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一瞬间热了眼眶。
吸了吸鼻尖。
门口传来动静。
她立刻抽回手，替他摁好手背上的针。
保镖走近查看。
乔漾低着头说，“他醒了。”
保镖立刻禀告给了梁锋。
很快医生前来检查。
梁秩又被围做一团，接受各式检查。
乔漾站在旁边插不上手，心脏跟着一阵一颤。
她后悔了，当时不该摔门离开。
如果她留下，他就没有拿性命冒险的机会。
如果她再待久一点，他也可能会告诉她点什么。
而不是，他让她走，她也转身逃了。
舒昭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乔漾端着药盘低头走出病房。
再等机会来到病房，是在后半夜，舒昭回去，换了保姆过来照看。
保姆坐在门口长椅上撑头瞌睡。
乔漾透过门窗看到梁锋来了。
梁秩坐靠在床头。
梁锋嗓音一如既往的威严，藏着愠怒与不满，很明显的克制和压抑，“梁秩，你是不要命了？还是想逼谁？”
梁秩起身时牵扯到腹部伤口，剧烈咳嗽了两声后才开口，“我惜命，没逼谁。”
梁锋：“没逼谁？你这幅样子，还说不是在逼我？”
“你策反了我的人，安排这么一桩刺杀，不就是做给我看吗。”
梁秩：“您想解气，我拦不住，给您解气。”
梁锋怒气高涨，“给我解气，你是想气死我！”
“我看你是从一开始就压根没真想跟甘家结亲，明里暗里都算计着，怎么让事情往不可挽回，但又是你想要的结果发展！”
梁秩没反驳，没承认。
沉默。
梁锋替他说：“你和蒋勉还真是好兄弟，这种时候他也敢替你上。”
“怎么？他也改心性了？还是真的对甘家耿耿在怀，你是成全自己也是成全他？”
一系列的质问，是梁锋思考许久得出的结论。
虽是问，却早就在他那里有了定数。
而梁秩的沉默，更是坐实了这一切。
梁锋讽刺笑出声来，“你可不亏是我的儿子，把我都算进去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值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梁秩怒气勃勃，指着他，“一个乔漾，就把你吃死了不成！”
本没期望从梁秩嘴里听到好听的话。
却也没想，他这次竟然直接承认了。
梁秩：“一个就够了。”
梁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气得张目结舌，“你…”
梁秩抬眼，对上梁锋怒不可遏的眸，“您要是气就冲我。”
“冲你？”梁锋气笑了，“执迷不悟！现在还想着维护那个女人。”
梁秩沉声，不着痕迹地插话，“父亲不也是执迷不悟才护着罗菁吗。”
梁锋一愣，直直僵硬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梁秩。
梁秩坦荡自若地往下说，“是，我都知道了。不是乔漾。”
“从头到尾，她都没错。”
梁锋哑口无言，被自己亲生儿子当场将了一军的滋味并不好受。
缓了半晌，才开口，却已是方寸大乱，失了重点，似喃喃，“…没错？”
梁秩开诚布公到了底，说，“是。”
“以前，现在，只有我心甘情愿，她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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