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办公室忙得焦头烂额。
他几乎是收集了昨晚到今天所有的信息，一个一个排查，生怕错过了什么。
可是就算是翻遍了记录表，他也完全没有头绪。
难道南小姐根本没有离开本市。
只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吗？
助理敛神思索了一会，若真的是这样，南瑶不可能完全不露面。
但要是打印寻人启事什么的，好像有些太大张旗鼓了。
必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助理叹了口气，还是拿出手机拨给了陆郾城。
陆郾城搬了一张凳子，靠在南瑶曾经站过的角落里，望着院子出神。
接到助理电话的时候，立刻坐直了身子，凝神接了起来。
“找到了吗？”
“陆，陆总，没有找到，南瑶小姐好像没有出行记录，她会不会就在本市没有走多远？”
助理回应得结结巴巴的。
刚才凝聚起来的光亮瞬间消失，陆郾城焉了神色，又重新靠回椅子上。
如果在本地，齐乐那边不会没有消息。
“陆总？”
“继续查，难道她还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陆郾城攥紧了手机，冷声道。
“好的……”
助理弱弱地应着，好似又转变了思路，想到了什么。
他去疗养院处理过很多次南母的事情，刚刚只顾着查南瑶，都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一茬。
助理挂了电话，立刻起身向疗养院赶去。
王阿姨整理好情绪从南瑶卧室出来时，就看见陆郾城这副失了魂了模样。
她垂头，将折好拿在手心的信小心地放进围裙的兜里，才起身向陆郾城那边走去。
“小城，别坐在这，会着凉。”
陆郾城听见王阿姨的声音，侧过脸看向她。
他背脊微弯，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了他深藏着的无力感。
跟陆郾城平时的冷峻平淡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嗯了一声，眼神里尽显疲惫。
“还好，不会冷。”
陆郾城的眸光微暗，苦涩汹涌的情绪疯狂叫嚣着，他此时没有心情和王阿姨闲聊些什么。
王阿姨神色微动，但猛地记起南瑶在信中写的话。
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了吗？
但陆郾城此时的颓态，任谁也装不出来。
王阿姨嗫嚅着，终究还是没有把卡在喉间的话说出口。
陆郾城和南瑶之间事，她已经在看完信以后就决定不再参与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外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王阿姨叹了口气，转身下楼去将沙发上的毛毯拿上来，搭在陆郾城的膝间。
“我先下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方才的细雨越下越大，阴沉的云压着已亮的天色。
陆郾城抚摸着柔软的毛毯，依稀还有南瑶残留的属于她的香气。
他沉默着，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
*
林悦歆接到肖红电话的时候，还没完全睡醒。
她前一天没有如愿以偿的和陆郾城共度良宵，回家后就喝得酩酊大醉。
一直睡到接近中午，头还是很疼。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着的肖红的名字，林悦歆皱起眉，没好气地接起来。
“你怎么这么多破事说不完，不都告诉你待在家里就好了吗？”
肖红刚想开口，就被林悦歆吼得一懵。
她顿时也来了气，要不是为了那点报酬谁愿意给林悦歆做事。
林悦歆的脾气她早受不了了，肖红正想直接挂掉，指尖又停在挂断键上顿住。
她们刚下转机的飞机，正在候机室休息。
肖红一连上信号就忙不迭地跑到厕所里来给林悦歆打电话。
因为南瑶的事，除了问林悦歆貌似也没有其他人了。
“说话啊？”
林悦歆见肖红打来电话又沉默，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肖红憋着一口气，讪讪道。
“你想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哪看见了南瑶？”
林悦歆揉了揉眉心，头疼欲裂。
南瑶不是和陆郾城在家里吗，还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想到这个林悦歆就更不爽了，语气更不好。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没空跟你兜圈子。”
“我在去加拿大飞机上，南瑶和她妈就和我在同一航班。”
“你如果不信，我还有照片。”
肖红忍着脾气，缓缓开口道。
“啊？”
林悦歆听完肖红的话，感觉头更疼了。
南瑶在去加拿大的飞机上，而且肖红也在？
难不成昨天在陆郾城家里见到的南瑶还能是假的？
林悦歆顿时意识到什么，神情先是一愣，继而莫名地发出一阵不可置信的笑声。
“你把照片发我看看。”
看到肖红发来的消息，林悦歆将照片放大了又缩小。
确实是南瑶。
原来昨天都是林悦歆误会了，南瑶并没有告诉陆郾城那些事，她只是自己在谋划着逃跑。
那副乖巧又听话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给陆郾城看的。
“看到了吗，就是南瑶，我不会认错的。”
“好啊，好啊，你给我把她盯紧了，随时把她的位置汇报给我。”
肖红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再也憋不住。
“我是去加拿大旅游的，不是你的私家侦探！”
“要不是不认识其他的人，你以为我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吗？”
她是在受不了林悦歆对自己的指手画脚，而且林悦歆的这番命令也确实离谱。
林悦歆正顶着头疼，起身穿戴好衣物想到陆郾城家里去。
听见肖红的回嘴，嫌恶的嘴角抽了抽。
“要多少钱，我给你。”
林悦歆压根没把肖红的话放心上，这种人跟自己讨价还价，不就是为了钱吗？
肖红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
林悦歆之前给自己的那笔钱，足够她出来旅游一趟还有剩余，可是回去以后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肖红捏住手机的指尖泛白。
“让你白拿钱，还需要想这么久吗？”
林悦歆冷笑，肖红难不成还要狠狠讹她一笔吗？
她的话刺痛了肖红紧绷的神经，大厅的登机提醒响起，肖红忽然想撂挑子不干了。
自己本来就是出来享受一趟，要是一直这样被林悦歆牵着鼻子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登时想到林悦歆让自己请假在家的事，在林悦歆手下做事，说不定连自己的正经工作都会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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