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侨城回朝实的路上。
梁秩的烟就没断过。
莫森看出他在心烦。
甘家对他的不满比预期中的，有过之无不及。
不过梁秩既然有意把消息放出去，也肯定早就设想了可能。
莫森看不出男人在想什么。
只是自上次舒昭从圳湾馆出来后，梁秩还没回去过。
现在算是私下时间，莫森就问了，“甘家的婚事，你打算怎么搁浅处理多久？”
梁秩在想事。
被拉回思绪。
掸了掸烟灰，吸尽最后一口。
“你觉得呢？”
莫森说不好，也没法儿说，“我觉得的不重要。重要是你的态度。”
梁秩：“说说，好的话我参考。”
莫森看不出他有玩笑意思，认真道，“不一定好。”
梁秩：“不好才听。”
莫森：“……”
窗外，静谧夜色应接不暇，悄无声息，扣人心弦。
莫森终究是不敢说。
梁秩也没真要听
思绪从眼前夜景回到不久以前。
“你说，她什么意思？”梁秩突然问。
莫森微愣，不由得有几分坐立难安。
这个问题也相当棘手。
一个字错了，就是罪过。
梁秩又开了烟盒，空了，又拆了盒新的。
莫森足以见得他是有多心烦了。
“梁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
“讲。”梁秩打断，厌烦了这套拐弯抹角。
莫森才说，“你有没有想过和…乔小姐的以后？”
梁秩点烟的动作微顿住，眼睑抬起，重复，也思索 ，“以后。”
莫森点头。
梁秩不想谈虚的， 将烟嘬燃，“我只要现在。”
凝了一秒。
他又说，“只要想，一直这样，有什么不行。”
莫森不禁背后一寒。
看来两年太短，压根不足以对人产生什么改变。
更遑论这个人是梁秩。
莫森迟迟才说道，“恐怕世事不尽如人意。”
梁秩极少感慨，竟也说，“人心难猜。”
莫森哑口。
又回到刚才那个致命的问题上。
梁秩一直在想，乔漾问的那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探他的心，还是在表露她自己？
后者的可能性甚微。
梁秩越想越躁，降下车窗让风灌进车厢。
默了良久。
梁秩除了抽了大量烟外，只捏着鼻梁沉思。
莫森没敢再轻易开口。
毕竟那个问题，他碰不得。
就连梁秩自己也想不出。
车子即将抵达朝实，已经是凌晨，照这架势，梁秩又是要通宵工作的节奏。
果不其然。
梁秩再抬起脸时已经恢复到肃穆矜冷的神情，“下南方考察是什么时候？”
莫森熟记于心，背出，“定的是五天后，本来那边省领导想早点，但是…”
“那早点。”梁秩改变了主意，“明晚动身。”
莫森一顿，回过头，“这么急？这边还没…”
梁秩：“明天我交代。”
确切来说，是今天了。
莫森隐感不安，“那边这几天气候不好，你上次去贵溪就不适应。”
梁秩拧眉，推开车门，“啰嗦。”
莫森：“梁少。”
梁秩：“尽快安排。”
莫森：“……”
莫森叹了口气。
电话突然响起。
他看了眼，是汪昙。
这个点，应该是有急事。
接通，传来汪昙急变色了的嗓音，“莫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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