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缓缓抬眼，却仍没看向他，目视前方，刻板生硬的口吻，“梁总还有事？”
梁秩注视她几秒，而后掏出手机，点开，屏幕亮向她，“不是要还我钱？”
乔漾愣怔，望向他一眼，确认他没在揶揄或玩笑，迅速反应过来打开手机，扫码，转账过去。
梁秩一只手撑在门背拢住她，一只手点开转账，收了。
旋即又俯身，“还有吗？”
乔漾：“什么？”
梁秩：“还有要还我的吗。”
乔漾哑然片刻。
想了想。
说，“没了。”
梁秩没表露情绪，似真就一本正经在跟她清算账目。
只是姿势和方式都很暧昧。
梁秩不觉有异，继续问她，“我欠你什么吗。”
乔漾又望他一样，不解他想干什么。
梁秩视线始终盯住她，从头到尾都很认真的样子。
乔漾别开眼，“没有。”
梁秩垂首，近她眼前，气息喷洒在她鼻尖，“真没有？”
乔漾伸手抵住他胸膛，推不动，两股力道僵持着，“没有。”
梁秩这才点了头，站直，宣布，“很好。两不相欠了。”
“私事清了，谈谈正事？”
没给她拒绝的空间，很快又问，“还是说乔总想下次单独跟我约？”
乔漾蹙眉，果断从他环绕的气息里走出，浅舒出一口气，往桌边去，“择日不如撞日。”
梁秩嘴角及不可查地上扬了一瞬，而后拉开了门，径直往外走，“太闷，换个地方。”
.
玥海街道的夜，辉煌璀璨，比白昼更放光彩。
来往人影稀少，反观道路上车流接替不止。
梁秩慢悠悠走着，散步般。
乔漾跟出来，没上前，落他几步距离。
梁秩不急，步子越发缓。
他慢，她也慢。
梁秩倏地停住，身后人也没跟上来。
侧身回眸，似笑非笑地开口，“我会吃人吗。”
乔漾硬着头皮往前迈了两步，仍保持与他之间的距离，“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梁秩似想起来这么回事，朝身前身后扫视了一圈，好像真有掩藏在暗处的摄像头会拍摄下这一幕，淡淡道，“从芒县回来，乔总严谨不少。”
乔漾笔直往前走，仿佛身侧没有其他人，她自己单独在走，也在对着前方空气开口，“你想怎么合作港口项目？”
不宽不窄的街道，两人并排，分别走着两条线。
时而穿插一两声不耐烦的车鸣声。
没影响他们听清对方的话。
梁秩偏头点了根烟，放回火机后手放在西装裤的口袋，整个人身上多出几分松弛感，不疾不徐道，“说说乔总想法。”
乔漾没探出梁秩的底，但她清楚自己对这次项目的决心，即使是合作，不容得让步。
“既是合作，保守五五开。”
梁秩吐了口烟，依旧慢条斯理的，“这么保守？”
乔漾转头，望向他俊逸的侧脸，没看出丝毫情绪，迅速又看回前方，“梁总的想法是？”
霓虹闪烁，晚风过耳。
带来梁秩一声清浅的轻笑。
“没想法。”
乔漾没忍住，又望过去。
这次落进他深邃的瞳眸，在流光溢彩中定格。
他启唇，说了四个字。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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