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头响起嘈杂的敲门声,妇人吓得浑身发抖,“当真进不来?那伯爵府的人可个个心狠手辣,若是让她们抓到了,断不会让我们活着了。”
那敲门声愈发的重,敲到后边就开始砸了,“开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再不开我等可就砸了。”
丫鬟端了药碗朝外走,“夫人别作声,奴婢去会一会。”
外头的人狠狠的踹着门,沉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儿是个院子,但离乌衣巷不远,院子里头的陈设与外头的围墙院门就好似小半个府邸一般,想要轻易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丫鬟将门打开,门口站了四五个人,看那架势,是不找到人不罢休了,“有何贵干?”
“小丫头,咱们伯爵府里跑了个手欠的下人,这会子正满大街的找,人似乎进了你这院子,咱们得搜上一搜。”
这丫鬟抬手将碗里吃剩的一点药渣泼了出来,“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院子,张口就敢来搜!”
为首的捋了捋衣袖子,“怎么?你这青云巷里,还有我伯爵府搜不得的不成!那下人重伤未愈,你这院里又煎着药,只怕人就在你这院里吧。”
“伯爵府又如何!这碧水院,乃是官家亲赐给我家小姐的!你们有几个胆子,敢来搜国公府的院子!”她冷冷的瞧着这几人,如今伯爵府真真是败落的不成样子了,手底下的人质量是一个比一个差!想是没什么银子买上等的好下人了,买了这些歪瓜裂枣!
一旁略识些门路的小厮小声道:“碧水院……好像确是国公府那位二小姐的院子。”
“咱们若真惹毛了那位主儿,只怕不好收场。”几人心里有些发毛。
“想来也是,区区一个庶子,怎么可能与沈家二小姐有来往,或许是咱们多虑了,还是再旁处再找找的好。”
“那庶子样貌不凡,这可难说。还是问一声的好,否则咱们哥几个也没法交差。”几人越说心里便越虚,盯着这丫鬟的语气也好了不少。
“不知姑娘可曾见过画像上这个人。”他们将画像拿了出来,丫鬟盯着那画像上的人同宋槐安比起来,略丑了些。
“没见过。”她抬手砰的一声将门合上。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摸了摸鼻子,有人急匆匆的冲了过来,神色焦躁,“快!快回府,府里……府里出大事儿了。”
过来通传的人跑的险些断了气,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指着巷子外头,又急又恼,“愣着干什么!快去……去醉香楼,公子……公子不知被谁捅了一刀,快去请大夫。”
“快快快,赶紧找大夫回府。”几人在门口顿时散了个干净。
拿着根棍子躲在床边的妇人松了口气,与宋槐安对视了一眼,“大公子被捅了?”
宋槐安四肢俱断,如今动弹不得,但思绪飞转,“静观其变吧。”
伯爵府的主君膝下孩子其实不少,但多为女子,儿子一共就得了这么几个,能坐上主君之位的那个若是出了事,只怕会起了旁人的争权之风,伯爵府的水,也要混了。
“当初她那般作贱主母和你,如今她的儿子也出了事,这就是报应。槐安,你要切记,人要时刻心怀善意,不作恶事,将来自然也就不怕报应。”她将棍子搁在一旁,给宋槐安理了理被子。
宋槐安动了动指头,岔开了话题,“不知那位大夫用的是什么药,这才几日的功夫,身上似乎好了不少。”
提及这伤,妇人又哭了,“那些人下手没个轻重的,好在咱们遇了贵人,这些药材都是顶好的,帐目全是从那位小姐那儿出的,槐安,日后你若好了,定要好生报答。”
“槐安明白。”宋槐安垂眸,盯着被妇人扫得干净的地面,暗想,若是她图了这张脸,当真像那丫鬟所说的,让他做个外室,那他……他做还是不做。
就在宋槐安心里犹豫不决的时候,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沈知意进了院里,四处扫了一眼,院里头只有妇人与一个侍奉药物的丫鬟,但她们打扫得很干净,初春的院里,那株红梅已经开始结包了,远远望去星星点点,十分漂亮。
沈知意进屋时,那妇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夫人不必好谢,我帮他自有我的道理。”她抬了抬手,丫鬟很有眼力见的将这妇人劝了出去。
屋子里霎时一片寂静,光从进来,落在她的衣衫上,宋槐安总觉得她像极了外头的红梅,清冷中又热烈张扬。
“听闻宋仁被人捅了刀子……”他默了半响,一时摸不准沈知意是个什么心思。
沈知意拂衣在床边的太师椅上,不屑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我的时间不多,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坐上伯爵府的主君。”
“宋仁一直是主母的眼珠子,如今出了事,只怕是要彻查到底,我只是担心一旦查出来,你会受牵连。”宋槐安心里松了口气,一时又有些失落,就真的,只是做伯爵府的主君吗?那……外室呢?
“我的事,你不必操心,好生将身子养好,届时做也主君,自然有你该做的事。”沈知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纵然是提前遇见了她,有些该走的咱,宋槐安依旧要走。
“多谢二小姐。”宋槐安凝着沈知意出了门,他小娘着急忙慌的进了门,小声嘀咕道:“这沈家二小姐,真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槐安,她若真想招你做外室,你倒也不亏。”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宋槐安耳根子微红,恼羞成怒!
“虽说这自古以来没有男子做外室的道理,可这不是一般人的外室,那二小姐自幼上过战场,将来若是能做个女将军也未偿可知,槐安,如此大恩,咱们实在是无以为报。”这妇人叹了叹气,若有的选 ,谁想让儿子去做个外室!
沈槐安细想了想,还是没将与沈知意商议的事情告诉她。
沈知意出了院子,凝着微暗的天色:“青角,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青角细算了算,“小姐,还有几日就要清明了,到时候咱们要去祭祀,祭祀之后就该参加大安一年一度的春猎了。”
“哥哥该回来了。”前世的沈柏承就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暗算重伤,后来带着旧伤上了战场,丧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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