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漆黑的眸子在昏暗光线里越发讳莫如深。
他看着女人乖巧抬起头，朝他怯生生喊了声，“梁总。”
梁秩紧蹙的眉心松开，恢复昔日漠然。
视线转移。
望向马子臣，“马老板，失礼。”
马子臣大大方方笑，看不出有过半点不快的痕迹，“梁总哪儿的话，给梁总让座。”
很快，马子臣对面的主座被让了出来。
马子臣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梁总，请？”
打扰在先，梁秩给了这个面子，坐下。
马子臣让人撤了桌上的酒，全部换了新的。
又亲自挑了瓶，启开，倒满，递给梁秩，似瞧出他没喝过酒，故问，“梁总是刚来？”
梁秩接过酒，周身始终散发冷意。
旁人自觉做远了两个座。
梁秩启唇，“来不久。”
马子臣含笑，“刚才还以为是谁呢。”
迅速又道，“乔乔，怪你生得太惹眼，去给梁总敬杯酒。”
乔乔软趴在沙发上，不难看出被娇纵成性，扭捏着没动身。
马子臣已经将手里那杯酒给到她眼前。
女人美眸闪烁，饶是不悦，也没坚持，乖顺接过，立马浮起娇软笑意，扭着纤细柔媚的身姿来到梁秩身侧。
小心又望了眼马子臣，她举起酒杯，柔声，“梁总，乔乔敬你。”
梁秩手臂绷直在膝上，持酒的那只手迟迟没动。
上一次敢送上来离他这么近的，还是乔漾。
女人似察觉出他隐有不快，有点委屈，“乔乔第一次见梁总，刚才唐突了，对不起。”
梁秩听出女人的港腔。
话不多时，难以察觉。
话一密，差异骤显。
明明是梁秩唐突在先，哪里还有再让女人先放低姿态的道理。
梁秩手罩住女人的酒杯，不辨喜怒问，“全名叫什么？”
“乔乔。”女人笑靥如花，柔情似水。
梁秩：“香港的？”
乔乔一愣，又先是望了一眼马子臣，似才获得开口的底气和默允，小声，“梁总听出来了，还以为我的普通话已经出神入化了呢。”
梁秩拿走了她的酒。
乔乔面露茫然。
梁秩伸臂，亲自倒了杯酒，给她后，又举起自己那杯与她轻碰，“刚才是我唐突，我敬你。”
见他不是要生气的意思，乔乔如释重负，笑声如铃，仰头把酒一口喝下了。
马子臣慵懒嗓音传来，“慢点。”
喝完，乔乔心满意足地起身，要回马子臣身边。
马子臣突地伸手止住她，“坐。”
乔乔微愣。
马子臣：“坐下。”
乔乔扭头又望向梁秩丝毫不亚于娱乐圈男明星的英俊侧脸。
梁秩没露情绪。
也意味着，没拒绝。
乔乔坐下了。
马子臣重新调动玩兴，“还没跟梁总玩过，不知道梁总牌技怎么样，比一下，赢了，换你回来。”
话看似是对乔乔说。
马子臣熟练洗着牌，望向梁秩，“梁总，来一局？”
梁秩人已坐在了牌桌上，坦然出声，“试试。”
马子臣朗声笑，“好，试试。”
转眼，很快到十二点。
包厢内酣兴正畅。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牌桌上，确切来说，在梁秩跟乔乔身上。
一轮接一轮，乔乔跟梁秩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
从碰杯到暧昧的交杯，还有人交头接耳说要嘴对嘴。
不过碍于马子臣脸色，没真的提。
乔漾来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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