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内容部分写的是:
本报X月X日末版刊登的“来函照登”内容未经核实,给文中涉及到的南洪县针织厂承包人及县领导的名誉造成严重不良影响。编辑部对该承包人和有关县领导做出诚挚地道歉。
冼心兰说:“我错怪叶姐了。她在电话上对我说,她三叔打了个电话问报社的社长,报纸为什么敢刊登未经调查核实的来信,信的内容还是负面的。
报社社长在这之前没有注意到这篇小稿,接到电话找来报纸看后吓了一跳,信中被批评的一方如果起诉到法院,报社一准会输官司。
他让编辑部撤下一版一篇稿件换上这个道歉的内容,现在正在调查来信是怎么没经核实内容就刊登在报纸上的。”
人家给帮忙办成了事,前嫂子的称呼变成了叶姐。
周胜利思忖着,南洪县那边看到了这个道歉一定会很热闹。
果然,当天晚上张红梅打来传呼要他回电话。
为了避免龙爱民与冼心兰二人的怀疑,周胜利在接通电话前就打到了免提上。
电话一接通,张红梅尖细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周县长你太厉害了,逼得全国性的大报公开道歉。雷宏卫下午见了我就不那么嚣张了。”
周胜利关心的依然是查帐的事,“查帐查出什么问题了没有?”
“查出了一些,不是很严重。”
张红梅喘了口气说道:“查出了雷宏卫用假单据报销和重复报销的问题。”
她的大喘气不仅让周胜利紧张,就是在旁边听的龙爱民、冼心兰二人心头也是一紧。
这边刚松了一口气,那边她又传过来一句让周胜利更加紧张的一句话:“周县长我爱死你了!”
周胜利立时感到身体两边各有两道寒光向他射来。
张红梅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三个人松下了一口气:
“你在京城没有那样硬的关系,一定是嫂子家的关系。我也爱死嫂子了!”
两道寒光迅速收回。
周胜利自言自语:“这小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报社的道歉稿件刊发出来后,周胜利估计临蒙那边可能会催他回去了,尽快地把家中的事情处理完:各类时令蔬菜的菜种已经撒到地里,他从卖菜的菜农那里讨来的西红柿、辣椒、黄瓜等菜的苗子栽到了地里,玻璃温棚已经搭好,指导冼心兰操作暖棚:天冷了像关屋里的窗子一样关上棚里的窗子即可。
这段时间里他又拜访了老岳父,向他汇报了近段的工作,当然也要听他的训示。
龙爱民怀孕了不敢每天晚上与他疯狂,食髓知味的冼心兰每夜都不缺,有时一夜达数次之多。
龙爱民提醒她,这么高的频率一定要注意避孕。她却说:“家里早在两年前就盘算着我与别的政治家族联姻,我打死也不走我哥与海颖姐的路,唯有未婚先孕才能让家里的老人们改变想法。”
龙爱民担忧地说道:“这样你要承担社会舆论的风险,他要担你们家族打压的政治风险。”
冼心兰笑着说道:“你最大的担心是后一个,怕我们家的长辈打压他。放心,现在我也是他的女人,将来会是他孩子的妈妈,也与你一样不希望他受到打压。
我们家在京城算不上一类大家族,也是有头有脸的。我虽然不能公开与他结婚,家里的长辈也不容许他们将来外孙或外孙女的父亲是个无名小卒。就凭这一点,我家的长辈会全力扶持他在仕途上走得更远。”
“至于我的社会舆论影响,”她笑话龙爱民:“爱民姐你是当兵当呆了,现在社会上谁还把未婚先孕当作一回事,光是在我们那个小部室里,单亲妈妈就占了已有孩子的女同事的一多半,电台、电视台比例比我们报社还要高。”
这个曾经的小仙女成为人妇之后,身上的仙气淡化了,真正蜕变为一个吸食人间烟火的平凡女子。
看到龙爱民不再那么担心了,她瞅了一眼正在院子里浇菜苗的周胜利,压低声音道:“爱民姐,你说他与我前、与海颖姐有没有事?”
