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无言的结局
养仔身强力壮，两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老赵明显感到体力不支，李老伯带着手套捡起新买的铁锤，递给也是带着手套的养仔。
“嘭”一声，赵廷志的头挨了一铁锤，扯着养仔的手松开，养仔立即弹起来，看着赵廷志头上的鲜血不断流出，染红了地面一大片，他躺着地上瞪大眼在喘气，脚在乱动，养仔吓得冷汗直冒。
“李老伯，我怕……”
“你快走吧，千万不要把今天事说出来，连我的儿子都不要讲，切记！”李老伯拿起锋利的牛肉刀，走到赵廷志的身边。
养仔打开仓库门，匆匆忙忙地溜走。“阿志，对不起，明年今日是你死忌，我会吩咐珍珍以及她的子孙后代都会烧大量的金银元宝给你在阴间享受的。”李老伯举起牛肉刀，赵廷志还没有断气，看见岳父拿着锋利的牛肉刀，他知道在劫难逃了。
“珍…珍….啊！”他惨叫一声，临死前还挣扎喊着宝贝女儿的名字，他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李老伯用牛肉刀把他的脑袋割下来，两只耳朵也割掉，老伯听长辈讲过，死人被割掉耳朵，生前的恩恩怨怨都会忘记的。
他退休前是县食品公司屠场的屠夫，宰人与宰性畜差不多，他把女婿剁开十二块，连两只耳朵一起，分别放进两个编织袋。他用清水把地面洗得干干净净，害怕血的腥味传到附近的民居，东西全部收拾好，他踏出仓库门口，准备搬尸，不行了，天已经发亮。
李老伯把两袋碎尸藏在破纸箱内，锁好仓库大门，准备晚上再动手把尸体搬走。从头到尾，李老伯双手都带着涂了胶的劳工手套。
终于等到晚上11时，他把两袋尸体残肢搬上脚踏三轮车，上面盖着厚厚拆开的烂纸箱，费力地踏着三轮车往圭刚山进发。
他搬着一袋碎尸往圭刚山的山坳艰难地攀爬过去，他知道，八月份天气多倾盆大雨，扔到山坳，暴雨冲刷，山坡上的泥土就会掉下，把碎尸淹埋，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一袋碎尸扔到山坳。
快70岁的老人，不要说扛着一袋几十斤的碎尸，就算是空手攀爬上去都很艰难，为了孩子他只能拼老命。人算不如天算，刚过凌晨1时，大雨下个不停，道路难行，他提着碎尸袋，跌跌撞撞向前攀爬，忽然，他觉得天旋地转，四肢无力，哎，没法再行了，他只好卧倒慢慢地向草丛爬行，把碎尸袋放在半山腰的草丛中，这里离上山的小路很近，极不安全，但身体不争气，只好等明天晚上再来把它抛到山坳。
他回家睡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时分，他骑着自行车来到圭刚山下，特遣队拉起封锁的蓝白胶条，封路不允许上山。他向附近围着一起交头接耳的大妈大叔打听，原来是特遣队已经发现山上碎尸。李老伯清楚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离上虎山打靶的日子已经不是很远了。
过来一段时间，养仔去江泰贸易公司找到李文豪老板，要求找李老伯，有急事商量。李老伯吩咐文豪叫他到家的楼下碰头。
“李老伯，赵廷志是否已经死了？”养仔低声问道。
“不要乱说，以后千万不要再来这里。”老伯把一个包包递给他，里面有100张大团结。
高陵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李富胜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周养仔判无期徒刑；李莹莹协助丈夫赵廷志害死赵建平，被判有期徒刑15年；李文豪无罪当庭释放。李老伯听完宣判，脸上露出微笑，他这条老命值了，儿子没事，后继有人，女儿刑期没有超过15年，不用去黑龙江服刑，在这里坐牢，表现好可以申请减刑。
李富胜上诉遭遇省高院驳回，维持原判，他的人生走到尽头了。
临行刑前二天，李文豪带着外甥女、儿子来见老父亲最后一面，
“珍珍，你的爸爸是非常爱你的，你每年清明节要到坟前多烧金银元宝给他，将来结婚有孩子，也要带着孩子给他上坟烧香，多烧金银衣纸，千万要记住，不要忘了。”李老伯隔着厚厚的玻璃，叮嘱着小外孙。
“公公，我记住了，每年要烧多多的金银元宝给爸爸和您。”
“好，珍珍真乖！”
“阿豪，你要多带珍珍去探望莹莹，希望她表现好一些，争取早日减刑出来，这里有一份遗嘱，你把它交给监狱领导吧。”李老伯把一份用毛笔写的字条递给儿子，李文豪哭泣不成声地接过遗嘱，打开一看，原来是死后把他的眼角膜和其他有用的器官捐给需要的病人。
“李老伯虽然杀了人，成为死刑犯，但还算是一条汉子。”站在执行死刑的虎山打靶场，负责接收有关资料的阿锋，对他作出最后的评价。
一宗惊天动地的杀人碎尸大案由市局领导下的特遣支队迅速侦破，得到市唐领导表扬。卢飞鹏脸上有光，走起路来神采奕奕，林海宁管的特遣支队获得上级嘉奖，老孟带领的特遣大队获1000元奖金，他论功行赏，阿锋获奖20张大团结，这些钱有正规来源，他一分不少地交给老妈治病。
老孟一招手，整个特遣大队的同事一起去小常宝舅舅的餐厅大吃一顿，每人还分了奖金，到城乡结合部的”白马王子”桑拿中心爽了一番。最高兴还是小邓、李东他们，从区特遣大队调过来支队，跟着阿锋他们，有吃有喝，还可以立功受奖
高陵市管辖的恩洞县，是离开高陵城较远的市辖县。有人实名写举报信分别寄到市各领导，投诉恩洞县黄岗公社西岭大队的干部互相勾结，贪赃枉法，隐瞒造成农民工重大伤亡的石场爆炸事故。
实名举报，不理不行。市唐领导指示由市安全生产办公室、纪捡、市局、检察、税务组成的联合工作组到恩洞县调查，市局安排特遣支队派二人参加，老孟和阿锋作为市局派出的人员，担任工作组成员。
工作组一行人到达恩洞县，县领导余逢秋十分懂事，他把工作队安排县招待所最好的房间，一日三顿，亲自出面宴请这班高陵城来的同志。
在恩洞县的龙兴温泉酒店，黄岗公社的领导在县办公室主任老陈陪同下，向泡在温泉洗澡的工作组组长，市安全生产办姜主任汇报，汇报完毕，公社的负责人请龙洞温泉长得最漂亮的按摩女，去组长的房间服务。
黄岗公社的副领导在县办公室副主任老许陪同下，在温泉的高级客房里向工作组副组长汇报工作，汇报完了，当然也少不得找一位姿色不错的成都按摩女进房间服务。
老孟、阿锋和检察、税务的几位同志的待遇也不错，温泉酒店经理带他们去泡温泉浴以后，请他们去桑拿房按摩。
“孟叔，工作组变成旅游团，这真是第一份美差，呵，呵。”阿锋舒舒服服地躺下，被按摩小姐踩背。
“龙仔，好戏会在后头，你先在这里享受一番再说。”老孟向他挤眉弄眼，阿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在县城享乐了几天，工作组姜组长带队，开车到黄岗公社的西岭大队石矿场进行现场调查。
中午火辣辣的大太阳晒得石场的花岗岩石冒着缕缕青烟，嘈杂的机器破碎石头的声音炒得姜组长耳朵发聋，他挺着大肚腩在滚烫的花岗岩碎石铺着的小路走了几分钟，身上冒出猪油般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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