨一番,看看究竟哪位考生的才华更胜一筹。”

    “是!”几名太监应声放下托盘,持起卷宗,齐齐展开,待皇上看过之后,他们才走向前两步转身,将五张卷子抬高,让朝中官员都能够看见。大殿中安静了一会儿,才渐渐有了些细小的惊叹与惋叹声自某些人口中蹿出,而那些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最中央的楚乔试卷上。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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