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即将打擂
晚饭后，黄英红召集刘哲、老梁、许凌峰一起开会，阿锋不是工作队员，他吃过饭后在门外的水井打水洗车。
“小龙，上来参加开会。”红姐在二楼阳台吆喝几声，他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列席会议。
“大家发表一下意见，看两个大队的事如何开展工作？”黄英红首先发言。
“我看，关闭武馆就行，闹事的源头在武馆。”刘哲大大咧咧地说。
党群办的许凌峰懂得政策，现在改革开放，中华武术开始走向世界，香港武术家李小龙主演的功夫片名扬四海，震动美国的好莱坞。武术强身健体，应该大力推广。“不行，现在政策鼓励群众学武术锻炼身体，建设四个现代化，武馆不能随便关闭。”
“不关闭武馆，赵家拳和吴家拳天天争第一，不动手打斗就怪了，神仙来都没法搞。”刘哲白了凌峰一眼。
“小龙，你有什么好主意？”黄英红看着两人在争吵，吵来吵去吵不出什么好结果。
“黄主任，我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对不起。”阿锋摇一下头，他正在思考，还没有想好，不能乱放炮。
许凌峰说:“黄队长，我看赵庭富组织性强一些，明天和他一起去做赵家雄的工作，希望他撤下‘高陵武功第一’的招牌，这样两个大队的矛盾就可以缓和。”
“小刘，你还有什么补充，”黄英红看着这个没有什么工作能力的副主任。
“没有啦。”刘哲伸着懒腰说。散会了，阿锋下楼继续洗擦车。
红姐他们和沙朗大队的支书赵庭富一起来到沙朗武馆。黑色的紫檀木横匾上“高陵武功第一”六个鎏金大字十分醒目，大门外有一对花岗岩石雕凿而成的石狮子，威风凛凛，狮子的大嘴巴含有石珠，用手是无法掏出的，大门朱红色，每边门镶嵌着12颗镀金的铜钉，在太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武馆正前方是四楹门的大屋，每楹门有六米长，院子很宽阔，地面是青石板，高大的榕树下挂着一个个沙袋，学员们在大师兄指导下练飞身踢沙袋。
地面树立起十多根梅花桩，高低错落，气势不凡，地上还摆放在电影里才看得到的举重石墩，还有木桩供学员练徒手格斗。看见黄英红他们到来，大师兄指挥学员互相用铁棍砸，一位学员扎稳马步桩，另一位学员用铁棍用力向他的前胸、后背狠狠地打，噼里啪啦，被打的学员毫发无损。
这是高陵地区的一间历史悠久的武馆，也是珠三角保留比较完好的武馆，确实应该要好好传承发扬。赵馆主介绍这间沙朗武馆已经接近二百六十年历史，期间多次有高陵的武林人士上门挑战，结果均被赵家打败，所以先祖就在武馆的大门挂起这块“高陵武功第一”的大牌匾，这块牌匾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
赵馆主还向黄英红介绍自己的祖上是南宋皇族后裔。先祖当年跟随宋帝丙和丞相陆秀夫带着二十多万宋军到达新会崖山，与蒙古悍将张弘范带领的大军决战，失败以后，小皇帝与陆秀夫跳海自尽，先祖带着一帮人来到沙朗村避难。
黄英红听完介绍心凉了半截，如此悠久的历史，要求他把牌匾摘下来真是难过登天。
“赵家雄，你应该把牌匾摘下来，两个武馆都吹嘘是高陵第一，这是破坏安定团结的。”刘哲喷了他几句。“你这位同志讲得话就不中听，你可以找任何一个高陵人来这里比武，我输了可以摘下这个牌，如果找不到，你来跟我的徒弟比试一下，徒弟输了立即摘牌，如何？”赵家雄火冒三丈，冷眼看着他。
刘哲看着赵馆主冷峻的目光，吓得退后几步。
“你不敢跟我徒弟比试，就不要再叫我把先祖留下的牌匾摘下来。”赵家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刘哲口不择言，导致大家没法继续交谈下去，不欢而散。
阿锋站着一旁，一声不吭，留意观察这位壮实的武馆馆主行走的步履，此人行走异样，举手投足之间，孔武有力，徒弟抗棍棒打击的能力超强，作为馆主，铁布衫功夫必然是上乘，高陵武功第一不是浪得虚名的。
吴确带着黄英红的一行人来到吴明的武馆，这个文隆武馆同样是十分威武。大门是黑色的，每一边门有十二颗铜钉，十分耀眼，门前没有悬挂“高陵武功第一”的牌匾，挂着是“文隆武馆”的朱红底鎏金的大牌匾，武馆大门外竖起一面三角形黑底绣着大字的旗帜，“高陵武功第一”的白色大字十分醒目。
进入武馆内，几十个学员用手插着一盆盆的铁砂，看见黄英红他们走过来，大师兄吩咐学员在长櫈放六块红砖，把手放在药浸泡一会儿，大师兄一声令下，“咔嚓，咔嚓，”几十个人一起动手，手起砖断，十分壮观。
阿锋知道他们用的是“铁砂掌洗手药”，这些洗手药酒由铁砂掌药方配制而成，经过不传外人的密法炼制。此药可以治疗掌伤兼增加功力，药力透过肌肤，逐渐渗进体内，能够强筋壮骨。
这些学员开始练习不是使用铁砂，是采用细沙，练习时间二年以后，才改为铁沙，最后是采用每个几两重的铁球来练。用铁砂掌劈砖属于小儿科，铁砂掌练习到炉火纯青的时候，一掌打过去，手掌没有碰到对手，人的皮肤完好无损，但五脏爆裂，不可救药，这就是隔空打击的绝招。
文隆武馆院子里同样有梅花桩、沙包、练对打的木桩、举重的石墩。
吴明介绍其先祖是河南少林寺的武僧，现在学员练的就是少林寺著名的铁砂掌功。
一个是铁布衫，另一个是铁砂掌，这两大武功是中国最著名的真功夫之一，是中华民族瑰宝，名扬全世界。阿锋的内心是十分敬重这两位馆主，经历文X革命的冲击，还能够把中华优秀的真功夫传承下来，确实不简单。
刘哲这回不敢再乱讲，害怕馆主要他与学员比试，一掌下来就会完蛋。他不敢出声，轮到阿锋发声，他把吴明拉到一边。
“吴大师，您的铁砂掌真是厉害，教出来的学员如果参军到了中越边境的老山、法卡山就不怕越南特工偷袭。”中国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攻到谅山结束，现双方在老山、法卡山等地对峙，英勇的解放军战士经常在三更半夜遇到越南特工近距离偷袭，手中冲锋枪发挥不了作用，牺牲了宝贵的生命。阿锋确实希望即将参军的年轻人能够学到吴明这种真功夫，铁砂掌可以绝杀越南特工。
“哦，你这位同志也知道铁砂掌。”看见工作队有人赞赏自己，吴明感到十分高兴。
“吴大师，这种铁砂掌功夫是世界有名，您教出来的学生到时参军、当警察，保国安民极为有用，您为国家做出大贡献了。”阿锋毕恭毕敬地说。
吴明越听心里越舒服。
阿锋继续说：“您的功夫确实在高陵市排在前列，但为了安定团结，能否换一种宣传的方式。”
“换一种什么方式？”吴明问道。“您打着‘高陵武功第一’的大旗来收徒，赵馆主打着“高陵武功第一”的牌匾来招生，两个第一，恐怕会经常闹得鸡犬不宁，弄得两队的乡亲都不开心，退一步海阔天空嘛。”阿锋十分诚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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