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存江和夏美娟没有插话,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
年夜饭都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夏美娟和季扶生还在吃喝。晚上就开了一支红酒,只有季扶生在喝。
阿仑要开车;杜静雯不会开车,又在备孕;杜存江高血压;夏竹不会喝。最后,夏美娟看季扶生一个人喝酒,还是陪着喝了一点。
杜存江吃饱了饭,就带着阿仑到客厅继续下棋。
杜静雯和夏竹也跟着出去看春晚了,两人的心思不全在电视节目上,而是在聊其他事情,工作、婚姻、婆媳问题等等。
而厨房内,夏美娟举着酒杯,欲言又止。
季扶生啃完手上的烤羊排,咽下后举起酒杯与之碰杯,低声说道:“妈,没关系,不是什么麻烦事。”
夏美娟立即会意:“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该经历的事情都要经历,能帮就帮,帮不了也不关你的事。”
季扶生点了点头:“我懂。”
片刻后,季扶生看着被自己扫荡得差不多的餐桌,摸着肚子一脸满足:“太好吃了。”
夏美娟特别得意,她最喜欢看季扶生吃东西了,那也是一种成就感,是作为母亲,夏竹从小到大都没满足过她的一种小小癖好。
季扶生坐了一会儿,休息了一下子。他见夏美娟起身收拾碗筷,立即站了起来阻止她:“妈,我来就好,你去休息。”
夏美娟把手里的筷子放在空盘子里,朝客厅喊:“阿仑啊,你进来帮忙收拾一下。”
“哦,来了。”
棋局暂停,随之而来的还有夏竹和杜静雯。
她们不约而同挽起袖子要帮忙收拾,被夏美娟拦住了。她说:“你们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跟我到客厅去。静雯啊,你叫你爸到房间把现金和红包都拿出来,趁着人多,今晚把红包都包好。”
听完,杜静雯走到阿仑旁边悄悄讲了一句什么。
就这样,杜静雯和夏竹走出了厨房,去到客厅。彼时,在夏美娟发出命令的时候,杜存江已经走去房间把东西都拿出来了。
“你们真是妈的好女婿。”夏美娟把厨房里的活丢给了季扶生和阿仑干,她说,“你们的老婆,先借我用一下。”
说完,夏美娟就走出了厨房。
客厅里,三个人都在等待夏美娟的到来,等她发出命令,他们都不知道需要做什么。
一贯以来,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夏美娟安排的,其他人顶多就是听命令做事的。
夏美娟拿出自己在网上挑选的可爱红包,一共有三个款式,她指着每个款式,介绍着:“这种吉祥如意是给老人家的,要多包一点。这种卡通可爱的是给小孩的,随意包。另外一种每个包一百就好了,这种是以防万一的……”
三人分工,杜静雯和夏竹负责数钞票,杜存江负责装进红包。
而夏美娟,这边吩咐完,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每年的除夕夜,她都是最忙的一个,要负责接下来几天的礼品和红包,还有要拜访的名单,又要预防家里有人来拜年。
家里人口少,她每年最担心刚出门拜年,家里就来了客人。她恨不得春节可以长一点,一三五出门拜年,二四六待在家里等待客人。
夏美娟拿出很多礼品来,又包了两个大红包,她安排妥当后,打断了正在数钞票的杜静雯,跟她说:“这些东西,你们今晚带走,这些是给你公婆的,另外这些是孝敬阿仑爷爷奶奶的。”
夏美娟又拿出那两个红包,放进杜静雯的手提袋里:“这两个红包是给爷爷奶奶的。”
杜静雯只顾着点头记好,很多事情她都不懂,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婆家,都是长辈安排好,她负责执行。
夏竹时不时朝厨房看去,季扶生和阿仑似乎聊得很来,两人有说有笑,并肩站在洗碗池前,一个负责洗油渍,一个负责过清水。
夏竹有些恍惚,她顿然觉得这样的场合美好极了。无论是对自己来说,还是对季扶生来说。
倘若季扶生也有一个合拍的兄弟,两人一起合伙起来对付“老父亲”,哪怕是下棋作弊,还是通风报信,应该会很快乐。
事情忙完一茬又一茬,一直到十点钟,夏美娟才把需要准备好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剩余的时间,杜存江还不死心,非要拉着阿仑和季扶生下象棋。而三位女眷,则吃着水果和零食,在看电视剧。
杜静雯和阿仑是夏美娟特地朝婆家“借来”的,哀求了许久,对方才松的口,他们不会留下来过夜,也不会一起守岁。
一直到外面下了雪,在夏美娟的呵斥下,杜存江才放走阿仑和杜静雯。家里走了两人,安静不少。
杜存江转而把目标落在季扶生身上,又跟他下了两盘棋。
