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蓝有一瞬间的恍神,但很快就打起精神,随时准备配合景临深。
“景副总说了这么多,言外之意,你坚持集团利益至上?”景临深终于收起二郎腿,坐直身体,微微前倾,挑眉看了眼景远卓。
他的动作明明很随意,就连眼神都是淡淡懒懒的一瞥,却让景远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为了陷害我不惜贿赂陷害办案警官,买通亿大集团的人联手拖延南城项目……”景临深轻嗤了声,“难道这些事情,不是景副总的杰作?”
此话一出,其他股东顿时大为震惊。
景远卓行事向来稳妥,怎么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可是,当真不利己吗?
指责景临深,以南城项目攻讦景临深,若真介借此机会罢免景临深总裁之位,能接任的人,自然是他!
原本中立摇摆的人,下意识看向景远卓,眼底都多了丝防备。
景远卓察觉到其他股东的目光,却丝毫不慌,冷静地呵道:“景总,没有证据的指责,就是污蔑。污蔑我,不能证明你的清白,反而更显你心虚!”
景临深挑唇痞气十足地笑了声,一双桃花眸异常明亮:“景亮的确车祸毙命,再也开不了口。但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留下。”
景远卓交叠的双手几乎把手指折断,才能勉强维持着冷静。
“景总,景副总监那边,警局那边已经有了初步判断,而且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如果他真留下什么了,那都是证物,理应交给警方。我相信,警方会给出最真实的结论。”
景临深抬手看了眼腕表,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响了一声后就压断。
他转过椅子,漫不经心地冲着景远卓笑道:“你这么相信警方,那就好好配合警方调查!”
话音落下,两名警察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跟着他们身后的,是五名西装革履,手里捧着资料的精英男女。
“景远卓,你涉嫌一起故意谋杀案,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警察向鹿景远卓出示证件,不由分说地将景远卓带走。
众股东一片哗然。
没想到,在景远卓被人带走后,景临深竟还有动作。
“和大家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的律师团队。”
鹿海蓝盯着为首的吴燕妮,半晌都没回过神。
吴燕妮,她大学的班长。
上次在京市见面,她还和吴燕妮见过面。
鹿海蓝怎么都没想到,尤其擅长处理经济诉讼案件的吴燕妮,居然是景临深的人。
上次,她们见面的时候,吴燕妮提起景临深和她的绯闻时,还一副对景临深不太熟的样子。
可是,作为景临深的律师团的一员,怎么可能会对景临深的婚姻状况一无所知?
鹿海蓝忽然想起,那天是吴燕妮坚持带她去捐赠礼堂,让她知道,景临深以她的名义,给学校进行了大手笔捐赠。
所以,吴燕妮并没有对她说实话。
吴燕妮对上鹿海蓝的诧然的眼神,脸上浮现一抹歉然,却很快又恢复了工作状态。
景临深没有看鹿海蓝一眼,回头对吴燕妮伸手:“吴律师,亿大的合约。”
吴燕妮的助理立刻从文件袋里取出文件,交给吴燕妮。
吴燕妮翻到关键页面,双手呈给景临深。
景临深接过后,眼神飞快地扫过确认后,随手放在会议桌上,用力往前一推。
“这是我和亿大新总裁重新达成的南城项目合作补充协议,各位可以看看!”
众股东惊讶不已,拿过协议纷纷传阅。
很快,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景总,既然你的法律团队已经和亿大集团重新谈补充协议,我们的法务部,怎么会拿出起诉亿大集团的方案?”
“在明知和谈对集团更有利的情况下,法务部的人为什么会提出应诉的方案?”
“法务部的详细方案和工作信息,怎么会被景远卓拿到?”
……
一声声质疑,把整个法务部推到了风口浪尖。
徐让起身,想要解释,景临深却抬手制止了他。
“是我逼法务部这么做的,方案和信息也是故意泄露给景远卓的。”
景临深直接承认了股东们对法务部的质疑,却是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即使如此,依然没有平复众股东的怒意。
景临深和景远卓斗,把他们当做棋子。
如今景远卓被带走,景临深又拿稳了亿大合作的南城项目。
他们不敢拿景临深出气,只好把所有火力都集中朝法务部发了过去。
景氏集团的法务部,要听总裁景临深的话没有错,可是,更应当以集团利益为首。
一切,都如鹿海蓝之前预料的情况一样。
看着众股东或明或暗,坚持要求法务部必须为这件事给出个说法。
景临深沉吟片刻,终于将目光看向徐让和他旁边的鹿海蓝:“徐总监,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徐让见状,起身主动说:“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是我的责任。为此,我愿意辞……”
“辞职”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鹿海蓝忽然腾身站了起来。
“我是亿大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最后应诉方案是我提出来的,资料也是从我手头泄露的。这件事,责任在我!”
这种级别的会议,以鹿海蓝的身份,本不应该参与。
景临深却特意让徐让通知她一起来参加,已经是一种暗示了。
更何况,之前她把方案交给景临深的时候,他明确问过她,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或者说,从最开始把亿大这个案子交给她的时候,景临深就已经作出了舍弃她的决定。
毕竟,因为她和景临深的关系,比起徐让,她作出的方案,景远卓会更相信是景临深的意志。
“法务部鹿经理作为亿大案件负责人,引咎辞职,这个处理方式,不知道大家还满意吗?”
景临深深深的看了眼鹿海蓝,然后环顾一圈众股东,漫不经心地问道。
语气听上去淡淡的,却莫名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股东们原本也只是想借机敲打景临深,让他不要太过自我。
如今见他服软,自然也见好就收。
毕竟,鹿海蓝能够出现在会议室,就已经代表了景临深的选择。
徐让错愕地看着景临深,又看着身边低头喜怒不辨的鹿海蓝,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次接风宴,他才知道,原来鹿海蓝竟是景临深的隐婚妻子。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鹿海蓝到景氏集团之后,景临深会特意交代,一切和他有关的案子,还有他主持的项目,全部交给鹿海蓝负责。
自家人照顾自家人,看天经地义。
可是现在,鹿海蓝明明没有错,景临深为什么会让她引咎辞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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