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仔细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细节,只觉得脑袋昏沉。隐约中,她记得男人似乎说了一句话……“你该庆幸,你叫常笑。”想到这,常笑后怕,心中更是漫起了胆寒。她连忙从旁翻着自己的手机,将自己的包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果然,那个男人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接近他,故意羞辱她。男人看向常笑的眼神,仿佛是在估量一件商品的价值。常笑这件商品,在他眼中显然不够分量,于是便有了昨晚那番近乎羞辱的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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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从抽屉里翻出了另外一支手机,调出通讯录。这部手机的通讯页面空荡,只有一个号码。
“你骗我!他不是玛门!”那头的男人听着常笑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由心生愉悦,十分好脾气地说道:“我并没有说他就是那个人,是你自己以为的。”男人顿了一下,语调上扬道:“看来他的脾气确实好了不少,你居然能活着回来?”
常笑握着手机的手明显颤抖着,另一只手将被单紧紧攥着。女人忍着满腔怒火,朝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他是谁?”
那头的男人显然心情是真的很好,还能听见他哼唱的语调,听这旋律似乎是一首童谣,具体叫什么,一时间常笑没想起来。听到常笑的问题,男人轻笑了一声。他很年轻,起码比常笑还要小个两三岁的模样,他说:“相关人。”这三个字就像是束缚住常笑的枷锁,让她在那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听年轻人在那头继续说:“常氏药厂一夕倒台易主,昔日天之娇女零落成泥碾作尘,啧,噱头不错。”年轻人嘲弄道。他咬文嚼字之时,字正腔圆,其余时候都像是懒得张嘴,字与字之间都像是藕断丝连一般。
常笑此刻已恢复了镇定,对于“常氏药厂”四字自然心生感触,可没像适才那般端不住。
常笑捏紧了手机,对那头的男人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你就别痴心妄想那个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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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的又是一阵轻笑。年轻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在那笑个不停。银铃一般的声音却透着些许不屑,常笑皱着眉,不开口,等着男人回应。
“常笑,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找到你吗?”电话那头的年轻人挑了一下眉,常笑未说话,他便接着说了下去:“你对你自己够狠。”
“但是——”男人语气一转,“还不够。”
常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以此来暴露自己心中的不平静,“什么意思?”
“除了你之外,我当然还有其他的人,他们都是受害者,所以对我吩咐的事情不遗余力。可是你……”常笑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到了某一时间,摆锤倏然停止。
电话的最后,男人说:“神只会仁慈对他忠诚的子民,你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要献上你的忠诚,而不是曲意逢迎。”
“神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常笑看着已被挂断的电话,只觉自己像是被人扔进了海里,周遭空无一物,她踽踽独行,独自飘荡,寻找着能救她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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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昶古办公大楼的顶层,是现任董事长柳谷涛的办公室所在地。
江榆的收购材料,一早便递到了他的案头。经过董事会审议,超过半数通过。柳谷涛自然知道江榆这份计划书对于昶古而言有利无害,但就这般白白给她建立威望,给自己的小儿子铺路,他心生不悦。
此刻,柳咏枳也在他的办公室中。
“爸,必须要动那个女人。如果弟弟进了公司,对我们都没好处的。”柳咏枳与柳董事长坐在沙发上,前者双手持着茶壶,里头是今年新到的碧螺春。柳董事长不喜其他,独独爱喝碧螺春,手下人投其所好,找来的都是顶好的茶叶。
柳谷涛看上去比柳咏枳沉得住气,单手持着茶杯,往鼻尖一扫,只觉得茶香弥漫在鼻息之间,令其心旷神怡。
柳咏枳的眼神暗了两分。
除去被江榆狙击的这几个晚上,他已前前后后亏了近一千万。这笔钱自然不是他的钱,是公司准备的下季度的奖金。虽然他已然把账做平,可难免被人抓住把柄,眼下正是心焦的时候。柳谷涛只知道他亏了钱,具体数目不知,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不是现在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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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人去找她麻烦了?”柳谷涛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江榆。
柳咏枳应了一声,说起这个,他便是一肚子的气。亏他特意找了一个新人,想着虽然不至于把江榆如何,起码能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可那没用的男人,竟然只是塞了张恐吓信给江榆,还被监控拍到了脸。江榆更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气定神闲地找来了警察处理这件事。
柳咏枳也知这是自己头脑发热,输得红了眼,才想出了这样的昏招,平白给江榆送把柄。
“底下人不懂事。”柳咏枳自己想得昏招,在柳谷涛面前六个字便遮掩了过去。若是外人看来,定会觉得惊讶,这柳家两个儿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可这在柳家,在昶古都已是常事,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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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谷涛与他人不同,对于大儿子近乎溺爱和全身心的信任,对于小儿子却是态度平平,隐隐还有些防备。
十六岁之前,柳淮南也是一个会为了父亲赞许目光而不断上进努力的少年。不过后来,他渐渐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孝顺,如何上进,父亲即便是赞许,眼中也依然藏着一份防备,连从前柳老爷子对他的态度都很暧昧。
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妄念。
“底下人不懂事,就要知道如何去管教,不要一整天都盯着你那些股票、基金,你要盯得,是我这个位子!”柳谷涛“砰”地一下将茶杯置于桌面。他放置的力气大了点,原是不多的茶水还是溅到了桌面上。
柳咏枳低着头,低声应着柳谷涛的话,眼中却是一片阴霾,散也散不去。
江榆……柳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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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柳谷涛的办公室,柳咏枳便被人团团围住。
带头的人亮出了警察证,“柳咏枳先生,有一桩经济案需要您协助调查,请配合。”
就在柳咏枳被警察带回警局后的半个小时,“昶古集团总经理身陷经济纠纷”的新闻便爆了出来,一时间,昶古的股价大跌,坊间众说纷纭,一时之间难辨真假。
江榆的后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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