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盺怡矫揉造作地握了握夏侯亦的手,用着嗲嗲的语气,埋怨道:“表兄啊,你可要为昕怡做主啊~”
夏侯亦不语,神色清淡,所有的关注都凝在了佟盺怡那只纤细的手上,仿若佟盺怡不过是一个透明人。
佟盺怡看着夏侯亦的态度,愤懑地咬了咬呀,继续道:“表兄,你说过会替昕怡报仇的……”
她虽然在素食宴上一直低着头乖乖地坐在东陵落身侧,但是她不笨,她依旧耳听四方。
夏侯亦明明就要挑出了凰殇昔的刺,可是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放过那贱人了!
她不傻,她看得出当时夏侯亦明明是有机会的,可是却就说让那贱人海涵,摆明了是想放过凰殇昔!
夏侯亦的表情终于动了动,但是并不明显,稍纵即逝。
他毫无波动的声线响起:“本侯何时说过会助你?”
佟盺怡一愣,正要解释,夏侯亦寡淡地又道。
“本侯只是问你如何打算,由始至终都未说过要助你什么,而且,本侯也说过,六王爷让本侯不要插手这件事。”
佟盺怡怔住,似是不敢相信夏侯亦居然会这么说,下唇被她咬出了一排牙印。
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一只荑葇巧妙地在她掌心翻转,指尖微微挠着他的掌心。
就像一个惹主人疼的小猫咪。
她明眸氤氲着一层薄薄晶莹的雾水,“表兄,你不是喜欢美手吗?凰殇昔那双手真的很美的,表兄难道就不想要吗?你难道就要放弃那一双‘玉手’?你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寻找那些长得美的手吗?她那双那么美……”
夏侯亦终于抬眸,淡淡瞥了眼她,视线不再聚到佟盺怡的手,而是无言地松开了。
“皇后那双手,本侯自然喜欢,但是本侯懒得花心思去抢,本侯喜欢它们自动送上门。”
这也是为什么,夏侯亦喜欢佟盺怡那双手,却从不主动找她。
平静的眸子宛若一潭幽森的泉眼,瞥向佟盺怡,“而且,相比死手,本侯更喜欢活生生的。”
夏侯亦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佟盺怡身子一颤,不知怎的,她觉得夏侯亦看她的眼神,好像洞悉了什么。
佟盺怡要他去杀凰殇昔,无非就是想独善其身,就算被发现了,她也可以把罪名都赖到他身上。
只是……他夏侯亦,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也不喜欢被别人算计。
“本侯素来不喜女人自作聪明,这是唯一一次,若有下次,本侯绝不手软,即使,姑姑的女儿,亦如此。”
话音落下,夏侯亦再也没看佟盺怡一眼,哪怕是那双他一直钟意的手,都没有为其停留一眼。
西客房内。
茗碎搀扶凰殇昔会客房,凰殇昔便让她去照顾琐月,不用管自己。
茗碎担忧,到最终还是走了。
凰殇昔独自留在客房,爬上床榻上倚着打算休息一袭,消化消化独自里的食物。
唉,吃撑了……
闭上眼,困意袭来,凰殇昔靠在床榻上渐渐睡过去。
不多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叩叩——”
“娘娘,你在吗?”
屋子内一片静谧,妽岚望着禁闭的大门,沉默,最后转身离开。
榻上,凰殇昔微微眯起一条缝隙,视线移到门外。
其实,佟盺怡给自己下毒那件事儿,她知道不是妽岚做的,而怀疑妽岚,只是为了让东陵玖……
她又闭上眼,这次是真的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到她床边……
南客院某间客房内。
东陵玖正襟危坐,一双腿交叠搭在另一张椅子啥上,星眸轻扬,姿态邪魅,神态邪肆。
一只匕首被他玩弄在指尖。
“皇兄,依你的意思,臣弟留昕怡和夏侯亦在主庙房,臣弟想问问,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东陵落坐在东陵玖对面,皱眉问道。
东陵玖戏谑地勾唇,“七弟,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其中什么意思,你若不知道还会留佟盺怡在那?”
东陵落噤声,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先别理会臣弟什么意思,臣弟只想问,皇兄在怀疑什么,又或者说,是想做什么?”
