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梅对我没如约参加自学考试而耿耿于怀,她在医院露过一次面后,再也不见踪影。期间厉海偷偷来过两次,愁眉苦脸地告诉我,如果让刘晓梅知道她偷偷来看过我了,她会剥了她的皮。
厉海说到刘晓梅的时候,满脸充满崇拜与惧怕。
我取笑她说:“海海,她又不是你妈,你干嘛那么怕她?”
厉海认真地说:“我这个姐,比我妈厉害多了。动不动就骂人,惹毛了,还动手。”
我笑道:“刘老师那么温柔的样子,怎么会动手打人呢?”
厉海茫然地说:“你们这些人,都被她的假象蒙蔽了。我姐表面上确实是个大家闺秀,动起手来,比男人可毒多了。”
她撸起衣袖给我看,啧啧叹道:“你看看,我都被她打得遍体鳞伤了。”
厉海的胳膊上确实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布满了她洁白的皮肤,活像一幅地图般的纵横交错。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身上被人弄得这么多伤痕,可见她忍受了多少的苦痛。
我于是愤愤不平地说:“刘晓梅真不够意思,自己妹妹,下手还那么毒,要是别人,岂不会被她打死。”
厉海笑眯眯地说:“我就说嘛,比如你王者,看到我姐,你的那个眼光啊,就像想吃了人家一样,跟看我的眼光可是截然不同啊。”
我吃惊地问:“哪里不同了?”
厉海叹口气说:“你看她的时候,眼光是柔情万种的,你看我,就像看自己的手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心里一动,奇怪地问:“怎么会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就是那样的人。”厉海认真地说:“这说明啊,你喜欢上我姐了。”
“我没有。”我坚决地摇头。
“敢不承认?”厉海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顿时一阵发慌,我算根什么毛啊?我去喜欢她!
想起厉海刚才跟我说的话,又想起刘晓梅冷如冰霜的脸,她鄙夷的神情像巴掌一样,噼里啪啦地猛往我的脸上扇,她简直就是一个母老虎,连十六岁的表妹她都能出手那么重,要是我得罪她,还不是自己找死啊!
我于是脱口而出说:“我喜欢她?还不如喜欢你。”
厉海惊喜地看着我说:“王者,你说你喜欢我?”
话已出口,我想收也收不回来,我点着头说:“你可以喜欢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啊!”厉海兴高采烈地说:“王者,你不是骗我的吧?”
“你看我像是骗人的吗?”我狠了狠心说。
厉海十六岁,花季年华,如青葱一般。虽然她的装扮与行为像极了一个男孩,但眉宇间的秀气与灵动,却无法掩饰得住。她就像一株掩映在一片茂密树林中的小花,尽管不起眼,却吐着芳华。
厉海与刘晓梅站在一起,没人会去注意她的存在。刘晓梅的款款女人姿态,令人无时无刻都能感知女性的柔美。而厉海一贯喜欢男孩子装扮,说话做事又像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因此女人的风采尽被刘晓梅抢去,而给厉海的,只是一个假小子的形象。
我的话显然让厉海感动了,她将脸贴在我胸口,一只手去握了我的手,深情地说:“王者,我谢谢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男孩子喜欢过我呢,你是第一个。”
我笑道:“其实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是吗?”她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没骗我吧?”
我笑笑没作声。
她放开我的手,撅起嘴唇说:“我就知道你骗我。”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那么小,眼睛里都是纯洁。她如一株稚嫩的小花一般,还不能经受任何的狂风暴雨,哪怕一抹烈日,甚至一阵大雨,都能将她稚嫩的生命摧残。
她看我不说话,自言自语地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感谢你。你说你喜欢我,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我会记得你一辈子。”
她的眼角有些湿润,这与平常大大咧咧的她相去太远,我差点都不敢去接受了。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是喜欢我姐的。我姐也是喜欢你的。”
“胡说八道。”我训斥着她说:“怎么可能啊。”
“你别想骗我。”厉海突然换了一副笑嘻嘻的神态说:“王者,你别以为我傻,我看人看事还是有一套的。你想想啊,你跟人打架住院,管她什么事啊?怎么她一听到了,就像丢了魂一样的要来看你啊。”
“她都骂我小混混了。”
“骂就是爱啊!”厉海笑嘻嘻地说:“我姐她这人,就喜欢装。明明喜欢你,嘴里不说,心里呀,我估计像猫抓一样难受呢。”
“所以啊,你是属于我姐的。你喜欢我,我感谢你,不过,我不能夺人所爱。”
厉海伤感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阵难受,她真的还是那么小,我不能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一道伤疤。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严肃地说:“何况我也没资格让别人拥有。”
“爱情这东西,是没有年龄、学历、职业、地位、收入限制的。”厉海认真地说:“王者,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是告诉你,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会连生命都可以为之舍去的,懂吗?”
她小小年纪,居然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让我哑然失笑起来。
厉海严肃地说:“你还别笑,时间会证明一切。”
正说着话,病房门被推开,随即看到徐源阴魂不散地进来了。
我一惊,想要坐起来,别徐源一把按在床上,转头去看了看厉海,又看了看我,阴冷地笑着说:“哎呀,郎情妾意的,我进来不是时候啊。”
徐源的突然出现让我一下慌乱起来,老子现在就像一条待宰的鱼,丝毫没有挣扎的能力。
“你想干什么?”我努力使自己不慌乱。
此刻我要是表现出慌乱,在气势上就会被他压住。
徐源打量着我说:“你不是喜欢当英雄吗?老子就让你做一个英雄吧。”
他突然伸手一把搂住厉海,笑眯眯地说:“小子,你这个小情人不错啊,你看看,多嫩啊!”
他啧啧地赞叹,引来一阵淫邪的笑声。
他带来的一帮人,已经将病房门口堵住了。也就是说,现在病房里发生任何事,外面的人一点也不会知道。
他想干什么?我在心里盘算。
厉海被他搂着,又挣脱不了,急得一张小脸羞愤交加。
我沉声说:“放开她,有事冲我来。”
徐源笑眯眯地说:“放开她?你说了算?”
我冷笑着说:“徐老板,她还是个小姑娘。再说,她跟我们的事,没任何关系。你有什么事,找我就是。”
徐源打量一下厉海说:“小姑娘?小姑娘还懂得找男人?”
我黑着脸说:“徐老板,你是江湖上走的人,做事要讲究道义的是不?冤有头债有主,放开她。”
我声音不高,但狠。我想好了,如果徐源胆敢再侵犯厉海,我会不顾一切与他再搏一次,尽管我明白也许这一搏,我从此可能站不起来,甚至连命也会丢了。
“没错。你是我的冤,苟胜利是我的债。你交出苟胜利来,我们的冤也可以了了。”徐源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口,吼道:“都给我看好了。”
徐源居然跟到医院来,可见苟麻子的这件事,让他动了多大的肝火。
要说十五万块钱,对于徐源他们放高利贷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大钱,但徐源阴魂不散的穷追猛打,赶尽杀绝,无非就是警告他人,他徐源连自己的手下都可以不放过,还会放过任何一个欠他钱的人吗?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警告他的手下,谁也别想打主意,谁打主意,谁就会死得很惨。
他这是杀鸡给猴看!我心里突然明白了过来。
可是苟麻子是鸡吗?我是鸡吗?就算苟麻子是一只鸡,他这只鸡也早就远走高飞了,你徐源本事再大,还能天涯海角去找他?至于我,老子本身就不会是一只鸡,就算就要鸡,老子也应该是一只毛发怒张的大公鸡!
我冷冷地说:“徐老板,如果你非要弄个你死我活,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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