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啊。”羽山叹了口气，那声容有些感慨。
“莫非大人以前来过灵之国？”血厉是个聪明人，他这会儿也看出来羽山并没有取他性命的心思，便也略微有些镇定了。
羽山露出一副苍老的气息，说道：“来是来过，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句话却是让血厉会错了意，“都城近二十年来的确有过很大的调整，大人认不出倒也正常。”
羽山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对柳清说：“你们家在哪儿，带我去吧。”
血厉这才注意到羽山还有个小跟班，赶忙套近乎道：“这位姑娘，不知你是京城哪家的小姐啊。”
“谈不上什么小姐。”柳清摇摇头道：“我已经被家族给逐出家门了。”
血厉暗暗诧异，若是他们家有人能结交到羽山这种年少有为的存在，他把那个人供起来都好。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白痴的家族把解释强者的机会往外抛。他随即摇了摇头，心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不过血厉也听出来了，柳清并没有自报家门的想法。他却也不会自讨没趣了。不过他打心眼儿里觉得，能跟在羽山身边的人，都是极为不凡，值得他巴结的存在。
“大人。”血厉对羽山说：“你看我这任务也完成了，是不是可以先派我离开了。”
羽山斜睨着血厉，“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打算出去吃人？”
“嘿嘿嘿。”血厉哂笑道：“我们血族虽然残忍，却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风格。这灵之国的人，我们是不吃的。”
此话一出，羽山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柳清却捂住了嘴巴。略微有些心颤地说：“原来阁下就是传说中的血族。”
血厉诧异地看着柳清，“看你的样子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血族的存在，你难道不害怕吗？”
“我娘亲说过，血族和人族都是生存在苍穹之下的种族，都拥有生存的权利。虽然血族的坏人多，却也并非全是坏人。我为什么要害怕一个可能是好人的人呢？”
柳清的这番言论让血厉有些惊讶，这么多年以来，世人不是畏惧血族便是欲除之而后快。因为在任何的故事里，血族都是在充当一个反派的角色。所以也便没有人会给血族好脸色了。
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听到了这一番闻所未闻的言论。心里感动的同时，他却也有些佩服自己了。因为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能跟在羽山身边肯定不简单。
“大人。”血厉开口道：“可否放我离开，我真的该走了。”
“既然见了我，你就少开一天荤又有何妨？”羽山开口道：“跟我走，兴许我能让你喝上你最喜欢的东西。”
“真的吗？”血厉略微有些兴奋地添了一下嘴角，“却不知那些蠢材是如何招惹大人的。”
“他们没有招惹我，只是惹了我的朋友罢了。”羽山对柳清说：“走吧，你在前面带路。”
柳家并不近，却也不远。可当一路猜测柳清身份的血厉越走越觉此路熟悉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今天的事并不简单。
“大人。”血厉有些扭捏，“我们此去可是去柳家。”
羽山有些诧异，“你这么熟悉柳家吗？”
血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一咬牙开口道：“小的自幼和那柳家的柳清结成娃娃亲，也算是一门不错的姻缘。虽然我没有见过柳清，但自从知道她会是我一生伴侣的时候，我还有十分期待，大概十几年吧。前段日子，当我可以走出家门的时候，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去柳家提亲，可谁曾想，柳清早已被那混蛋柳家给逐出家门了。就连我那世伯也不打散了修为，流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羽山略有些诧异地看着柳清，“你知道这件事吗？”
后者只顾摇头，却是只字不提。心里有了论断，羽山又看着血厉说：“你给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大人协助我给柳家一个教训。敢动我血厉的未婚妻，就要承受我血厉的怒火。”说着，血厉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这是血族激动时的一贯反应。
