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果然在戏耍我们，我也是糊涂了一回，这幅穷酸样哪有一点拥有宝贝的样子。”带头的家丁恨恨道：“哥儿几个，跟我办了他。”
也不知是不是平时的威势到位，这些手下很听他的话，纷纷围着羽山，准备动起手来。
“上，这三个一个不留。”带头的恨恨道。
“等等。”血厉站了出来，“你们不认得我了吗？”
接着月光，血厉这张脸并不容易辨认。这是他们的种族天赋使然，能够将自己融于黑暗，甚至淡化自己在众人脑海中的存在感。
前者并不特殊，后者却是一种直抵本源的能力。一个修为高深的血族修士刚跟你说完话，可能你下一秒就将其忘掉了。这也是他们能在夜晚涉猎而不被人察觉的根本所在。
血厉的修为算不上高深，所以隐藏的能力也不是特别出色。只要有人给提个醒，这门卫头子便是认出他来。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姑爷啊。”头子冷笑着说：“你以为你是谁？伙计们，照打不误。”
“你的面子在京城好像很不值钱的样子。”羽山揶揄道：“这不应该是一个域外种族的待遇啊。”
血厉略显尴尬地叹了口气，“可能因为种族的原因吧，我们血家向来淡出众人视野。前段时间还出了那样的事，所以他们便觉得我们血家是人尽可欺的软柿子。”
“只能杀进去了。”
“没办法，本来还以为可以不用浪费大人时间的。现在却是让大人见笑了。这些杂鱼我来清理便是，大人在一旁好生休息。”说完，他不忘对柳青说：“我说这位姑娘，接下来的场面略微有些血腥，如果受不了的话，还请你背过脸去。”
“可不可以不要杀他们？”
听完柳清的这句话，一种门卫都笑了，而血厉却尴尬地站在原地看向羽山，好像是在询问羽山的态度。
“杀了吧。”羽山说完看着柳清道：“今天你不杀了他们，明天他们就会杀了你。”
“可是他们也是生命啊。”
“他们是坏人。”
“坏人和好人一样，都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我们不能因为他们是坏人就杀了他们，我们应该用爱感化他们，使他们从坏人变成好人。”
羽山听完这句说辞，表情有些奇怪。他心想：也许把她和小凳子放在一起更好，他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只是可惜啊……
“浪漫主义是这个残忍世界的唯一良药，可是浪漫终究是一种只存在于理想之中的东西。”羽山叹了口气，“我曾经也有理想，我曾经也爱浪漫，可是最终还是不得不对现实低头。因为我永远无法左右这个世界，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了。就拿他们来说，你今天不杀了他们，他们明天就有可能去欺负别人，使别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所以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吗？”
柳清摇摇头，因为羽山的这一套理论上是她母亲从来没有教过她的。虽然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情感令她恨反感，但是她却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觉得接下来，羽山大人可能会说：‘这个世界上的罪恶永远无法终结，但是只要你击杀一个坏人，就可以拯救无数个即将被坏人欺负的好人’。”血厉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立马闭上了嘴，然后表现出一种慌张的神态对羽山说：“大人，我绝对是好人，大大的好人啊。”
“行了，给我办事的人，我都不会亏待的。”
“那就好。”
羽山这边正聊着，血厉那边已经杀起来了。他可以化身成无数的蝙蝠，所以对付这些杂兵可以说是得心应手的。而门卫这帮人也越大越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少爷，为何会有如此武力？
震撼都刚开始，他还有思考问题的闲工夫。可当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时候，他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因为随着战况的发展，血厉召唤过来的蝙蝠是越来越多了，连同其自身幻化了，已经在这片场地内生成了黑压压的一片蝙蝠群。
“真不愧是血族的天赋，这种能力清理起杂鱼简直无往不利。”羽山略微有些羡慕地看着血厉一眼，可下一秒，他的本源之眼就不自觉地打开，却是将血厉这个天赋的一整套灵气运转流程给复刻了下来。只是可惜，羽山用不出来。
