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桑榆等人分开后,贝赫拉姆同周良才对着满园的秋菊赞赏不已,尽管两人对此一窍不通,但是并不妨碍他们觉得好看,一路玩着玩着,他们就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凉亭。
那座凉亭里的四周挂满了诗作画卷,有几个小郎君们在对着诗卷指指点点。
贝赫拉姆觉得有趣极了,非要拉着周良才去看个热闹。
听到这里的桑榆用难以言语的表情问道:“你们两个一个不识字,一个识不全,跑去凑什么热闹?”
周良才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个伤害,瞪了贝赫拉姆一眼,委屈巴巴道:“我都说不要去了,是他非要去看,说什么他对诗画了解颇深,也算是是个文坛大家,必然是能看懂的。”
贝赫拉姆小鸡啄米般点头,“天下诗画都是相通的。”
相通一个鬼!就他们这个水平,看得懂上面画的是什么就不错了,桑榆没理会他,对周良才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他还说他的游记能卖出去呢?你见他卖出去了几本?”
周良才语塞了。
“那后来呢?”桑榆接着问:“他咋咋呼呼吓到人了?”
“不是。”周良才道:“起初到没说什么,只是贝贝不知道为何抽了疯,拉着人家的衣袖,非要扒拉人家的胳膊看,人家不愿意才起了争执。”
桑榆立刻扭过头问道:“你好好的,扒拉人家胳膊干嘛?”
贝赫拉姆深邃的蓝眼睛写满了委屈,“我瞧见他身上有个刺青很眼熟,就想看一眼。”
“刺青?”桑榆一愣,“什么刺青?”
贝赫拉姆悄悄地瞥了一眼王七郎,怂了怂脖子道:“兴许是我看错了。”
桑榆瞪了他一眼,就说这个孩子不靠谱,果然是个爱惹生非的主儿,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摊上了一个大麻烦,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那窦小郎君怎么又参合进去了?”
周良才“哦”了一声道:“贝贝和王七郎气了争执之后,王七郎气不过,就叫侍卫抓他,恰好窦小郎君和薛寺直路过,就过来撑场子,结果就打了起来。”
周良才说的还是保守了,实际上窦玉成和薛如英过来的时候,贝赫拉姆正拉着王七郎的衣袖,说他胳膊上有刺青,非要看一眼,王七郎不愿意,拽着胳膊要他松手,贝赫拉姆也不愿意,双方僵持起来。
情急之下,王七郎直接爆发,推搡了贝赫拉姆一把,恼羞成怒叫侍卫拿人。
窦玉成和薛如英刚好看到的是王七郎嚣张跋扈,居高临下的样子,而贝赫拉姆又被两个侍卫按在地上,于是护犊子的窦玉成立马撸着袖子上了。
要说窦玉成这个小魔王那是浑身的毛病,但是他有个优点就是对“自己人”很爱护,只要是被他承认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身份尊卑,都是他的朋友,欺负他的朋友就是欺负他!?来太原的一路上,贝赫拉姆这个异邦人已经是他不可多得的好友了,眼见着他被欺负,窦玉成自然要去撑场子。
于是两个人便打起来了,两人都是打架打惯了的,若不是薛如英拉的及时,他们只怕会打的更厉害。
就在这时,柳锦书的兄长柳家二郎得了消息,匆匆赶了回来,这位儒雅俊秀的郎君在听完事情经过之后无奈抱拳,“诸位,此事乃是一个天大的误会,王兄,这位乃是刑部尚书之子,窦玉成窦小郎君和镇国公之女,大理寺薛寺直。”
说完,又转头介绍道:“窦小郎君、薛寺直,这位是王家七郎。”
昨日晚上柳二郎就与他们见过了,自然是认识的,可怜的柳二郎馋上了中城一家羊肉泡饼子,早上起床之后眼巴巴地去排队等吃,哪知道刚刚上嘴就有小厮来传话说王家七郎来了。
柳二郎只能一边咬着饼子,一边往回赶,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就被自家阿耶踢过来处理问题了。
理由给的理直气壮,“这是你和你妹妹的朋友,你们自个儿处理好,莫要叫人说柳家的闲话!”
他就说今日不宜出门,果然不假。
窦玉成冷哼一声,“罢了,我就当给你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打住,但你要记住,我窦玉成的朋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比家世,窦家也是不虚的,当年窦家可是跟着先帝一路打到长安的,比起稳坐钓鱼台的王家,窦家在圣人面前更有脸面。
王七郎心中微动,他在太原城嚣张惯了,整个太原没有比他身份更尊贵的小郎君了,做事说话自然随心了些,原本这件事错不在他,可是现在却像是他在无理取闹,这个窦玉成反倒是大方地放自己一马。
正想着怎么扳回一局,他身旁的绿衣小郎君嚷道:“此事错不在我们,是这个胡人不讲道理,非要拉着七郎衣袖看他胳膊,太原城谁不知道他胳膊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这不是揭人伤疤吗?你们是何居心!”
贝赫拉姆听到有人提了他的名字,讷讷道:“我就瞧着眼熟,想看一眼…… ”
话还没说完,就被桑榆一个凶巴巴的眼神瞪住了。
这个憨货,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现在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吗?
柳二郎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动手的心思,僵笑着道:“几位初来太原,可能对此事不清楚,王兄胳膊上的伤疤是早些年留下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印记。”
窦玉成还想说什么,薛如英在他身后狠狠地拧了他的腰,前者疼的龇牙咧嘴,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王七郎左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右胳膊的伤疤,深吸一口气,“罢了,今日算我倒霉,不该来此,我们走!”
说完,他用怨毒的眼神瞪了几人一眼,然后带着人离开,
其实他也很不服气,但碍于情面只能忍下, 窦家、薛家加上一个柳家,这已经不是他能惹的起的了。
事情总算了了,柳二郎呼出一口浊气,黑着脸斥责柳锦书,“你也是,怎么就惹到他了呢?”
王家七郎在太原城可不是好惹的主儿,那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虽然他平时笑嘻嘻的不爱惹事,但真把他惹毛了,谁也讨不了好。
早年间有个县令来太原述职,不慎惹到了他,等县令回去的时候,他的调令也跟着一并回去了,从头到尾撸了个干干净净,连家产都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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