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露农家出身,最大的梦想就是好好学习,考上个毕业后能拿工资的学校,跳出农门。
揣着这种梦想,她虽然学习成绩在全校同年级一直位居前三,但初中毕业时她参加了小中专的考试,考取了地区卫生中专学校(简称地区卫校),学习妇产专业。
经过两年学习,十七周岁的她从卫校毕业,以干部身份分派到了县医院,真正跳出了农门。
她与韩兴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韩兴旺是警校毕业,高大英俊,她对他一见钟情。他也感觉到这个娇小可人的女孩就是自己梦中的仙子。两人刚过法定结婚年龄就领证结婚。
婚后的韩兴旺一心只守着小娇妻过自己的小日子,在仕途上不思进取,为此挨了表哥唐奇无数次的批评,直到唐奇将他推荐给新来的县委书记开车时,妻子叶晨露帮着表哥劝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跟着县委书记开车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过几年再回来至少是个副局长。”
听了妻子的劝说,韩兴旺才答应去给书记开车。
作为妻子的叶晨露,在单位里认真工作,回到家里也是贤妻良母,虽然长相迷人,有着一付天然好歌喉和骄人的身段,除了医院工会组织的职工文艺活动外,任何娱乐活动都不参加。
孩子马上要上小学了,两口子仍然好得像热恋中一样。
说来也怪,叶晨露与黄冬梅两个人,一个恪守妇道,一个张扬开放,一个情感专一,一个到处留情。就这样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却成为几年如一日的好姐妹。
吴清亮从黄冬梅的影集里看到她与叶晨露的合影,一再夸赞她长相好、气质好。
黄冬梅娇嗔地说:“你家里有一个守着的,身边还有我这个正用着的,电视台那边还有一个候着的,还不满足,现在又有了一个念着的。”
吴清亮与她之间是纯粹的xìng交易关系,他从她那里得到施放和满足,她从他的权力中得到好处,使丈夫迅速提升,她也从一个理论教员家属成了局长太太。
他知道她从他里索取的不是真爱,她把她的身体献给的是自己手里的权力,因此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对叶晨露身体的喜爱。
她面上一付吃醋的神情,嘴上却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容我慢慢把这条美人鱼给钓上来,喂你这个小馋猫。”
打那往后,她多次约叶晨露外出吃饭,都是有意无意间透露出吴部长也参加酒宴。
每次,叶晨露都予以谢绝。
后来几次拒绝后,她在家里吃饭时与丈夫告知此事。
韩兴旺自打给刘成钢开车后,与县里的领导干部层打交道多了,思想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尤其是见到县里的某些领导的司机,今天还与他们一同伙在司机群里讲黄段子,明天摇身一变,成了某局的局长或某乡镇的乡镇长、书记,再见了他们打招呼时在他们的名字后面加了“同志”二字,显得有些官气了。
他的心里不再抗拒官场,暗中给自己规划着升官的时间。
听媳妇说有几次黄冬梅约的酒场有吴部长,她没有去,说道:“吴部长与黄冬梅有一腿,不会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有不轨行为,她约的场老是不去也不好。你参加酒场是她约去的,又不是跟着吴部长去的,别人不会说什么。”
叶晨露也感觉出丈夫的变化,并且觉得他这种变化是向好的表现。
女人的虚荣心比男人普遍重。自打韩兴旺给县委书记开车后,她感觉着在医院里院长见了她说话的语气都变了。韩兴旺经常回家在家门口把车腚一掀,大捆小包的往屋里提,邻家女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羡慕。
自家男人想当官了,自己得配合,给予他支持。
后来,黄冬梅再约她时,只要嘴里露出吴部长参加的口风,她都答应参加。
参加酒宴的,有的是县里知名的大富豪,有乡镇的大佬,也有县里要害部门的领导。他们一个个对吴部长毕躬毕敬,连带着对黄冬梅和她也很客气。
有次县卫生局长与她座在了一个酒桌上,得知她是县医院的妇产大夫时,在她面前摆起了官架子,不是让她给倒茶就是要她给桌上的人倒酒。对同样是县医院工作人员的黄冬梅,局长的态度完全两样,一口一个黃护士长。
黄冬梅一句话使得局长对叶晨露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变:“晨露的爱人是县委刘书记的驾驶员,一天到晚为书记服务不着家,吴部长关心下属,经常提醒我有酒场带着晨露出来解解闷。”
局长听了满脸笑容地向叶晨露道歉:“原来是韩队长家的弟妹。黃护士长不介绍,我还以为小叶还没结婚。我这个当大伯哥的不认识自家弟妹该罚,我自己罚一杯。”
喝过自己的罚酒后,局长不再使唤她倒酒倒茶了。
叶晨露心里清楚,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叶晨露知道吴清亮在男女生活作风上的一些不良影响,不想让自己也成为人们口里议论的吴清亮轿车“押车夫人”中的一员,每次与黄冬梅一同外出宁可自己掏钱打车,也不坐吴清亮和其他官员、富商的车。
她既要维护自己的清白名声,也不愿自己的丈夫将来提拔以后也像黄冬梅丈夫那样,被人在后面戳着脊梁骨说是“吃软饭”的。
五月十六日前十多天的一个下午,她去黄冬梅办公室里闲聊时,黄冬梅对她说,有家新开业的酒店里的菜很有特色,县里的某老板请客。
叶晨露知道这位老板与吴清亮私交很深,每次他都是请吴清亮,别人都是捎带着的,下班前对黃冬梅说:“我回家换件衣服,顺便给兴旺留个字条。”
黄冬梅讥笑她说:“结婚好几年了,还天天腻在一起,烦不烦?”
她事先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下班的时间在病房楼下拉上她,然后到医院家属院门口等着叶晨露。
叶晨露回家给韩兴旺留下了一张纸条,换了身衣服出门上了出租车。
黄冬梅指挥着车来到县城边缘一家新开张的酒店内。
进门后,叶晨露发现这间包房比常去的包房小得多,一张仅有四把椅子的长条桌一面靠墙,一面是上菜的菜口。吴清亮一人坐在正位,见到二人进门后马上招呼服务员:“上菜。”
她进门后先很客气地与吴清亮打了个招呼,问他:“请客的老板怎么没到?”
吴清亮说:“他的女秘书打来电话,老板中午喝大了,在床上起不来了,让女秘书安排好场,他来不了。”
黄冬梅接着来了句带颜色的:“当老板的每人都有女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您的驾驶员怎么没来?”
叶晨露感觉到今天的场人少得不可思议。
“他家里有事,我先打的过来,回头他过来接我们。”
吴清亮回答道。
反正有黄冬梅在场能给自己作证明,外界有传闻也不怕。
单纯的叶晨露没有往深处想,只想到如何保护自己的名声,不让丈夫被人说成“吃软饭”的,没想到这个酒局就是吴亮与黄冬梅二人设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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