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端着一杯水出神好半天。
艾米瞧出她有心事，“乔总，怎么了？”
乔漾闪回思绪，放下水，“罗菁人在哪？”
艾米：“在一家酒店住着，不过她的精神状态真是个迷啊，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我看她有时候比谁都清醒。”
乔漾问过医生，大脑受过刺激，但没疯。
“装睡的人叫不醒。”乔漾说。
艾米点点头，“那就让她在那住着吗？现在找她的人太多了，担心会有闪失。”
乔漾：“我亲自去接。”
乔漾强行集中注意力忙完从乔氏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
车子先开去了白马，带了一瓶精酿好酒。
马子臣意外。
乔漾兀自开了酒，替他倒上，“感谢马老板的生日礼物。”
马子臣接过酒，“看来乔总是很满意了。”
乔漾扬唇，“马老板有空吗？”
马子臣看着她，像是有事，“乔总优先。”
乔漾：“要是没事，想请马老板一起去接个人。”
马子臣：“接人？接谁？”
乔漾淡淡笑着，“你认识的。”
马子臣不解状，“认识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乔漾：“保留惊喜？”
马子臣：“不是惊吓？”
两人相视一笑。
乔漾：“马老板还会怕惊吓吗？”
马子臣起身，拿起车钥匙，朝乔漾做了个请的姿势。
以行动做了回答。
乔漾倚在桌沿，没动。
她仰头喝尽杯中酒，说，“是罗菁。”
马子臣嘴角弧度微一僵硬，回过头，见乔漾放下酒杯，神情严肃，看向他，“马老板找不到的人，不找是因为不重要？”
似问非问。
马子臣收了车钥匙进手心。
“原来乔小姐在试我。”
乔漾：“只是好奇，真有事，也不敢劳烦马老板。”
马子臣：“哦？”
“有何不敢？”
乔漾：“哪天要是我在马老板这里没了价值，怕也被丢出局，是死是活都难说。”
马子臣笑了，“乔总严重。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人？”
乔漾不被他有意转移话题，“利用来，利用去，就是这么回事。”
马子臣走近，放下车钥匙，缓慢坐下，“乔总，今天是？”
乔漾：“有感而发。”
马子臣眸色幽幽，“有感而发？”
乔漾：“你恨梁家，恨梁锋。”
马子臣罩在膝上的手指微缩，面色沉重，肃然。
没想到乔漾挑破这层窗户纸，突然且直接。
防不设防。
马子臣静坐着，背对她。
魁健的身型陷在沙发里。
乔漾望着他背影，“你要做到什么程度？又要把乔氏利用到什么程度？”
马子臣斟酌般，“利用。”
乔漾：“难道马老板还想说诚心合作？”
马子臣讥讽一笑，“原来乔总有被我利用到吗？”他话音冷下来，像淬冰了一样，“哪次不是乔总顺力而为，将计就计？说我利用乔总，未免有点太抬举我了。”
片刻沉默。
马子臣：“在白马，刀疤能把你劫走，难道不是乔小姐有意为之？乔小姐的人，梁氏的人，跟在乔小姐身边还提防不住一个刀疤？”
乔漾盯着他笔挺的肩。
摊牌比想象中来得快。
也更平静。
马子臣回头，与她对视，眸子里载着汹涌暗潮，“难道乔小姐不恨梁家毁了乔氏？难道梁锋的所作所为，乔小姐忘了？既然我们都有同样的恨，你凭什么说不能是愉快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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