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见状也没再理会她,抬步出了祠堂的门,祠堂里头,她朝祠堂里守门的嬷嬷叮嘱道:“祖母只说让她反省,没说禁她吃食自由,她若要祠堂内走动,你也不必拘的太紧了。”
嬷嬷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里头,“这……”
“嬷嬷莫怕,若出了事,自有我担着,玉棋妹妹是个可怜的,如今好不容易来了国公府,别亏待了她。”沈知意将嬷嬷扶了起来。
那嬷嬷闻言笑道:“到底还是二小姐通情达理,二小姐有所不知,那位谢姑娘进来的时候可没跪过,坐在那儿说什么她姓谢,又不姓沈她,凭什么要拜沈家的祖宗,亏得这话旁人没听见。”
沈知意拿了些银钱塞进她手里,“这样的话,可万万不能传出去,尤其是祖母。祖母近来身子不好,我怕气着她。”
嬷嬷暗搓搓的接了那银子,“二小姐当真是孝道,您放心,老奴定管住自个的嘴,只是,若老太太那边打发了人来问,那……那老奴也要这般回话吗?”
“不必了,祖母既然想问,你便事无巨细的说清楚。”沈知意迈出了祠堂,嬷嬷会意,这祠堂的门也就没关的那么严实了,祠堂里头,谢玉棋坐了一会儿,目光落在那碗粥上,没法子,那粥实在是太香了,她几步挪了过去,盯着那粥半响,恨恨的端了过来。
沈知意在府里吃着这样好的东西,凭什么她就吃不得,她如今饿了,偏要吃!那碗粥在饿了一天的谢玉棋手里,没两下便空了,她将碗搁回食盒里扔到一旁,就着夜色悄悄往外头看了看。
外头如今没了人守着,连祠堂外头的门也开着,她就着夜色,悄悄的出了门,她不知怎的,今夜的门出得格外的顺利,一路过去连个人影也没有。她只当是国公府近来在办法事,守备松泛了些。
沈知意与盛三七穿过长廊时,远远的瞧见了那谢玉棋玉色的身影在夜色里像只扑楞蛾子一般一闪而过。
青角往前走了两步将人看真切了些,“小姐,是她!咱们要不要告诉老太太?”
“不用,回去歇着吧。”沈知意看了看这暗沉沉的天,有细碎的雨如织般的飘进长廊里,没一会儿小雨便化成了大雨,青角虽没去知会老太太,但也派了个暗卫一路跟着。这娘们瞧着就不是个什么好人,眼下保不齐心里在憋着什么坏。
盛三七瞧着日渐下得大了的雨,神色不复先前吃辣锅时的开心,“我三叔……历来是有风湿的,先前每回发作了都要用药敷着,如今被困在那样一个又潮又冷的地方……不知有多疼。”
沈知意能理解她那满门被灭的仇恨,“你放心,药王谷一事我既然掺和了,就会管到底,断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今日回去了,先歇息,睡好了,咱们一道去烟云台。”
盛三七扑在沈知意的怀里,小声的哽咽着,“你不知道,自从药王谷出了事,我再没睡过一个整觉,那些人手段下作残忍,我每回闭上了眼睛,就是她们死不瞑目的场景,我今天……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沈知意瞧着怀里的人,她年岁与自己相仿,可经历了太多的事,她的心已经不似年岁那般小了。
“好。”沈知意揉了揉她的发,领着她回了自个的宝福院。
宝福院里头搁了一小盅酸果汤,见沈知意回来了,院里伺候的二等丫鬟织夏端了过来,小声道:“这是清和公子差人送来的,说是小姐吃多了容易积食,这个用来消食再好不过了。”
“那厮原来也有这么细致的一面,我还以为他杀伐果决,无情无认呢。”她将那果汤倒出来,顿时清香扑鼻,她就着那小盏喝了一盏满满的,心满意足的去了鞋袜衣裙爬上了沈知意的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
沈知意也略喝了一点,换了衣裳在她身旁歇下,夜色里雨疏风骤,谢玉棋提了裙摆直奔烟云台,可烟云台中的人说贵人今日未至,请她回去,她神情踉跄,失望的朝国公府走去。
夜里有几个人吃醉了酒,见了淋着 雨失魂落掀的谢玉棋,顿时起了些旁的心思,几人对视了一眼,猛的冲了上来动手动脚的,“呦,哪里来的小娘子,生得这般模样,可真是长到公子我的心里去了。”
“你们干什么!滚远些!”谢玉棋吓得脸色苍白,历声喝斥。
那几个人顿时笑了,“干什么?这夜半三更的,小娘子不在府里呆着,莫不是被哪家的大娘子给打发出来了?左右伺候谁都是伺候,不如也伺候伺候咱们哥儿几个。”
“就是,在这天都你也打听打听,跟了咱们哥儿几个,保管你吃不了亏。”他一把将谢玉棋往怀里捞,谢玉棋抬手便赏了个大嘴巴子,“瞎了你的狗眼,我乃国公府老太太嫡亲的外孙女,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雨声下得渐渐大了,那人挨了巴掌,猛的将她拽过去抵在墙上,伸手就去撕她的衣裳,“啧,这年头, 还真是什么人也敢冒充了,那位主儿在国公府里可宝贝得很,怎会这个时候孤身一人在街上晃荡,如今落到了咱们哥儿几个手里,保管给你伺候快活了……”
“滚开!你们敢动我,我……我姨可是当朝沈贵妃……”她慌乱中拔出簪子,猛的朝那人心口狠狠扎下去。=
那人扣着她的手腕,抬手一巴掌将她打在地上,扯开衣裳便欺身而上,“你这样烈的,老子还是头一回骑,今儿定要训服了你。”
谢玉棋挣扎间被他压得死死的,那衣帛撕裂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围观的几个男人瞧得眼热,“你快些,也让咱们兄弟几个尝尝鲜。”“对,嘴捂严实了,这个时辰有人巡查了,可别瞧出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夜色里,那一路跟过来的暗卫只是冷眼瞧着,他的职责是保护小姐, 至于不相干的人,并不在 他的保护范围内,否则,一旦出了面,再由他查到他家小姐身上,便得不偿失。
暴雨里,那小巷子里的哭泣声起伏不断,最后在 一声痛苦的喊叫声里,谢玉棋慌张的将簪子从身上那人的心窝处拔了出来,血喷涌在她的脸上,她猛的将人推开,拢好了凌乱的衣裳,慌慌张张的跑了。
巷弄里的人见有人死了,慌得要命,“怎么办,那小贱人杀人了,咱们要不要报官……”
这几个喝了酒的顿时清醒了,抹了一把脸上 的雨,小声道:“那小贱人可说她是国公府的表小姐,这……这万一要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的可就是咱们了,不然……不然权当没瞧见吧,国公府势大,可不是咱们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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