“本王也没别的意思,七弟可还记得,本王说过送了礼给夏侯亦,希望他别掺和这事儿,但是,皇后被人偷袭,险些丧命,而佟盺怡又受伤了……”
东陵玖停下,满意地看见东陵落温润的脸色渐渐降了下来。
“本王就想看看,佟盺怡是否还有本事让夏侯亦再次动手。”
“皇兄,您一直说是昕怡要陷害皇后,也一直说夏侯亦在帮昕怡,可是皇兄,您能找到证据?”东陵落一改态度,严声问道。
东陵玖一摊手,漫不经心的语气加上他现在的姿势,看起来极为吊儿郎当。
“七弟,你何必自欺欺人,你不愿承认皇后谋害佟盺怡,也不愿承认佟盺怡要谋杀皇后,但是现在摆明了就是两人有一个在说谎,七弟,你能在皇后的说词里找到什么错误?”
“哦对了,母妃对上次皇后莫名到了七王府那件事也是知情的,还是她让本王去找礼送给夏侯亦的,这什么意思,七弟你猜呀!”
东陵落哑然,他没想到送礼去夏侯亦,是母妃吩咐的。
也就是说,母妃早已知道上次那事是佟盺怡所为,他虽也怀疑,但是也却相信佟盺怡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现在的证据一个个指向佟盺怡,自己的母妃兄长也在告诉他,是佟盺怡。
而且凰殇昔的那番话,真是推翻了之前佟盺怡刚醒来做得那番指证,他基本找不到一个漏洞可以反驳。
难道说,佟盺怡真的是在他面前装作一个娇弱温柔,善解人意的妻子,可是却是一个明里一套,背里一套的人?
但是,她这么一装,装得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有四年多了!他不知道该笑自己蠢,还是什么了。
唉……东陵落自嘲地摇了摇头,身在局中,当局者迷啊!
“皇兄,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追究了?毕竟那是本王的王妃,做错了事,本王也有责任给她扛,这是一个做丈夫的职责,但是回去后,本王会好好训她一顿,不会让她在做什么来伤害皇后了,皇兄,昕怡受伤这事儿,能不能就此作罢,不告诉母妃?”
东陵玖“啧啧”叹了两声,“阿落啊,佟盺怡有你这个丈夫就该知足了,好好相夫教子,可是她却偏不,她这么不懂珍惜,要不阿落,咱俩凑一对吧?”
东陵落无奈地笑:“皇兄,你就别取笑臣弟,我们是两兄弟。”
“没事,本王不介意乱伦。”东陵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
东陵落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个皇兄整日大多时候都是不正经的,可正经起来又雷厉风行得让人觉得害怕。
“皇兄,你那意思是答应臣弟了吗?”
东陵玖也不开玩笑了,点头。
他知道,东陵落不让他告诉太妃,是不想让太妃对自己的儿媳妇不悦。
唉,他真是不懂了,有七弟这么个疼媳妇儿的丈夫,佟盺怡那女人怎么非要找凰殇昔的麻烦来给自己添堵。
“皇后那边……皇兄你也……”
不待东陵落说话,东陵玖便夺走了话。
“母妃那边本王可以帮你的王妃说说话,但是皇后那边,本王也是有心无力,皇后的性子本王是摸清了,那绝对是有仇必报的,佟盺怡惹了她两次,还次次都是下杀手,她不可能罢休,换作本王,本王也不可能饶了佟盺怡,更别说皇后了!”
东陵落闭嘴,的确,佟盺怡两次下得都是杀手,把凰殇昔往死路上逼的,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下手的那个人呢。
东陵落摇头叹息,“这事是昕怡惹起的,臣弟会亲自向皇后请罪。”
东陵玖邪肆地笑了笑,目中含着极为明显的“幸灾乐祸”。
他邪肆地勾唇道:“看吧,本王都说了别娶妻了,娶个女人回来就是麻烦,幸好母妃不怎么逼本王,你看本王自己就挺好的,不用为女人的琐碎事烦心,一身轻松。”
东陵落叹笑,“等到皇兄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位女子,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话一出,东陵玖忽然沉默了,漾在唇际的笑意都停滞了,就连东陵落说完也有些晃神。
一时之间客房内突然静谧了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直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东陵玖眸色暗了暗,“进来。”
妽岚推门而进,视线扫了扫房内之人,停在了东陵玖身上,她福身行礼。
“虚礼就不必了,开门见山。”东陵玖挥手,目光盯着妽岚,神色并不怎么好。
妽岚点头,冷漠的语气中出现了一丝松软,“是,娘娘昨夜用膳后中毒,娘娘怀疑这事儿与奴婢有关。”
东陵落抬眸,心中暗惊,忽然想起了什么。
若昨晚没有皇上,本宫那时会痛到何种程度,两位王爷可知道?
他现下是终于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东陵梵湮昨晚抢走了所有太医,是为了给凰殇昔解毒,而不是故意不让佟盺怡拔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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