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目光得意的看着黎玥书,似乎马上就会看到她的笑话一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高喊道:“这个成绩是假的,沈易旻和莫敛根本就没这个本事!”
说着,她抬手指向黎玥书,“这个女人和县令关系好,我还亲眼看见他们过年时彼此串门!”
“县试是县令在负责,他们相互勾结,所以这两人才能轻轻松松的考上前两名。”
杨氏一脸义愤填膺,“其他学子起早贪黑、艰苦求学,就是为了考个好成绩,能踏上仕途,可你们却用这种肮脏手段作弊,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么多学子嘛!”
看她说得这么正义,黎玥书都想给她鼓掌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刚才还围在黎玥书身边的那些人,都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刘老汉等人满脸愤怒,就连一向温和的莫母都气红了脸。
黎玥书却是一脸平静,抬脚径直走向杨氏。
不知是她气场太强,还是她以前的手段留下的印象太深,杨氏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脸上闪过惧意。
黎玥书嘴角微勾,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你难道不知道,造谣朝廷命官,是会被问罪关押,甚至是挨板子的。”
杨氏抖了抖身子,强压住心头的害怕,高声喊道:“我说的是实话,整个童木县都知道县令跟你是一伙儿的,他要是敢关押我,就是你们做贼心虚!”
成才跟她说了,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下让大家知道,如果县令要抓自己,就是他们想掩盖事实,坐实了他们勾结作弊的事儿!
这也是她为何敢今日跑来污蔑县令和黎玥书的原因。
其实也不是污蔑,成才都说了,沈易旻那个野种在学院的心思都用在怎么讨好夫子上,莫敛又只是个书童,他们根本不可能考这么好的成绩!
这么一想,杨氏顿时有了底气,下巴抬得更高了。
她的话也确实让围观的人心生怀疑,甚至有些榜上无名的学子家长,完全信了她的话。
“早就听说这个沈夫人很得县令的青睐,不管是药馆开业还是酒楼开业,县令都会带着厚礼上门。”
“听说县令过年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其事的介绍这个沈夫人,暗示大家以后多多照顾她呢!”
“太过分了,我儿寒窗苦读,县试前看书更是熬到子时,怎么还有人如此厚颜无耻的走后门!”
……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虽然有些接触过黎玥书的人并不相信杨氏的话,但这种声音很快就被掩盖过去。
一时间,黎玥书仿佛成了众矢之的。
原本心情还很愉悦的莫母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张脸气得通红,差点儿站立不稳,还是一旁的莫敛眼疾手快将人接住。
马车上的沈煨也沉了脸色,平日痴傻的神情被一片冰冷取代。
他看着杨氏的眼神,隐隐带着一丝杀意。
以杨氏的脑子,应该想不出这种办法,又是李府在背后出主意?
杨氏隐约感觉后背有些发冷,但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见黎玥书不接话,她还以为是自己占了上风,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黎玥书,你怕我家成才挡你家野种的路,就勾结县令把他赶出学院,你……”
“啪!”
话未说完,黎玥书忽然大步上前,一巴掌甩在杨氏脸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动手打人。
黎玥书满脸寒霜,“我是不是说过,你再不把嘴巴放干净,我就撕烂你的嘴?”
明明是毫无波澜的语气,却莫名给人后背发凉的感觉。
杨氏的脸瞬间肿起来。
她愤怒的抬头,但对上黎玥书目光,瞬间焉了。
“你……你别想岔开话题!”杨氏偷偷往后挪了挪,“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揭开你和县令勾结的丑事!”
沈煨目光冰冷,朝暗中比了个手势。
得到命令的柴阳正准备离开,却见黎玥书竟然再次抬脚上前,一巴掌甩过去。
“啪!”
一声脆响,抽得杨氏直接一屁股坐地上,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黎玥书甩了甩手,有些后悔自己把马鞭扔给沈煨了。
手疼!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杨氏,面色讥讽,“这一巴掌,是打你在我家阿旻和阿敛的好日子,坏了大家的好心情。”
杨氏缓了好一阵,耳朵终于能听见时,刚好听到这句话。
她愤怒的转头看向黎玥书,“你……”
“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和县令勾结,那就把县令叫出来当面对质吧!”
黎玥书直接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向一旁的衙役,“劳烦这位大哥去请一下县令大人。”
原本守在告示栏旁边的衙役刚听到动静过来,听到前因后果便打算去禀告县令的,所以也没拒绝黎玥书的话,急忙跑进县衙。
见她一脸坦率从容,沈煨手指动了动,让柴阳放弃了行动。
杨氏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应该害怕,应该求自己不要再说了,然后答应让成才回学院,甚至把成才也安排在这次考中的名单上,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啊!
杨氏下意识往周围看去,却看到一张张陌生的看戏的脸,心里越发恐慌。
没一会儿,刚才的衙役就带着一个穿官服的男人从县衙走出来。
周围的人自动让出道。
新县令直接走到杨氏跟前,面色严肃的看着她,“你说此次县试成绩不公平,说本官和考生的家长勾结,可有证据?”
杨氏身子一抖,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里出现,“你……你是谁?”
新县令是个面相严厉的人,听到她的话眼睛一瞪,气势更凶了,“你信誓旦旦的说看到本官与人勾结,竟然还不认识本官?”
杨氏脸色一白,连红肿的巴掌印都掩盖不了她的惊恐,“你……你是……不可能,你不是县令!我见县令,根本不长你这样!你……你是黎玥书找来的!对,你就是她找来的骗子!你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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