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并没有让徐源知难而退。
僵持了一会,徐源松开搂着厉海的手,满脸堆笑地说:“厉姑娘,你可以走了。”
徐源能说出厉海的姓来,说明她知道厉海的来路。果然,他在松开手后,态度谦恭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要是让你爸知道你跟一个混混在一起,岂不会气死他老人家?”
徐源哈哈大笑,看看我,又看看厉海,酸溜溜地说:“这小子不过就是长了一张让女人喜欢的脸蛋嘛。”
他的话让其他小混混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我黑着脸,心里依旧在盘算着下步该如何应付。既然徐源知道厉海的来路,他就不敢将她怎么样。厉海安全了,老子没牵挂,还怕他个鸟!
我跟着笑道:“徐老板,你年轻有为,人又潇洒英俊,你才是人中龙凤啊!”
徐源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说:“小子,我发现你除了一张小脸长得好,还发现你这张嘴,真会说话。会说话的嘴,自然会逗女孩子开心。所以你看嘛,法院院长的千金都被你勾引住了。”
厉海怒睁双目,厉声叱道:“你放屁!”
徐源并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说:“厉姑娘,我不跟你生气。我不惹你,你也别多我的事。”
说着一挥手,我就看见从门外推进来一辆手推车。
还没等我弄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徐源弯下腰,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兄弟,我帮你转个院吧。”
我顿时明白过来,徐源是要将我带走。
可是现在我手无缚鸡之力,且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当前状况,我丝毫无反抗的余地。
厉海似乎也明白了过来,她扑倒在我的身上,大声叫着:“你们想干什么?”
徐源使了个眼色,两个小混混冲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厉海的胳膊,将她拉到了一边。又过来三四个人,一声喊,就将我连床褥子一起搬到了手推车上去了。
我没有挣扎,我知道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何况只要我挣扎,我的伤口就像撕裂了一样的痛。
厉海已经哭了起来,她的哭声让徐源有些紧张。
他走到厉海面前,恶狠狠地说:“你再闹,老子就不管你是谁了。惹毛了我,老子在你脸上划一道。”
这一招果然有用,厉海惊恐地看着他,哭声嘎然而止。
女孩子爱美,一张脸比命还重要。徐源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要真在她脸上划一道,留下个疤痕出来,厉海这辈子算是毁了。
厉海不闹了,徐源就得意地笑,拍了拍厉海的脸说:“小姑娘,你看看你,一张小脸多滑嫩啊,为这小子留个疤痕,值得么?”
我像一头被束缚了手脚的牛,默默地躺在手推车上待宰。
我非常明白,徐源将我带走,我就凶多吉少。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苟麻子。不但要拿回他的钱,他一定会在肉体和精神上将我摧毁。
就在我要被推出去的一刹那,门口出现了谭茗茗。
她吃惊地看着病床上的我,又看看围着我的一圈子人,问道:“王者,你这是干嘛?”
我嘿嘿地笑,说:“这帮朋友要给我转院。”
“转院?”谭茗茗愈发吃惊了,她惊疑地问:“还有比人民医院更好的医院?”
谭茗茗的话让徐源他们笑了起来,他们揶揄着她说:“比人民医院好的地方多了去了。”
谭茗茗拦在手推车前说:“好也不去。”
她朝我使着眼色,我顿时明白过来。谭茗茗是故意装傻,其实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帮子混混当中,就有人出现在苟麻子的屋里。
徐源看谭茗茗拦着不让走,显然有些急了。
他跨到谭茗茗面前,低声吼道:“让开。”
谭茗茗不让,满脸堆着笑说:“你要敢动手,就冲我来。”
她拍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小混混再混蛋,遇到像谭茗茗这样的孕妇,一样的手足无措。
刚才一顿闹,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门口已然围了一圈人,叽叽喳喳地指指点点说话。
厉海趁机大喊:“快报警啊,有人要绑架人!”
厉海的喊声起了作用,徐源狠狠瞪了她一眼,带着手下急匆匆跑了。
徐源一走,厉海和谭茗茗就围了上来,紧张地问:“王者,你还好不?”
我笑了笑说:“我没事。”
“这里不能再呆了。”谭茗茗想了想说:“我们得走。”
“走?去哪呀?”厉海急得又差点要哭出来。
“换家医院。”
“换家医院他们不还是能找到?”厉海小心地说:“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谭茗茗冷笑着说:“报警了,王者也跑不掉。他也打伤了他们的人,据说也不轻。”
两个女人为我的安危愁眉不展,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现在的我,是被梁松扫地出门的人,孟小冬的别墅我也不好意思去。四面楚歌的我,就像一叶飘零在汪洋大海中的孤舟,一个浪头就能将我卷入海底。
她们的焦急与彷徨让我一下也紧张起来。
突然,厉海眉头一跳,迟疑地说:“要不,我们找我表姐吧。”
“你表姐是谁?”谭茗茗问。
“一个好有本事的人。”厉海淡淡一笑说:“这世界上,没有我表姐做不到的事。”
她不等我们表态,马上掏出电话给刘晓梅打。
厉海打电话避开我们,我只看到她在电话里争论着什么,她剧烈晃动的背影让人感觉到她的激动。
不一会,她挂了电话过来,长吁一口气说:“好了,等我表姐来吧。”
半个小时后,刘晓梅款款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轻蔑地看了看我,不屑地说:“你不是很英雄吗?怎么,现在怕了?”
我被她的轻蔑激怒了,看也不看她说:“老子是怕事的人吗?”
“不怕就在这里住着呀,干吗要走?”
“我说要走了吗?”我倔强地说:“刘老师,谢谢你的好意。我王者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我不走。”
厉海哭丧着脸说:“王者,走吧,你不走,很危险的啊。”
“我怕什么危险?哪里有什么危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用担心我。”
“死鸭子,嘴硬!”刘晓梅嫣然一笑,瞪了我一眼说:“我们才不担心你呢。”
她的眼光落在谭茗茗的身上,双眼里充满了疑惑。
我也懒得解释,悄悄想动一下身子,刚动,立马被一阵钻心的痛弄得我咬牙切齿。
我的表情被她们三个都看到了,厉海立即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谭茗茗也紧张了许多,只有刘晓梅,不动声色,不为所动。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没同情心的女人!”
“能走吗?”刘晓梅阴着脸问我。
我摇摇头。我确实不能走,老子稍微动一下就痛得张牙舞爪的,能走吗?
“亏你还是个男人!”刘晓梅再一次露出轻蔑的神色:“你不走,难道还要我们抬着你走?”
我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了,我不走。谁要你们抬我走了?”
刘晓梅对厉海她们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他说。”
厉海还在迟疑,刘晓梅眼一瞪说:“海海,不听姐的话是不?”
厉海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拉着谭茗茗出了病房。
她们一走,我就紧张起来。谁知道刘晓梅会用什么手段来折磨我?
“你走不走?”她问我。
我摇摇头。
“你准备在这里等死?”
“死就死,我又不怕死。”
“你不怕,我怕!”
“你怕什么?”
“你死了,谁来泡我?”刘晓梅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我吃惊地去看她,发现她一张脸已经被红晕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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