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一幕着实把羽山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灵魂居然会被轻易捏碎。这种能力，就算是上界那些专修灵魂的天尊也做不到。
想了想，羽山也就释然了。既然这雷无法对肉体造成丝毫伤害，那么对灵魂的威胁大一点也可以理解。
“规则能用吗？”羽山对道天说道：“这个地方无法探出神识。所以要是有可能的话，寻找雷灵的工作就得全权托付给你了。”
“我为什么要花自己的力气去培养敌人？”道天两手一摊，“不干，况且你还是那个老王八蛋的孙儿。”
“等等！”羽山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既然羽沧海与道天的妹妹相恋，那么自己身上很可能也流淌着天族的血脉。这点从道天先前说的同族一次还有羽山自己血液里略微出现的金色丝线就可以证明。
而且羽山的额头之上，还有这天族的族徽。
难怪羽沧海让自己赶快如果有机会就杀死道天，原来如此。
“怎么了？”道天疑惑地问。
“没什么。”
也许两人都知道了什么，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并不值得说明。真正的大智慧者，是一种无限接近于愚者的人。大智若愚，就是这个意思了。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未来的结果，还得看接下来的博弈。
“我也不是非得你帮忙。”在确定了此处空间里的雷霆并不能击伤自己以后，羽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的。任何人的家里住进一条毒蛇，他都会全天二十四小时进入警戒状态。羽山也不例外，他必须得时刻防范着意识空间里的道天。
“傲天土灵，你说既然这雷霆无法对人产生丝毫伤害，为什么他们出来的时候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羽山想了想柳清的表现，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这里真的有什么吃人的魔鬼一样。
“可能他们觉得你跟他们一样吧。”海灵儿难得休息了一下，开口道：“这雷虽然对肉身没有伤害，但是对灵魂的伤害确是实打实的。”
傲天土灵老实憨厚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对啊，他们明明没有灵魂，为什么还会受到伤害？”
道天此时无聊，却也参与了讨论，“羽山，你还记得那路子国刚出来的模样吗，整个皮肤都是焦黑的，虽然在一瞬间便修复好了。”
羽山摇了摇头，他那会儿只顾着跟柳清交涉了，满脑子都是要不要动粗，哪有那个闲工夫。
不过道天这么一说的话，羽山却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们通过肉体吞噬灵魂，并非真正的将自身的灵魂磨灭。而是将灵魂打散，让其与肉身融合，来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羽山摸着下巴，“这么解释的话，就说得清他们为什么在异化完成后实力会呈现出一种迅猛的突破了。”
道天鼓起掌道：“聪明。地族的灵魂并不是被磨灭了，而是融合进肉身之中了，肉身沾上了灵魂的属性，所以这雷霆便可以伤害得到它们。”
“难怪。”海灵儿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先前老师说过，没有灵魂的动物会变成类似于植物的东西，空有生机却百无一用。”
“也就是说，如果我获得这雷灵的话，在未来参与针对这些怪物的行动中将会起到重要作用。”羽山捏了捏眼角，他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要知道，那些异化为地族的人防御力实在太变态了，在那血丹和这淬体阁的加持下，身体强度也达到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但只要获得这个雷灵的话，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下一秒，羽山握着一枚高阶灵石开启了魔瞳，在魔瞳的挤出之上又打开了自己直视本源规则的能力。
下一刻，羽山就像是一条遨游在海洋里的鱼儿一样，朝着视线里紫色线条最多的地方游去。
路上，不知被什么东西被绊了一跤，羽山下意识将视线投向物质空间。
他看着地上的物件，正在迟疑的时候，道天却开口了：“你没看错，地上这根右腿骨是一块仙骨。”
羽山摇摇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仙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能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族仙人想获得这只雷灵，却被雷灵给灭杀了吧。”道天轻啧了几声，“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仙人境的地族就算是我对上也得吃点苦头。”
