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香不知道魏兰芷受伤的事情,下午下班后到周胜利办公室汇报说,我与地区报社的凌总编联系了,她下周带一个文字记者亲自采访魏校长,写一篇长篇通讯,在地区报上重点宣传她。
周胜利说:“这件事你们恐怕要等一等了,今天凌晨魏校长家里的屋山墙倒塌把她砸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听医生说,她身上几处骨头断裂,抢救过来后短期内出不了院。”
蔡文香说:“她只要能躺在病床上接受采访,新闻报道就一样做,在病床上采访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新闻由头。”
蔡文香离开后,凌月欣很快就打电话询问魏兰芷受伤的事情,周胜利说:“可能是她向县里反映教室危房的问题得罪了人,有人在外面推倒了她睡觉的床上面的山墙将她砸伤。中午吃饭的时候公安局长对我说,如果不是她们家准备今天搬家把木箱堆在床上,她睡在木箱中间,可能也像她丈夫一样被砸死了。”
凌月欣道:“今天是周三,下周一我们去采访,她的身体应该能支撑着接受采访了。你欢迎不欢迎我下周一过去。
还有别忘记了你这个星期天得过来还我的帐。”
周胜利反问:“还你什么帐?”
“我走的时候怎么说的你忘记了?星期五晚上来住下,我这里安静得很,没有人打扰,星期六、星期天不上班,我也不怕被你搞得下不了床,星期一我到你们那里采访,只说是星期天逛店不小心跌倒了跌的。”
周胜利提醒她:“你是在哪里打的电话?”
凌月欣咯咯笑着说:“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本小副总编与你这个县委大书记一样,公家给配的电话,在家里打的。”
听说是在家里打的,周胜利说话也放开了,与她调笑道:“我大你是知道的,据我的感觉你也不小。”
“流氓!”
凌月欣笑骂道:“有本事星期五过来的时候来真的,别嘴上流氓,事到跟前又缩回了。”
经过两天的调查,李中华那边的案件侦破取得了突破,被季洪印将锨杠扔到腿上的那个人被查到了。
他被李中华扣在了派出所,审了一个下午,签字拘留后连夜送到了看守所。
据他交代,他和他那天夜里的同伙都是工作区主任叶书文雇佣的打杂。那天下午叶主任告诉他俩,今天县里的周书记来了,准备对南湖小学的危房推倒重建,但是他认为东边同简教室是危房,县里给予拨款,西边的构不成危房,不给拨款。
叶主任要他们两个到东边屋里抬一棵木棒出来顶在西山墙上往里撞,把西山墙撞倒,让县里一同拨款。但是一定要到后半夜里秘密做,不要让人给发现了。
他们两人到了后半夜里真的去做了,把山墙推倒后听到里面的哭叫声才知道屋里有人,他们被叶书文给骗了。
他们根据他的交代,把他的同伙也抓了起来。
同伙交代的内容与先前那个交代的差不多,两人都不知屋里住人。
因为叶文书是工作区主任,李中华请示周胜利,要不要抓。
周胜利说要抓,最好是秘密抓捕,不要惊动了项雷开,让他有串通的机会。
李中华安排人暗中查找了两天没有查到叶书文,安排刑警队向项雷开公开要人。
项雷开说,镇里开工作区主任会议都没有通知到他,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星期五的上午,三位陌生男子进了周胜利的办公室。
他们中,一位来自省纪委、两位来自地纪委。
进屋后,他们对周胜利倒是很客气,说:“我们接到举报,你一人拥有两部工作用车,而且都是违规购买的超标车。为了规避控办,你还把其中一辆车挂了京城的牌。我们想请您核实一下举报是否属实。”
其中一人还给他递上两张照片。
两张照片拍的都是那辆“凌志”汽车,背景是项王镇党委办公室门前,把项王镇党委办公室的牌子都清晰地拍了下来。
周胜利看了看照片,说:“属实,的确是这辆车。”
省纪委的那位纪检干部脸色严肃了起来:“你作为领导干部,不知道乘坐超标车是违反纪律的吗?”
周胜利说:“知道。”
“你是明知故犯了?”
省纪委干部语气也加重了。
“我没有明知故犯。”
周胜利否认道。
“你——”
省纪委干部正要发作,地纪委一位年纪较大一点的干部拦在他前面对周胜利说:“周书记,您知道领导干部配车的标准,为什么一人要用两辆车,而且每辆车都超标那么多,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周胜利说:“可以。”
三个人中有两个拿出了办案的专用材料纸,准备记录。
“我到营川工作时,前任县委书记刘成钢同志给我留下的工作用车是‘皇冠3.0’,按标准已经超标。
但是各位都知道营川是经济欠发达县,财政状况不好,我如果放着这辆车不用再买新车,还要给财政增加负担,所以就用了这辆车。
前段时间我到地区汇报工作,中午在地委门前小饭店吃饭时,不知因为什么,京城里的几个富家子弟把这辆‘皇冠3.0’的车玻璃全敲碎了。
我给京城我的一个好哥们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上把这几个公子哥教训了一顿,让他们把他们乘坐的车赔我一辆。他们就赔了我这辆‘凌志’。
当时说好了,他们什么时候把购车资料寄来,我就办过户手续,不寄来就继续挂这个牌。”
省纪委干部问:“他们一辆好车赔给你了,你原来用的那辆车怎么还在县里?”
“我从地区回来的第二天,地区交警队打电话给营川县委办公室,要我们交上拖车费把车开回来。
可能他们嫌这辆车太孬,不愿意要,但我们这个穷县可是当作宝贝,又捡了回来。”
还是省纪委干部,问道:“他们只是砸了车玻璃和部分外壳,就赔了你一辆好车,你们赚的便宜太大了吧?”
周胜利说道:“他们那些富农子弟看来,钱不值钱脸值钱,他们托关系随便签上一个专列的计划内煤碳指标,转手一倒不知多少辆‘凌志’车就出来了。”
地纪委的干部看了看手里的笔录材料说:“我们不能仅凭你说的这些就结案,你能提供京城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吗?”
周胜利说:“那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提供不了他们的联系方式,不过有一个人知道。”
“那个人好联系吗?”
地纪委干部问道。
“好联系。”
周胜利说:“他是我的前任县委书记、现任地区水利局长刘成钢。他当时在场,那几个人与他同桌吃饭的。”
地纪委的一位干部听说是他,有点发怵,“他把有些地区领导都不放在眼里,说他是京城刘家,好像京城刘家挺利害。”
省纪委干部不在意地说:“我们只是录个证明材料,他们家利害不利害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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