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只两层楼的私人公馆灯火通明，上下楼的落地窗前都站着人。
持久静默。
快两点。
楼上窗前的人影走开了。
莫森当晚被留了下来，一直守在二楼。
他来到一楼，对男人背影开口：“梁少。”
男人一手拿烟，一首掌烟灰缸，缄默。
莫森便说：“乔小姐说现在想见您一面。”
梁秩点了点烟灰，“说我不在。”
莫森愣住，还以为他就是在等这个。
“那我上去告诉乔小姐。”莫森今晚尤其摸不准梁秩心思，于是刻意又多问了句。
也观望着他是不是会改变主意。
但梁秩没再出声，态度不变。
莫森明白了，转身上楼转达给乔漾。
乔漾没多问，刚才那通电话如果没有梁秩允许，应该不会到她手上。
梁秩多精明睿智，看到的利弊远比别人更快，更深。
哪怕是一通电话，他也有把握，将她压在谷底更扎实些。
她也不急一时。
既然梁秩有意要吊着她，她不如趁此机会睡上一觉。
大抵因为发烧后身体虚空，困意汹涌，她在想着要怎么与梁秩敲定最终态度中，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又是崭新清晨。
乔漾精神好了很多，身体也没异常，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要换了身上这套衣服。
打开门，果然在楼梯口看到莫森，“那个，有衣服吗？”
莫森视线平静收回，老实说，“没有。”
乔漾皱眉。
跟梁秩一个冷模子。
正打算作罢回房。
莫森又开口，“梁总在楼下用早餐，乔小姐如果洗漱完，也可以下楼用餐。”
乔漾哦了一声，关门去洗漱。
昨晚说不在，一大早就在了。
乔漾洗漱完后，还不死心地去翻了趟衣柜，里面全是梁秩衣服。
大抵也是高烧影响智商，她居然会以为有女人衣服。
梁秩洁癖深，以前他们都睡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她想放件衣服进他衣柜都不行。
另建架衣柜都行。
乔漾扯了件衣柜里新的衬衣，套身上，长度堪堪遮住臀。
无所谓。
梁秩住处隐秘性高。
她也有意要这么穿。
下楼时，莫森视线扫过来迅速被烫开，不掩尴尬地转身，先一步下楼避险了。
梁秩好整以暇坐餐厅喝咖啡，窗外晨曦洒进来，将人笼在金光中，竟使人也多添出几分柔和。
表象一般都不能信。
梁秩再养眼，那颗心也是黑的。
乔漾直直走过去，在他手侧坐下，执起刀叉自顾用餐。
烤番茄还没吃进嘴里。
梁秩就放下了杯碟，径直起身，离座。
乔漾立马放下餐具，视线跟过去，急忙出声：“你就走了？”
男人微侧过头，面色生硬。
像在说，看不出来吗。
乔漾立马说，“哦，我是有事想跟你……”
梁秩脸上写着没耐心，没时间，口吻也是，“有事回头再说。”
没要跟她谈的意思。
“回头是什么时候？”乔漾追问。
梁秩头也不回离开，“我心情好的时候。”
乔漾还想问，那你什么时候心情好。
那估计得等到海枯石烂。
她扬高嗓门，“今晚回吗？”
人已经出了门。
回没回答，乔漾无从得知。
摆明了，梁秩就是故意要吊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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