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安感觉怀中被甩了个盒子。
打开一看,是几本已经失传的药策书籍。
陆至安还是露出些笑意,旧事重提,“公主,我们此前说的话还算数吗,只要陛下康健,你就让我离开太医院。”
东西很好,可不是他心中所愿。
太医院都是老熟人,都知根知底的。
李曦晚正等着他感激的话,冷不丁盼来这句话,立刻一盆冷水给他泼过去。
“你能和谁比肩吗?文臣中比你能耐的许多,武将你又不行,太医院现在以你为尊,你不如就好好待着,医治皇兄难道你还不乐意了。”
“不敢,公主大恩大德我陆家不敢忘。”陆至安垂下头,手指在书册上拂过。
看来李曦晚还是想要扣留他在太医院。
落寞的模样,惹得李曦晚心中不爽快,“我——”
“我有些困,到了公主叫我。”陆至安侧身,掀开窗户帘子看了眼外面街道,和街市上某个人点点头,而后闭上了眼。
是时候离开了。
李曦晚手中的茶彻底喝不下去了。
“你恨我?”她问。
陆至安似乎是真的睡下去了,一个字的回答都没有。
**
回到公主府,陆至安就背着药箱回院子休息。
“他生气了?”李曦晚问碧瑜。
碧瑜安抚公主说:“陆公子每次给陛下诊治完回来,都要休息许久,公主是不是多虑了,还是说,公主发现今日陆公子哪里不对劲了?”
红瑜也跟着旁边,“打一顿就好了,咱们好吃好喝供着他,还要蹬鼻子上脸了,还看不起太医院了?那不就是看不起他自己家吗?”
红瑜说话直接。
“这种人就是狂妄自大,公主就应该好好让他出去见识见识人心险恶,他才会知道公主是在替他着想。”
李曦晚见识了多少人,若是陆至安真的有治世之能,可能都让他兼祧暂代某个职位了。
就是看得出来,他是个纸上谈兵的。
弄不好还要惹是生非。
还一副自己能比赵鹭珩还做得好的德行。
碧瑜诶了一声,让红瑜不要酸言酸语,看不出来公主其实是有些喜欢陆至安的吗?
“公主,你好好和陆公子谈谈。”
李曦晚没吭声,她也累了,回到屋子换下衣裳就预备小睡。
说是睡,更多的是在养神。
她在思考给睿哥儿和实哥儿送些什么去。
迷迷糊糊地正要睡下去,门就被推开。
“公主,陆太太来了。”红瑜掀开床帐,“瞧着气势汹汹的。”
李曦晚诶了一声,坐了起来。
陆至安的混脾气,大约就是继承亲娘顾氏。
顾氏也不是第一次登门了,都是来逼着李曦晚还儿子,从一开始最简单的要带儿子相看,再到后面说家里人生病,要他回去侍奉,最后演变成隔三差五就来坐着。
让人上了茶水,李曦晚没睡好,又有些头疼,听着顾氏的话,她还是那副态度和言辞,“陛下眼下病情渐好,陆至安还得随叫随到,不是本宫——”
话被红瑜的咳嗽声打断。
她揉着眉心睁眼,就看顾氏对她笑。
怎么了?
顾氏重复,“公主,刚刚我说的是,您是不是心悦我儿子,想要做我家儿媳妇?”
李曦晚脑子一呆。
红瑜顿时低吼,“放肆,胆敢这样和公主殿下讲话!谁给你的胆子!”
公主出阁那是招驸马,不会依附任何人,即便成婚,也是在公主府和驸马过日子,不会和驸马的家人一个屋檐下。
顾氏倒也习惯在公主府的待遇,并不生气。
“公主或许不知道我儿的性子,他是最烦有人逼着他学医了,是,所有人都说他在医术上的造诣,是陆家最顶尖的,可是他一心想要做文臣,这很多人啊,其实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材料,偏偏,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就这一个儿子,自然是想他好了,若是公主对他有意思,让他做驸马给他个不高不低的文官,让他摔几个跟头,您给她抖着,没准他知道疼了,就乖乖地回太医院了。”
“若是没意思,我倒是给他物色了几位姑娘,人家家里,也都是愿意扶持至安的,今日来,就想请公主放我儿子回家里,到底他也老大不小了。”
话里话外,就是威胁李曦晚,若是不能给陆至安更好的位置,她们就要选择别的姻亲了。
李曦晚轻笑,“陆太太是太把自己当碟子菜了,不是我,你们现在怕是尸体在何处都不清楚。”
她最烦威胁。
顾氏:“我儿子也算戴罪立功,更别说,他本就无罪,公主既不喜欢他,就不要妨碍别的女子喜欢他,好好的公子哥,被说成是您的入幕之宾,对您和他都不好。”
陆至安无罪,是经得起查的。
她和李曦晚四目相对,“公主无非是利用至安。”
李曦晚笑笑,“对,就是利用你要如何,我和你儿子本就是交易,你们家帮着逆王杀伤我皇兄,我恨不得杀了你们全家,若不是陆至安稳住了我皇兄,我必然要让你们家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正说着,陆至安也走了进来。
二人瞧着陆至安剑拔弩张的气焰都渐渐下去。
“母亲,你先出去等我。”
李曦晚听着这话,很是挑衅地看了眼顾氏。
屋子的人都出去。
李曦晚很无奈,“你这母亲——”
话被打断,陆至安深吸口气。
“他到底是我的母亲,且我父亲的确病了,我也想回去侍奉,公主答应过我,若是我能稳住陛下身体,能满足我一个要求,既然公主觉得我应该待在太医院,那么,我就听你的。”
“但是我现在,想要离开公主府,这是我们一开始说清楚的,公主不会言而无信吧?”
李曦晚揉着眉心的手僵住,随意笑了一声,背脊靠在椅子,“当初也不是我求着你留下的,要走自便,只是,别明日就鬼哭狼嚎要我去你家捞你。”
“不会给公主添麻烦。”陆至安拱手下跪,“我全家性命都在公主手中,也请公主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陛下的事。”
“你敢吗?”李曦晚说。
陆至安肩头一抖。
他自然不敢。
他哪里是李曦晚的对手。
“说完就滚。”李曦晚不耐烦。
陆至安起身,端详李曦晚片刻,似乎还有些不死心,“公主心中,是如何看我的?”
李曦晚砸下茶盏,“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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