过了十二点,守完岁后,外面的雪还不见停,杜存江试图挽留他们:“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静雯他们也不住,你们住。”
季扶生没有主意,望向夏竹。
夏竹说:“这盘棋下完就走,明天再来。”
“家里有得住还要住酒店啊?”夏美娟低头看向身边的夏竹。
夏竹打了个哈欠,慵懒说道:“给年轻人点私密空间。”
夏美娟眉眼弯弯,立即起身对杜存江说:“封局,明天再来。”紧接着,她把夏竹和季扶生“赶”出家门,“赶紧走,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我们这些老人家就不打扰了。”
夏竹很随意的一句话,最终却落得两人脸面红了起来。
也罢,他们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杜家。
外面飘着小雪,地面越积越厚。夏竹挽着季扶生的手,慢悠悠地听着烟花爆竹的声响,走回四季酒店。
路上,夏竹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能帮就帮,不能帮就拒绝,没什么的。”
季扶生不悦:“你太并不了解我了,我本来就很乐于助人。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几个电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你们洗碗的时候聊了什么?”
“你撒娇,我就告诉你。”
夏竹放开了他的手:“爱说不说。”
季扶生一脸无奈,抓起她的手挽自己的胳膊:“你这人真轴,哄人不会,撒娇也不会,天生乐享其成的命。”
“我就要跟你唱反调。”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季扶生望着远处的酒店指示牌,整栋大楼亮着灯,几乎住满了人。唯独25楼一层和12层那间独属他的房间是暗的。
他说:“就是跟他了解了一下牧场的状况,打算怎么营销,自己有没有思路,需要我怎么帮助他?”
夏竹问:“你打算怎么帮?”
“他比较想走餐饮行业,我就帮他联系了几个做餐饮的朋友。带了点私心,还联系了几个荔城的朋友,要是谈成了,以后咱们在荔城就有正宗的草原羊吃了。”季扶生洋洋得意,不禁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智慧,“他的头脑很灵活,应变能力很强,就是有点怕事。我已经跟朋友打好招呼了,最终能不能谈成就是他的能力问题了。我都跟朋友开口了,只要他不利用我抬价,肯定能成。”
步行距离不过十分钟,就到酒店了。
酒店的工作人员都换了新面孔,两人刚走到电梯口,前台经理立马小碎步上前打招呼:“季先生。”她刚要上手接过行李箱,季扶生面无表情挥了挥手,她微微点了点头后,就走开了。
夏竹瞥了他一眼:“像个流氓痞子。”
季扶生低下头看她:“这叫威严。”
夏竹摇了摇头:“你就是个二愣子。”
“你等着,今晚你别想睡了。”
电梯门一开,夏竹立马推开他走了进去。
电梯直达25楼,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黑暗的长廊,到最末一间房门口。季扶生掏出房卡,推开了房门。
一进屋,季扶生立马抓住要逃跑的夏竹:“不准跑。”
他关上了房门,进行了反锁。接着抱起了她,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比他高出了一截。
他说:“今晚吃多了,得消耗一下体力。”
她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摇了摇头。她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没洗澡,脏脏的。”
季扶生仰头亲吻了她,深情而热烈。他低声喃喃:“那就先洗个澡。”说着,他抱着她走进了卫生间。
那晚,浓情蜜意萦绕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外面的烟花放了很久,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停止。
季扶生说,他原本不喜欢烟花爆竹,过去的除夕夜,他都会躲起来,要么去山里待着,要么国外躲着。
但今年不同,只因为觉得这是女生会喜欢的,便和夏竹依偎在一起,坐在窗前看落雪和烟花。
直到双双犯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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