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姐阻拦道:“看把你能的,你水性若是真好的话,还用躺在河里让我爹给驮回来。”
贺大婶喝斥她:“大妮怎么说话的?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是揭短,知道不?”
周胜利既是向众人解释,也是为金妮开脱,“我不是掉入河里被淹的,是在水里被大水冲下来摔晕的。”
正说着说着话,贺老实从外面进来,证实说:“小吴说得不假,我发现他时他正躺在大岩石后面,往外控水也没有控出来。”
周胜利问他:“村里人都公认你水性最好,你去过渊子最深的地方没有。”
贺老实说:“没有,我去的只是渊子的边上,那里不到两人深,里面究竟有多深没人知道。”
周胜利说道:“我感觉到听到深水就兴奋,虽然记不清以前的事,但我估计我以前很可能喜欢到深水里,我想去试试,顺便带几个大河蚌上来。”
贺老实说:“我小的时候就听说大渊子好几人深,下面的河蚌有锅盖大,鱼有上百斤一条,从来没有见过。”
周胜利听了更加有下去探寻的冲动,“贺大叔,咱们一起去,我下到水底,你在水边上给我壮胆。”
银妮听着周胜利要去探险深渊捞大河蚌,马上说道:“我也去看看能捞到多大的河蚌。”
周胜利说:“夏天河边上你们年轻女子过去不方便。”
贺大婶道:“自古有礼的街道无礼的河道,夏天河里的男人都光着,女孩子去近前会脏了眼珠。”
周胜利与贺老实两个人提着一个大提篮,临出门时贺老实又回到屋里拿出一把杀猪刀放到了提篮里。
到了大渊子边上,周胜利看到渊子正中间有一块地方发黑,知道那里是水最深的地方。
他在河边脱下鞋袜、上衣和长裤,刚要下水,贺老实递给他那把杀猪刀,说:“水下不知有什么怪物,你带着把刀护身。”
周胜利说了声“谢谢”,接过刀提在手里往深水处游去。
河里的洪水已退去多日,河水变得清澈透明,周胜利沉在水里,周围的一切看得非常清晰。
他人在深水里,好有一种对周围环境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以前多次到深水里。
他沉到了水底,感觉也不过十多米深,身边真的有许多的大鱼贴着水底,有的慢慢游动,有的老僧入静般,一动不动。
可能是前几天的洪水冲走了水底的淤泥,下面全是黃沙。黃沙里露出一个又一个的大石块。
周胜利踩在一个大石块上面才感觉到不是石块,用手摸着边缘转了一圈,发现正是自己要找的大河蚌。
他不会把所有的大河蚌都捞走,挨个观察着寻找大个的。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一个像贺老实说的“锅盖”那么大的,用手抠着“锅盖”的一个边,两手捧着浮上了水面。
周胜利沉下水后,贺老实两眼紧盯着他下沉的地方,看有没有水泡冒出来,看了老半天一直没看到。心里正着急,忽然周胜利从水里露出头来,接着一个大大的河蚌露了出来。
周胜利两手抱着大河蚌刚到浅水里,贺老实过来接了过去,惊讶道:“还真有这么大的河蚌。”
周胜利说:“这么大的河蚌还有很多,咱们捞多少?”
贺老实道:“人心太贪天不喜,这么大的捞三、四个吧,捞多了吃不了糟蹋了。”
周胜利说:“我坐在水边等着,你先把这个送回家,然后叫她们姐妹在半路上接着,我捞上一个你送回一个,免得多了让人红眼,都下去捞破坏了资源平衡。”
对他的话,贺老实没有全听懂,但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能捞灭绝了。
他把大河蚌放进篮子里提着回了村,几分钟后又提着空篮子回来了。
周胜利又二次潜水,捞出一个同样大小的河蚌交给他。
这次,三个女孩等在河岸的外面,他很快便回来了。
周胜利第三次潜到水下的时候,有几条大鱼以为他是水下的新物种,不仅游到了他的身边,还企图用嘴试探他是不是能吃。
他躲过大鱼的侵犯,又抱了一个大河蚌上去,贺老实接到过去后说:“再捞一个别捞了。”
周胜利应了声沉入水底。
在水底他发现了一个比前那三个要大很多的河蚌,潜意识里最大的那个不能捞,得给大自然留着,依然捞一个与前三个差不多大小的河蚌,在捧着上浮时,又有一条大鱼跟在后面吞他的脚。
那条鱼比成年人的身体短不了多少,大口张开真要吞到周胜利的脚能轻易地把脚吞进嘴里,周胜利往上浮它跟着往上追,一真追到距水面不足一米时才停下来。
这一下惹恼了周胜利,他上来把河蚌交给贺老实,说:“下面有条大鱼老想吃我,我下去把它弄上来吃了。”
说完,又沿着上来的路沉到了水下。
那条大鱼还悠闲地在水下五、六米处游着,似乎算就了周胜利还回来,专门在此处等他。
见到周胜利,直接迎着他游了过来。
据说鱼的记忆力只有七秒,但从这条鱼的身上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周胜利的臭脚丫子的味道在它的记忆里超过了七秒。
周胜利也迎着它游了过去,人鱼交汇时,周胜利沉到鱼的身下,举起杀猪刀对准大鱼腮下最薄弱处深深捶了进去,几乎没到刀柄。
大鱼吃痛,带着刀子和周胜利就往前窜,大尾巴在水里疯狂地扇动,把周胜利甩到一旁。
周胜利借着它的力气,手握着杀猪刀顺势往外一拉。
鱼血喷射出来,把周胜利四周的水都染红了,他急往旁边撤了几米,不再与大鱼缠斗,看着它毫无方向地在水里上下左右乱闯乱撞。
约模十分钟后,它停止了乱闯。周胜利游过去,手抠着鱼腮向上浮起,游向岸边。
贺老实看到周胜利手里拖着鱼往岸边游,长出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差点把贺叔要吓死了。”
周胜利说道:“这一趟在水底下时间并不长,怎么就吓着贺叔了?”
银妮听他爹说河里没有光着洗澡的人,吴名下水也穿着小短裤,就让金妮先带着河蚌回家,她溜过来看周胜利战大鱼,此时绘声绘色地说道:
“我刚过来就看到大渊子正中像开了锅一样水花翻滚,过了一会,清水变成了血水翻滚,一直没有见你露头。我吓得要爹喊人救你。爹说你在水里时间可长了,再等一会。我估计着一顿饭差不多都吃完了,你才出来。”
周胜利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我以前在水下边练功,几个小时不出来。”
说到这里,他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一个地方,有高山,有一座剑一样直,直刺苍天的山峰,下面是宽阔的水面,比这里还要深得多的深水潭,潜龙潭,对叫潜龙潭。在潜龙潭里,自己也像现在这样与一条大鱼搏斗……别的,又想不起来了。
银妮听周胜利说他以前在水下练功几个小时不出来,不禁问了一句:“你以前在水下练功?”
问过之后没听到他的回答,再看他时,又陷入了深思当中,知道他又在想以前的事。
她们家人对此已经习惯了,这种时候不打扰他。
周胜利脸上露出了喜色,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已经看到了希望,感觉距恢复记忆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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