“我们这次来刚好是去柳家寻仇，既然你也想加入的话，那边也算你一份吧。”
血厉大喜，“谢大人。”
在他的眼里，羽山的实力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灵。无论是轻而易举击败他，亦或者挡下兽潮，再或者获得传承之地的两大秘宝，任何一件事拿出来，都值得血厉刮目相看的。他现在只觉得，只要有羽山在，世界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是一种盲目的崇拜，但不得不说这种盲目却暗含一种宇宙诞生之初的大道至理。此理玄之又玄，却也不是可以言传的。
“对了。”羽山边走边问，“你们灵之国是不是和问天有什么联系，经历那场兽潮的人里很少有你们灵之国的。若不是我家老祖恰好赶到，说不定我们都得殒命当场。所以你们灵之国是很可疑的。”
见羽山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猜测，血厉也不好藏着掖着。“我们灵之国和问天并没有什么联系。我只听说顾少空大将军和问天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我们才能在问天发动兽潮以前找地方躲藏起来。”
“这样吗？”羽山点点头，这就说明整个灵之国没有让问天觉得有趣的东西。当然，除了顾少空。这也能间接证明灵之国现在处于一个中空的阶段。只是不知道那个好徒儿现在什么境界了，万一他也是站在对面的，那么又该如何。
不过既然答应了张存生要帮他灭了灵之国，那么他一定会出手的。只是不知道羽沧海这么多年是怎么瞒过张存生的眼睛，还伪装出一副“我很弱”的。
却也真不愧是无始之域的人，连伪装技术都可圈可点的。
“到了。”柳清说：“这里就是我们柳家了。”
“哦？”血厉诧异地看着柳清，“莫非姑娘也是这柳家人？”
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同时又猜测会不会是眼前这姑娘冲撞了羽山。如果真是的话，他就要试试看能不能保住了。
方才柳清的话像一道亮光一样照进了久居深渊的血厉的心。让他觉得，原来身处深渊也是可以看见彩虹的。为了这彩虹之光，为了这二十几年来唯一感受到的温柔，柳清值得他为之一搏了。
“进去吧。”羽山先是轻轻叩门，没有人应。随即他加大了力道，可却还是没人应。最后，他心里一想：娘的，我是来挑事的，跟他们客气什么？
随即一脚把门谁开，飞舞的门板还撞飞了几个睡着的门卫。他们骂骂咧咧地站起来，“那个混蛋袭击老子。”
“我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还以为门卫死掉了，这才舍命相救。却没想到你们都还活着，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羽山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我是来找……”
“找谁都没用。”门卫上下打量着羽山这一身廉价的衣服，瞬间便对羽山的身份有了定夺，“今天你打扰了我们哥几个睡觉，不拿出几万块上品灵石，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羽山暗暗点头，这才像一句威胁的话嘛。不像早上见到的王老六等人，黄金十万两，这是什么概念？
毫不夸张地说，身为融化九阶的羽山拉的粑粑，拿到凡人的世界去卖，一斤也能卖出黄金百万两，还是一种有价无市的稀罕玩意儿。在凡人的眼里，来自上界的修士那可就是神仙啊，神仙拉的粑粑能一样吗？
只是羽山到了这个层次，身体已经可以完全通过灵气生存，根本用不上吃五谷杂粮，也就谈不上拉粑粑了。
不过柳清居然能接触到凡人，这也是令羽山足够惊讶的一件事了。
“这么多灵石，我确是出不起。”羽山摇了摇头，“不过我有几件宝贝，却是抵得上这么多灵石。如果各位运用得当话，绰绰有余也不在话下。”
一众门卫本还有有些不耐烦，为首的已经打算招呼手下攻击羽山了。可听见这后半句话立马来了精神，“不知是什么宝贝，先拿出来让我们赏赏眼，若是价值比不上我们心中的价位，我要了你的狗命。”
“既然是我拿出来的东西，那么自然不会让几位失望。”
“那还不赶紧拿出来？”
“我已经拿出来了啊。”
“拿出来……在那儿？”领头的门卫环视一周却也没见宝贝的半个踪迹，这才回过神来，“小子，你耍我们！”
“我自然是拿出了宝贝，既然你们看不见，那我也没有办法。”羽山叹了口气，一副所托非人的样子。
“我们也没有功夫跟你废话，直接明说吧，是什么宝贝。”
“你们的命！”
“什么？”领头的门卫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掏了掏耳朵道：“你说什么？”
“我说。”羽山故意顿了顿，并放大嗓音道：“我用来交换的宝贝是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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