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二得了这话,眉开眼笑的,“成,那小的这就去收拾,马上准备出发。”
沈知意见他欢欢喜喜的走了,心情沉重的摸了摸这发烫的铁器,“这火铳一事,你还知道多少?”
贺秉游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坛子盖了起来,“东家,不仅这火铳,这个雷子也是很厉害的,这些东西,都是小的与金甲一道研发出来的。”他提及金甲时,眼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素。
沈知意也没戳破他,“这样的东西,若非必要,断不能轻易带上战场,那十二个人由金甲来统领,随我上战场。”
贺秉游有些担忧拂衣跪在地上,“东家,将我也一并带去吧,不才虽不曾考上春闱,但到底也是读过些兵书的,边境的事,我等都听说了,如今您父亲有难,咱们怎能旁观。”
“战场不是儿戏,如今这山谷还需要你来打理!那些铁矿暂时先不要再动,以免打草惊蛇,若是有人问起,只说那东西是从大周私下里买来的,另外,金矿继续挖,最好能赶在我回来之前全部挖完,挖了的土再重新填回去,他日若是有人来收这块地,别让人瞧出端倪来。”
老太太手里的这块地,府里的人是知道的,只是不晓得这里头有金矿,一旦有矿的事儿让府里的人知道了,定又要没完没了了!
“明白了,东家放心。”贺秉游与她说完了话,跟着沈知意回了屋子里。
屋子里头,住宿的事儿已经安排妥当了,沈知意转身要出门,沈柏承忽的将她唤住,“去了边境之后,万事要当心。”
“我定会将父亲母亲平安带回来。”沈知意紧了紧手腕上的护腕,转身出了门,她那一头墨发高高束起,红色的发带在这明亮的天光下仿若发着光,让人移不开眼。
金甲没跟沈知意一道走,她留下来安排那十二个人,以及那用来炸矿地的一些火雷子,贺秉游不放心的跟在金甲身旁,别别扭扭的想提醒她当心。
金甲将那些图纸带上往车里放,贺秉游给她递了东西,“你……”
“有什么直说,婆婆妈妈的作什么。”金甲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回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他顿了顿,朝金甲讪讪道:“没事,你……一路上要照顾好东家。”
“那是自然,牛二哥,你收拾得怎么样了?”金甲跃下马车,望向那正在装火雷子的牛老二,他摸了摸脑袋,魁梧的身形力大得很,“差不多了,收拾完就可以发出了,只是咱们比东家要晚一些,一会得抓紧时间赶一赶路了。”
“不妨事。”金甲接过贺秉游递的干粮,转身利落的坐上了马车。
坐在窗边的沈柏承凝着这外头忙碌的人,手轻轻的点着轮椅,一旁同样坐着的盛三叔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稍 稍 挪了几步,将外头的情形看得真切,“小兄弟,你有何打算?”
沈柏承的手无力的收了收,“我打算回天都。”边境的事情,他这身子实在无能为力,那便只能在天都,免了他父母妹妹的后顾之忧。”
他瞧着沈柏承笑道:“倒是个爷们。”他挪着身子坐在沈柏承的对面,伸手扣住他的脉。
默了片刻收了手,“三七这孩子,医术这些年倒是长进了不少,给你使的那些法子,没有错,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个更好些的,你每日佐以一味增筋丸,不出一月,便能行动自如,不过,要运用内力,还须得等你筋脉全好以后。”
一个月的时间也是好的,“有劳先生了。”最起码他用一个月的时间,将天都的事情处理好,若边境还没打完,他便前去支援。
“是你妹妹大义,火烧烟云台救的我,若说起来,是我欠了那小娃娃的人情。”他颤颤巍巍的来到书桌前,拿了纸笔,写下一个方子,这字看起来有些抖,两人还真是难兄难弟的。
玉砚接过那方子,欣喜不已,“公子,咱们有救了,有救了呀。”
沈柏承颌首露出个难得的笑意,朝身旁的护卫墨条叮嘱道:“你去看看,她们走远了咱们再回府,莫要让她发现了,免得她心中担忧。”
府中的事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妹妹出征那般警惕府中的人,想 来是有缘由的,许多事他要亲自去料理。
墨条担忧的很,“公子,可小姐已经吩咐过了……”
“国公府大房若无人坐镇,只怕是要出事,她写的那些锦囊妙计,未必有用,这些年二叔三叔背地里使的绊子虽不打紧,但时日久了,最关键的时刻难免有人心怀不轨。我就这一个妹妹,若非是她……今日上战场的,便该是我。”
沈柏承是极疼爱这个妹妹的,若非如今 身子有恙,无论如何, 他这个做哥哥的是定要上战场的!
“是,属下这就去。” 墨条闻言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下去送了人走远,再去挑一辆马车出谷。
盛三叔拍了拍他的肩,强撑着身子吃力的坐回软塌上,他闭着眼,老神在在的晃着手,沈柏承有些狐疑的瞧着他,“先生,三七姑娘也一并去了,您就不担心?”
“七娘的毒术可在医术之上,她若是打不赢了,大不了下些毒就是了,区区一群鞑子,有何可惧。倒是你,如今天都的局势复杂,你才是那个最要紧的。”沈知意好歹上过战场,眼前的这人可未必能应付得了天都的尔虞我诈。
沈柏承讪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这般自在。想来,人经历的事多了,什么都看透了,便该是自我救赎了,否则,好不容易活下来,岂非白折腾一场!
没过多久,那墨条就过来了,“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属下远远的瞧见天都的军队已经开拔了,您可知,此此次挂帅的人是谁。”
沈柏承细想了想,“宥恩侯。”那曾经是战场上的神话,他父亲便是在宥恩侯手中成长起来的,可宥恩侯的年岁已经大了,连走路都需要人扶,这时候怎会派了他去。虽是意料之中,却在情 理之外。
“在旁边的,好像是宥恩侯的那位养子。”宥恩侯征战回来时,娶的贤妻已经病故了,所以他便没有再娶,只是在宗室子弟里收养了一个不怎么上台面的庶子,其实也算是抬举了那庶子,但那庶子这些年一直平平淡淡的,倒是这一回春闱,武试一呜惊人。
墨条握着剑,喃道:“属下……好像还瞧见了北境王世子。”慕纪明那个春闱吊车尾的家伙,去踱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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