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我？”梁秩沉声，不悦。
乔漾微笑，“是祝你。”
梁秩皱眉。
乔漾往前走，最后还说，“心想事成。”
下一秒。
响起一声慌乱惊叫。
乔漾整个人绊倒在石阶上。
梁秩快步上前，迅速抓住她胳膊，从地上带起来，“活该。”
乔漾吃痛捂住下巴，不知道该怪梁秩还是该怪这阶梯，搡开男人手臂，张开手心一看，出了血，好在不多，磕破了点皮。
甘咏棠拿出手巾给她。
马子臣，“看来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日子。”
寺庙僧人打开院门，看到众人行了个问好礼。
梁秩侧身，视线从乔漾身上移开，懒得多管，对甘咏棠说，“我们进。”
乔漾大步迈出，抢在他们前面进去。
马子臣跟上，“急什么。”
乔漾还捂着下巴，也顾不上了，“我们先来的，第一支香自然我们来上。”
马子臣淡笑，“没人跟你抢。”
乔漾斜扫了眼梁秩，暗想，那可不一定。
虽然不会上了第一支香后，别人就没了香。
但她要抢在前面，求佛祖保佑，不管梁秩许什么愿都不灵验。
马子臣看着她火急火燎冲进前厅，取香，在红烛上点燃，刻不容缓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背脊停得笔直，看上去无比虔诚。
庭院泄进来清晨最早的阳光，穿过楠木门，打在她脚边，背影被衬亮，长发犹如经过丝光处理的绸缎。
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乔漾速战速决起身，掀起蒲团上的微尘飞舞进光束里，旋转上升，落下。
如愿抢在梁秩前面上到第一支香，乔漾心满意足，脸上浮起笑意。
曦光里，那道回眸成为唯一的亮色，温暖，绵软。
乔漾看到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
梁秩站在围合庭院的中央，焚香炉在他前方长烟袅袅，雕刻般的剪影与古色建筑融为一体。
眸中盛满流光。
乔漾做贼心虚，立马转而望向站在门口没进的马子臣，“怎么了？”
马子臣手里是僧人派发的香，倒显得无所适从般，掀唇，“许什么愿了？”
梁秩的身影朝偏殿走去。
乔漾：“说出来就不灵了。”
马子臣不置可否，将手里那支香也给她，“替我也许一个？”
乔漾没接。
马子臣似玩笑，又收回。
朝四方庭院走去，燃了香，插进大香炉里。
没许愿。
没拜佛。
乔漾往偏殿望了一眼，梁秩在跟主持说话。
这家寺庙，乔氏这几年才开始捐款，捐款名单上，梁家常年排第一。
主持邀请梁秩用斋饭，梁秩谢过，问过寺庙境况后与主持行礼道别。
甘咏棠纳闷，“不上香吗？”
梁秩踏出门槛，淡声：“你想去，我等你。”
那就是不了。
昨晚接到梁母电话，说梁秩今早要来泓法寺，让她一块儿来。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特殊安排。
甘咏棠没多问，“没有。”
“不过，来都来了，不上柱香再走？”
走至正殿廊下，梁秩偏头望进去，那樽香炉里只立了一支香。
画面鲜活。
他注视了一会儿。
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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