龙爱民高讥笑她:“大记者也爱八挂,要我说,他们两个即使肉体上没出轨,思想也早已出轨了。你全都见了,婚礼上她是倾全宾馆之力,省里江书记去喜宴上陪我爸,是谁请的?胜利哥请不动,她这个大外甥女出面一准能请动。如果是一般感情,她会出这么大的力?”
冼心兰道:“爱民姐你也这样看,依我看咱们助一把力,就让海颖姐也成为我们姐妹中的一员。”
龙爱民吃惊地说道:“我觉得我搓合他与你就够疯狂的了,万没想到你与我还真是亲姐俩。你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冼心兰说:“你都分析得那么透了,明摆着他们二人的感情在那里。他从农村出来,没有任何背景,在东蒙可以说最大的靠山就是你那位已经离休的大舅。这次发生的事件明显的是有人欺负他没有背景。
省里叶书记是海颖姐的亲舅,海颖姐如果是成了他的女人,你说这次的事情她会不会找她舅?”
龙爱民道:“一定会找。我大舅如果在位,我会去求我大舅过问。可是这也太便宜他了。我知道还有两个人已经成为他的准女人,一个是我同学,一个是你同学。我们先前有五个了,加上你,再加上她们仨,快编成一个班了。”
冼心兰不知部队编制,“一个班有多少人?”
龙爱民回答:“普通班十二个人,加强班十六个。”
“那就给他最多一个普通班的编制,不能超编,最好是增加的每个姐妹都要事先得到咱们的同意。”
龙爱民说:“已经这样办了,你们几个都得到原来的姐妹同意了。”
在院子里干活弄得两手泥土,通身是汗的周胜利没有想到屋里两个女人正在给他制定女人的编制。
周胜利总共在京城住了半个月。
他感受到远离社会、远离分争,远离了勾心斗角,陪伴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幸福真的是神仙一般。
后面的几天里,每天都有南洪县的电话打来,打得最多的是张洪梅。
她说,县里的查帐组虽然没有查到她的问题,好像是打算赖在厂里一样,与厂财务科的人一同上、下班,厂里所有的帐目入帐前要先经他们的手。客户们对这种现象很不理解,说如果这样他们与针织厂没法合作了。
工人对这些人也很反感,有些年轻人在他们面前骂骂咧咧,她担心时间长了会出事。
促使周胜利下决心回去的是他的老部下、洪蒙县现任蔬菜局长赵广法打来的一个电话。
赵广法说:“往年洪蒙县的冷库能消化十万吨蒜薹,其中七成来自产蒜大区南洪县。你在龙山镇发展起来的水果进入了盛产期,今年洪蒙县冷库的库容主要用于消化本地水果。我知道你们县里没有那么大的冷库容量,给老领导提个醒,你们早作如何消化蒜薹的准备。
按照季节,南洪一带每年六月一日前后是蒜薹集中上市的时间。
蒜薹是一种很难储存的物品,在自然环境下一般不超过七天,只有在冷库里保存好才能储存到春节前后。
现在距六月一日仅一周时间,蒜薹已经开始陆续上市了。
周胜利打了个电话给涂宗胜,提醒他今年蒜薹有可能会出现滞销,提出了三条建议:
一是县里筹备大批的流动资金,准备大量收购市场上消化不了的蒜薹;二是县里的所有冷库处理库存,尽量多储蒜薹;三是县里组织各乡镇领导走出去推销蒜薹销路。
涂宗胜把周胜利的三点建议转告给主持县政府工作的钱仁涛。
钱仁涛非常自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工作思路和工作方法,地区既然让我主持政府工作,别人就不要再指手画脚。”
周胜利把自己的意见向涂宗胜通报后,心里仍然放心不下。龙爱民看出了他的心事,说道:“不放心那边就回去吧,我看出了,你就是个操心的命。”
冼心兰嘱咐他:“海颖姐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到了东蒙别忘了当面感谢人家。”
周胜利买了去东蒙省城的飞机票,下了飞机后直接打的去了龙虎山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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