“不是说仙骨永远都具有完整性吗？”海灵儿问道：“为什么这根右腿骨只是单独一件。”
“因为他是地族。”羽山耸了耸肩，“不然也许一个人类的普通人也能走到这里。”
“难怪只允许前一百来到这里。”道天邪魅一笑，“原来是为了过滤普通人类。哈哈哈，这地族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劣等种族。”
羽山有些无奈地看着意识空间里这个中二病晚期的道天，有一次沉浸在本源规则的海洋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羽山终于看到了一个不断往外溢散雷霆的球体。
“是这个东西没错吧。”他把视线转换回物质直接，紧接着开口道：“可是它为什么看起来傻乎乎的，一动不动。”
“你运气还真不错。”道天的语气酸溜溜的，“这是一个雷灵胚胎，虽然即将到了化形的程度，但却还没有产生灵智。”
羽山一副疑惑的神情，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傲天土灵道：“区别大了，这个东西对天尊大人完全无用。所以天尊大人还是把它交给我吃掉吧。”
知道后脑矮了一记重拳，傲天土灵才终于老实了，“灵体的胚胎是可以被吃掉的，只要吃掉这个胚胎的话，你就会拥有这个灵体的本源属性。”
“何为本源属性？”羽山尝试着解释道：“难道我吃了它就能使自己产生雷霆？那我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非也!”道天说道：“你如果炼化了这个雷灵胚胎的话，攻击之中就会沾染上它的属性，比如说直接针对灵体的攻击。”
“直接针对灵体的攻击啊。”羽山双眼一眯，目光带着几分忌惮。他开口对道天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道天的表情带着几分好奇，“能是为了什么？增强你的战力，以帮助我获得修罗的遗体喽。”
羽山深吸了一口气，他总觉得事情有几分奇怪。因为道天实在太配合了，这根本不符合双方互为敌对关系的逻辑。羽山几乎把自己的想法摆到了明面上——如果有机会，立马便将这个占据他意识空间的道天击杀。
可道天这是什么意思？以德报怨吗？不会的，一方天道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也就是说，道天有后手，有一种可以直接威胁羽山性命的后手。
在进行这番猜测的时候，羽山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对雷灵胚胎的好奇，所以他自以为并没与惹得道天的猜忌。
沉思了片刻以后，他做出了决定，“我打算将这个胚胎给孵化出来。”
“孵化雷灵？”道天的脸色有一些奇怪，“你这个举动却是有点得不偿失。雷灵要属天底下最暴躁的灵体，即使你拥有色戒指也不一定能掌控得了。”
羽山冷不丁问了一句，“你一早就知道这是个胚胎？”
道天一愣，“你为什么这么想？”
羽山点点头，“我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
手里法决不断变幻，羽山慢慢将雷灵引导进入自己在意识空间新开辟的一方小世界里。
道天看着这一幕，微微地叹着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这个反应也并未被羽山给注意到，后者只是将雷灵收到体内，便是打算离开了。
“天尊。”傲天土灵略有些可惜地看着这四周溢散的雷霆之力，说道：“咱们这么浪费真的好吗？”
羽山摇摇头，“如果将这里的雷霆掏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异样。不如让它留着，给我们争取一些宝贵的时间。”
这句话说完以后，羽山看向道天说道：“雷霆应该也是你最熟悉的法则。来，劈我一下，但是注意不要劈到我的衣服。”
道天挑了挑眉头，“不愧是我的转世，真聪明。”
出门的时候，羽山可以制造出巨大的响动。他的确实在刻意吸引别人的注意，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虚假地认为他和他们一样。
见效果达到了，羽山隐晦地点了点头，同时运转法决，将身上的黑色焦皮治好。
经过柳清的时候，羽山下意识朝她看了一眼。这不堪不要紧，看了之后却是让羽山满脸黑线。
羽山压低嗓音道：“你在写什么？”
“没有没有。”柳清赶忙收起桌子上的东西道：“我什么也没写。”
“还不拿出来？”羽山冷哼一声，“你别逼我动手。”
在羽山的威逼利诱之下，柳清终于哭丧着脸将自己方才手书的东西拿了出来。
“字不错嘛。”羽山冷冷地凝视着柳清，因为那个文件上第一页写着七个大字——羽山之死亡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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