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旭的电话打了进来。
乔漾看了一眼，冷漠移开。
男人清冷话音传来，“周旭？”肯定口吻。
“不接？”
很显然，周旭打电话来是说乔氏策划方案被退回的事。
刚才乔漾借了梁秩的脸，现在没有再藏着掖着后续的道理，于是摁下接听键。
“我是周旭。”如常平稳的嗓音。
乔漾：“嗯。”
“你在哪里？”周旭问，“方便吗？”
乔漾摁了一声车喇叭，说，“不方便。”
周旭过了两秒，“什么时候方便，我亲自把策划方案交给你。”
平静到好似他们只是闹掰了的昔日好友，还能心平气和地继续公事公办。
只有乔漾自己知道，她是多咬牙切齿，他倒是为了乔氏鞠躬尽瘁得很。
无声地讥讽提唇，正要说，不清楚。
后座男人疏冷的嗓音响起，“半个小时，圳湾公馆。”
乔漾从后视镜里注视着男人模糊的轮廓。
“看车。”他又开口，此时有点不耐烦。
电话那头短暂沉寂。
迟迟传来周旭的答音，“好。”
乔漾挂断电话，情绪很低，各种交错，以及对梁秩的不满。
“我想提件事。”她不动声色缓下情绪，淡声开口。
后座无声。
她便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在朝实做你助理，人多眼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舌是非，我觉得，我不应该继续待你家。”
昏暗中，梁秩碾磨着指腹，似斟酌，“所以？”
乔漾这几天其实都在想怎么跟他开这个口，正好借机会，把想法说了，“我对薪资没要求，但给我个住处。”
梁秩嗓音不辨喜怒：“这就应该了？”
意思是，还不是他家？
乔漾刚才说的很明白了，又重复一遍重点，“落人口实不好，我无所谓，别影响你。”
梁秩听到弥天笑话般，“倒是为我着想了。”
乔漾拉了下唇角，也不拐弯抹角，“我也不想自找麻烦。”
梁秩：“薪资没要求？”
乔漾一愣，这个似乎没谈过。乔氏的总经理助理薪资一般也够活。
但经梁秩这么一问，她又有点迟疑。
数秒后，她保守道，“多多益善。”
梁秩冷漠提了下唇，绕了一圈，诱因无非是刚才那通电话。
车内气温骤冷，男人嗓音寒如冰霜，“是怕别人议论，还是怕周旭知道？”
乔漾皱眉，跟周旭什么事？
但她却是一点不想提起这个人。
“跟他没关系。”乔漾打转方向盘，心想白提了。
梁秩点了根烟，接着沉声开口，“你别忘了主次。”
乔漾目视前方，全无波澜，“我知道。”
她答应留在他身边是前提，后面才是助理的事。
“我没忘。”她像也提醒自己。
没忘的 ，不能忘的，都是逼着她往前走的动力。
“你搬出去，怎么做主要事？”梁秩问。
乔漾不放过一丝机会，“只要你叫，我随时到。”
男人把玩着她的答复，一字一顿，“随、叫、随、到。”
乔漾本来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跟他再过火的都做过了。
可这几个字从他嘴里飘出来时，她还是觉得脸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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