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廳长听出他话中有话,问道:“难道你怀疑把你调离公安机关与你现在带队查的案件有关?”
周胜利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基本上可以认定是这个原因。”
接着,周胜利把营川县委书记刘成钢坚持把吴清亮命案定性为自杀,而公安bu技术鉴定和他们的侦查都订定为他杀,自己的原领导和省里几个部门领导均打电话让他把案件性质认定为自杀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最后说道:“据我的老领导刘加辉说,刘成钢与他都是京城刘家的人,刘成钢最近面临提拔,刘家希望把案件性质定性为自杀,好不影响他的提拔。我对他讲,人命关天,我不能更改公安技术鉴定的结论。我估计把我调离后,他们再安排一个听话的人带队破案,或者给现在的人施压。”
沐廳长问道:“你们现在有了目标嫌疑人没有?”
周胜利说:“没有,因为刘成钢反对定性为他杀,而且从现场上看,假现场布置得有一定技术含量,省、地两级的侦破人员都怀疑有公安内部的人参与,所以我们的许多工作对县公安局保密,工作进展速度受到一定影响。”
沐廳长那边沉默了几秒钟,说道:“我让刑警总队再派过去几人支援你们,从现在起我和陈总队与你们联系先打汉显呼机,别的电话一概不接,你们找个理由将办公场所搬出县公安局,但也不用刻意对他们保密让县局的人不能立刻找到你们就行。组织部那边我替你应付着。”
晚饭前,周胜利让人在招待所多订了几个房间,其中一个作临时办公用。
凑情况时,侦查员说,根据黄冬梅提供的接她外出的出租车司机的车号末尾的数,在出租车公司查到了六个出租车司机,其中一人记得他五月十六日确实到县医院接人的,在县医院的病房楼下面接了一个,又到医院家属院接了一个。
据出租车司机说,两个女人长得都很漂亮,其中一个喊另一个王姐或者黃姐,他没有听清楚。
我们拿出二人的照片给他认,他一眼就认出是这两个人。他还指着叶晨露的照片说:“这个女的讲普通话,嗓音像唱歌似的,好听极了。”
周胜利说道:“省廳沐廳长派来的援兵今晚就到,今天晚上对叶晨露进行询问,最好让医院以上夜班的名义把她约出来,今晚别惊动她丈夫。”
支队长问:“在哪里谈话?”
周胜利说:”今天省厅来了几个人打增援,我让多开了几个房间,其中一个不住人,稍加整理后作为询问室。两边房间住人,中间作为询问室,明天再告诉县局的同志。”
支队长说:“我明白。”
刑警队长吃过晚饭就换上便装,把警车上面的警灯摘下,开着车去了县医院,院里的值班院长说恰巧叶晨露今晚值班。
支队长把叶晨露带上了警车,临上车前告诉值班院长:“我们把小叶叫出去核实一件事,我代她请个假,问过话之后让她直接回家,你们不要打搅她的家人了。”
值班院长很聪明,“我明白,她爱人若问就告诉她出诊了。”
叶晨露确实长得很美,要形有形,要条有条,不是少女的青涩的美,而是少妇特有的带着母性的成熟美,
进屋后,看着屋里坐着好几个人全身着警服,没有一个她认识的,有些拘谨地坐在了给她指定的板凳上。
刑警队长按照询问笔录应有的程式,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又问了一遍,后面是给她讲有关法律、政策常识,再往后才问到主题:“你五月十六日,也就是黄冬梅被发现死亡的头一天晚饭究竟是在哪里吃的?”
叶晨露眼里明显露出了怯意,但依然嘴巴很硬地说:“你们问过我一次了,我告诉你们是和我们家韩兴旺一同在家里吃的。我爱人给县委刘书记开车,工资还在县公安局领,也是从事你们这一行的,我是公安家属,你们为什么问过了还要再问我?”
支队长严肃地说道:“为什么问过了还要问你?为什么上次在你们单位问你,这次把你拉到这里问你?你比谁都清楚,因为上次问你时你没说实话!”
“我上次说的就是实话,你们再问一百遍我也是在家里吃的,不信你们问我爱人,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韩队长。”
“别说他是韩队长,他就是唐局长,就是地区公安处的处长,做了违法的事照样追究。”
支队长看她那副架式,再说就要将她爱人与唐奇的关系亮出来,提前堵住她的嘴,接着给她更大的压力:
“在这里你还不想说实话,那么对不起,我们只能到公安局的看守所里谈了。”
支队长上来就对她施压,唱起了“黑脸”。
询问犯罪嫌疑人一般情况下要两个人配合,一个位置低一些的唱“黑脸”,还要有一个地位更高一些的人从情感角度出发,站在被询问人的角度分析对抗下去的利与弊,唱“红脸”。
省厅侦查员见压力够大了,给她唱起了“红脸”,“像你这个年纪正是孩子离不开妈的时候,你如果与政府对抗下去,你所做的事加上你现在的态度,罪行小不了,就是不被判死刑,等过个十年二十年你刑满出来,孩子的成长期已经过去了。你愿意看到这种现象?”
叶晨露眼窝里蓄满了眼泪,但她依然语气强硬地说:“我真没在家吃饭我就说没在家吃,你们总不能因为我在家吃饭定我的罪吧?”
“叶晨露,你真料准了我们不掌握你那天下午活动的证据是吧?你是如何与黄冬梅约的,你的同事有看到也有听到,出租车先在医院拉了黄冬梅后出来拉了你,出租车司机有证明。你认为出租车司机不知道你是谁?他媳妇生孩子是你给接的生,你不记得他,他还记得你。”
这就是询问的艺术。
支队长这番话里头有真实证据,也有自己的分析与想像。黄冬梅对别人说与同事一起晚上出去吃饭的事是别人听到黃在电话上说的,他改成了别人听到她与黄冬梅约的。
那个时候的出租车全归运输公司管,是大集体单位,司机在证明材料中说他的妻子与他一个单位,孩子今年三岁,他便推断说是叶晨露给他孩子接生,他认识她。这个推断很合理,令叶晨露不得不相信。
但是,那天下午的场是黄冬梅约的自己,支队长却说是自己约的她,高声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是她约的我!”
说完后马上知道自己上当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
她知道隐瞒不住了,也知道事情败露后的严重后果,情绪顿时失控,哭着喊道:“黄冬梅、吴清亮,他们这一对狗男女,两个畜牲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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