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名为【东方花神】的酒吧，前后都是三十层高的高楼，酒吧就窝在桥下一角，桥上人来人往，桥下车流涌动。
这里比江城要热闹很多。
姜宥和颜培文进去之前，进行了简单的包装。两人都涂着夸张又浓郁的眼线，用妆容粉饰脸部五官，叫人看不真切。
走到酒吧牌匾下，姜宥看着脑袋上巨大的灯牌，上面红色的字巨醒目，并不显得高端，甚至让她有种割裂感。
但进去就不同了。
这家酒吧需要会员才能入内，颜培文早有准备，出示了会员卡，扭着屁股朝里面走，倒真像出来找乐子的。
但今晚酒吧人不多。
不知是不是赶上严管的时候。
姜宥倒是要安静很多，戴着一头爆炸的黄发，和她找了个位置坐下。
颜培文突然凑过来，“那就是高路的发小，高路弟弟出事后，他就收敛了很多，这里边卖货带货的就少了，至少我蹲点这么久，还没抓到过。”
姜宥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身材匀称，谈不上帅，但也绝对不丑，皮肤有些黑，看着不好驾驭，也证明不是什么容易钓到的人。
她正这么想着，那个男人就走了过来。
他用本地话问她们，颜培文热情地和他聊天，看似已经认识很久了。
姜宥就坐那里点着烟。
男人歪头看她，问颜培文，“这位也不介绍一下？”
颜培文笑着勾住姜宥脖子，“我姐妹，以前的同学，在外地混了几年，想回来发展，不爱说话。”
她煞有其事的，“刚失恋。”
姜宥穿的是吊带衣和短裤，明明还不错的款式，她穿上就有些太平了。
男人视线一扫，明显是没看上她这么扁平，那爆炸头就显得她头特别大，于是也没聊两句，让服务生给她们端个果盘，算是请她们了。
姜宥知道这家店的消费，一杯白水99人民币，对于普通工薪层来说，也是有些奢侈了。
她盯了男人好一会儿，给颜培文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颜培文拉着别人聊天，姜宥去了卫生间。
过程有些漫长。
等姜宥重新回来时，男人和颜培文坐在了一起。
男人问她，“刚才怎么没见你，去哪里玩了？”
他的手搭在颜培文的肩膀上，颜培文没拿开，还和他调笑两句，姜宥闷声不吭，挨着颜培文另一边坐下来，在她耳边嘀咕一声。
颜培文笑着看向男人，“她去厕所打电话了，说你们那里隔音好！”
其实是跑去看布局结构，给K安装窃听设备了。
但这东西难度太大，虽然这里光线昏暗，但这男人的办公室锁得严严实实。姜宥没法动手，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先回来了。
男人笑，“加个微信吧？以后可以给你介绍帅哥，失恋有什么可怕的，走出来就好了！”
姜宥有一个微信小号，专来和洛西行联络的。
她还挺庆幸，进来前切换了微信号。
扫码加人，她朋友圈三天可见，只有一些牢骚。
今晚进酒吧的还没发。
互换了联系方式，男人又走了，姜宥没待一会儿，低头给颜培文说，“走吧，今晚不会有人来，我想其他办法。”
颜培文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姜宥看向她，“别必要在这耗着，没意义。”
颜培文认命地跟着她走了。
回到酒店，颜培文和姜宥都卸掉了脸上的妆，那假发戴得颜培文头皮发痒，她问姜宥，“所以，你想出啥其他好办法了？”
姜宥觉得这事无非就是颜培文要现行要证据，而她要抓高路辫子的事。
“卖货找不到证据，其他的总能吧？”
姜宥把和那个男人的聊天对话框点出来，给颜培文看。
【姜宥：你说的帅哥呢？】
【高晖：这么着急吗？】
【姜宥：是有点，刚失恋，想快点摆脱出来。】
【高晖：帅哥多，就看你是要玩还是认真的。】
【姜宥：最贵的多少钱一晚？】
【高晖：？】
【姜宥：我有的是钱。】
【高晖：阴险/ 行，我来安排，他们要是都不能让您满意，我来伺候，什么时候有空？】
对话到这里就停止了。
颜培文张大嘴巴，“他怎么，怎么做这种生意……？”
她之前完全不知道。
姜宥面无表情，“面相上看出来的，他黑心钱挣太多，肾气亏而且——”
她点了支烟抽，“那种拉皮条的眼神，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她在圈子里看过太多了。
多少人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但再怎么装，气场和状态都不会骗人。
颜培文更惊讶了，“可以呀妹妹！那这个……”
“你来安排吧，联系警方，不要打草惊蛇，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事先做过铺垫，要是没成功，反被吃了，你以后工作保不住，命也没了。”
姜宥要的东西很简单，“抓到人，再趁机去调查，把他们那破地儿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挖不出什么东西？”
她笑，高路，应该没那么聪明吧？
聪明的话，就不会做这种生意，被利益熏心，干这种勾当。
还是太蠢。
蠢到只剩下一具躯壳。
颜培文咽了下口水，“行。”
她看向姜宥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崇拜，“咱俩应该职业调换，你来当记者，我觉得你一定比我厉害。”
“你都首席了，我还能比你厉害到哪里去？”
姜宥只当她玩笑，“你去准备吧，结束后我就得赶回江城，后面的调查，需要你帮忙，那才是大活儿，我帮你这个忙，你也得好好帮我，对吧？”
两人的敌人都一致，这也毋庸置疑。
颜培文连连点头。
姜宥赶人，“那你走吧。”
颜培文突然和她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宥啊，别的不说，你要是以后找不到工作了，没地方吃饭了，你来我这，我带你做记者。”
姜宥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拉上窗帘，“滚。”
颜培文嘿嘿笑着跑了。
留给姜宥和颜培文的时间并不多，因此颜培文接下来两天都在跑这事。
而姜宥这两天都窝在酒店，做辛雯老爹的那个方案。
要不说她忙呢，什么事都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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