异族的经络和人类的经络分布是不一样的，修行时修炼的功法也不能互通。就打上界最低级的魔兽小魔鱼来说，他们的水弹可以说十分简单，是个智慧生物便能看出这水弹的云运转流程，但却没有一个人类可以完整的使出。这是因为它们的水弹在攻击敌人的时候，有一条极其重要的经络在鳃部，可是人类怎么会有鳃部的经络呢？
不过简单地知道原理的话，复刻出来还是很容易的。比如……
“噗嗤。”看到羽山手里拿着的玩意儿，道天直接笑出了声。连最近一直表现出一副沉稳模样的傲天土灵也笑了，因为羽山手里的东西真的只能用玩意儿来形容了。
“我说羽山。”海灵儿强忍着笑意，表现出一副求知的样子，“你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闭嘴！”羽山狂叫一声，“马上给我忘掉方才发生的事，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好好好。”海灵儿终于忍不住了，狂笑了几声说：“你这个小羽山是怎么变出来的啊，圆嘟嘟的好可爱，就像刚出生的小奶狗。”
“还能是怎么变出来的。”道天揶揄道：“肯定是看了血族的血脉天赋，发现自己使不出来以后想弄一个简易版的出来，最后才造出一个小羽山。”
“我说你们最好给我消停点。”羽山一脸不爽的样子，“虽然你们说的都没错，但我为什么总觉得你们是在骂我呢？”
这句话说完以后，羽山还是一肚子的火气，于是便关掉了与意识空间的联系。他发誓不再听意识空间的谈话了，也不再和意识空间那帮死鬼交流了。实在太气人了。
想来想去，羽山甚至想把那三位大神给骂上一顿。可是仔细思虑一番后果以后，却也放弃了，因为这样实在得不偿失，也并不是一个解决自身问题的好方法。
顺着眼睛，他看向了自己手上的小羽山。同道天所言，小羽山真的是那么出来的，只是结果跟他猜测的差太多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样子，羽山也没搞明白。不过成果还是有可圈点的地方的，毕竟有个人样——虽说像小奶狗。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来不及多想，另一边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只见血厉化身的蝙蝠突然气势大盛，整个群体幻化成一种血红色的光，齐刷刷向一众门卫扑出。
羽山刚打算叫上柳清准备离开，下一秒便轻“咦”了一声，战斗的局势改变了。
“血厉小友何来这么大的火气。”蝙蝠群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展开一道泛着琥珀色管这个的防护罩，将一众门卫给救了下来。
一众门卫纷纷大喊，“谢大长老救命之恩。”
“滚一边儿去，没用的东西。”大长老冷哼一声，却是看到了羽山身边的柳清，“我说是为什么呢，原来是为未婚妻讨说法来了。”
“未婚妻？”虽然惊诧于大长老的未卜先知，血厉却并没有深思什么，只是嘿嘿一笑，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进来过来，就是打算给你们柳家一个下马威，好像你们知道，我血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区区血家，也敢蹬鼻子上脸。”大长老冷冷道：“今天莫说是你，就是你们血家的老祖过来，我也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真以为我柳能是吓大的吗？”
“一个我收拾你的确有些不够，可我这次是有帮手的。”血厉笑眯眯地退到羽山身后，并说道：“大人，看你的了。”
柳能这才注意到了羽山，可羽山接下来的话却也让他大笑不止。
“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打架的。”羽山操起一副文弱书生的姿态，那只一直攥在手里的小羽山，却是被他丢到不知哪个旮旯里了。
“哈哈哈，你的帮手自己先怂了，你可真是请了一个不错的救兵呢。”大长老揶揄道：“血厉，你现在自废一条胳膊，我还能饶你一条性命。否则，凭借你对我柳家的羞辱，我便能当场将你击杀。”
“先打过我大哥再说吧。”血厉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
“区区一个小柜，老夫只需要一根手，手，手……”柳能一连三个手字，就是没有将那枚真气凝聚的指头摁在羽山头上。而下一秒，他本人却是被一个巨大的巴掌扇到地上。
“我们不是地痞流氓，我们是读书人。”羽山说道：“所以我们是讲道理的。说吧，花多少灵石抵消对我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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