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芫带着何皇后四下里走了走,安抚了一番何皇后的心情之后,忽然对左右喝问道,“刺客所遗留的兵器是贤王府的,为何不见秦枫?他在何处?”
大理寺卿萧进益立马上前说道:“回禀陛下,长安县令先前回禀,贤王从将作监领回来的兵器尽皆腐朽不堪,与刺客所留不符,怀疑是有人诬陷,故而贤王殿下并未前来。”
“胡言乱语,将作监的兵器怎会腐朽不堪?”秦芫怒喝道。
“去,让秦枫带着他的兵器亲自到这儿对一对。”
“喏!”
一个内侍刚领命离去,又有一禁卫走上前来。
“陛下,长安县令求见!”
“让他进来。”秦芫喝道。
“喏!”
片刻后,唐名杰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唐名杰拱手为揖,“臣幸不辱命,找到了刺客!”
秦芫蹙着眉头看向了被五花大绑的猪股雄,“这是东倭使者吧?他是刺客?”
“回陛下,正是!”唐名杰说道。
猪股雄忽然神色一动,急声大喊道:“大秦皇帝陛下,您要给外臣做主啊!”
“他们诬陷我!我不说,他们就拿刀刺我,迫于无奈,我才那么说的,我是冤枉的!”
秦芫面色威严的看向了唐名杰,“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臣循着踪迹在胖三婶汤面店找到了刺客的老巢,擒拿刺客八名。”唐名杰一五一十说道,“只是这些刺客皆是死士,臣并没能留下活口。”
“有五人在外貌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有三人明显便是东倭之人。”
“当时,这位东倭使者就在胖三婶汤面店,他身上的伤是他拒捕之时留下的,并非臣严刑逼供。”
“陛下,有口供在此。还有一名活口,乃胖三婶汤面店的东家,也是此次主使之人。”
“更是一名潜藏我大秦长达二十年的密谍!”
一场刺杀忽然牵扯到了两国邦交,秦芫的脸色登时有些不太好看。
“呈上来!”他低喝道。
“喏!”
猪股雄依旧在喊冤,“大秦皇帝陛下,你不能听你臣子的一面之词。”
这时何皇后忽然说道:“陛下,这个东倭使者前番就曾诬陷过贤王,此人此番来大秦目的不纯,似乎就是为了挑起两国事端。”
之前的那个事情,秦芫早就知道了。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一眼就看出来猪股雄的身份。
他一边翻看着口供,一边颔首说道:“那就上点刑看看。”
“喏!”
唐名杰兴奋了。
他今天晚上看这个丑东西格外的不顺眼。
就是这个丑东西,害的他差点在今天寿终正寝。
这也算得上是死仇了。
而这一次还是皇帝下旨用刑,他不需要顶任何压力。
猪股雄:……
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为什么大秦皇帝会忽然间如此强硬?
劳资是东倭皇子的啊!
“上刑!”唐名杰沉着脸喝道。
噗呲。
依旧是那个差役。
这一次,他下手更狠,竟直接削了猪股雄两根手指。
这一幕看的唐名杰顿时心惊肉跳。
我让你上刑,没让你往死里弄。
等等……他定睛一看那名差役,神色猛然一变。
这人看着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呢?
好像是已经死了的吏部侍郎胡文海。
只是多了胡须,肤色也黑了许多,脸上还多了些痣。
但大模样上几乎一模一样。
“我说,我说了,别别别。”猪股雄疼的哇哇大叫,瞬间认怂,连忙大喊了起来。
这一嗓子,也成功的让唐名杰收回了注意力。
大概只是面相有些相似吧,他如此想到。
“陛下,招了。”他转身小走了几步,对不远处的皇帝回禀道。
“嗯?”埋头看口供的秦芫有些惊讶。
他只听见喊了几声,这就招了?
“既然招了,就让他再写一份详细的口供吧,这份供词含糊不清,朕还看不清楚东倭对我大秦的目的。”秦芫沉着脸下令道。
这份口供上的内容,看的他戾气蹭蹭的往上涨。
东倭密谍,简直猖狂至极!
“喏!”唐名杰俯身应道。
皇帝的弦外之音,让他感到无比振奋。
大秦似乎终于要站起来一回了。
“简直岂有此理,北戎不将我大秦放在眼中也便罢了,可这小小东倭竟也敢三番五次趁火打劫,还用挑拨离间,故意陷害这等下作手段,实在可气!”秦芫对何皇后怒声骂道。
何皇后轻抚秦芫的后背,劝道,“陛下消消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前番东倭使者故意陷害贤王,臣妾当时就察觉到了他们的目的,兴许东倭也没想着当真与我大秦动兵。行诬陷之事,趁机坐地起价,恐怕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但真正令臣妾感到悲哀的,是我大秦的官吏。大鸿胪吴河竟然胳膊肘子向外拐,大喇喇的帮着外贼陷害我大秦亲王,这种内贼远比外贼要可怕。”
秦芫面色沉凝,轻轻一颔首说道,“明日朝会议一议此事,我大秦许久未曾对外动过兵戈,似乎人人都觉得我们就是那可以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如今北戎止戈,朕也不妨试试他东倭的底线。”
何皇后有些震惊的看向了皇帝,“陛下欲对东倭动兵?”
“未必真要开战,但也不妨试一试他们的底线。”秦芫说道,“九娘不也是这个想法吗?”
何皇后神色微楞,旋即浅浅的笑了一下。
她的确是有同样的想法,可她做主此事和皇帝做主此事是不同的。
……
秦枫带着他从将作监领来的兵甲赶到了归德坊。
幽禁秦鼎的小院此时层层叠叠的,全是明岗暗哨。
守卫森严到哪怕是飞进去几只苍蝇,恐怕都得经受几轮盘问。
“贤王殿下。”
高望在二进院的门口候着秦枫。
见到秦枫,他的脸上立马带上了恰到好处的谄媚笑意,“陛下与皇后娘娘正在商谈事关东倭的军机要事,还请殿下稍候片刻。”
“老杂毛,你最好不要对我笑的这么恶心,否则我担心我会控制不住我的拳头。”秦枫冷声说道,对这位比肩高力士的内侍,他没有给一丝一毫的好脸色。
他也不想知道这个老杂毛为什么忽然间对他改换了颜色,又开始恭敬了起来。
但他也不在乎。
高望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俯身道:“殿下殴打老奴,那是老奴的荣幸!”
秦枫抬手,照着高望的眼窝就是狠狠一拳,“荣幸吗?”
砰!
高望狠狠向后晃了一下,眼窝几乎肉眼可见的带上了些青紫,“殿下对老奴有些误会,这的确是老奴的荣幸。若殴打老奴能消了殿下心中之气,老奴情愿再多挨几拳。”
“满足你!”秦枫抬手又是狠狠一拳。
砰!
这一拳,力道比方才的更重。
高望向后狠狠趔趄了几步,差点一跟头翻过去。
“贤王殿下,陛下召见!”
一个小宦官匆匆小跑了过来。
“下回要是还有这么贱的要求,你早点提,别耽误本王的时间。”秦枫在经过高望的时候,寒声说道。
像这种不要脸且离谱的要求,秦枫说真的还是头一回遇见。
穿过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层层守卫,秦枫走进了二进院。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秦枫在八角亭外站定,对正在亭中不知道说些什么悄悄话的皇帝和何皇后行礼道。
“来了?鼎儿遭到刺杀,命悬一线。刺客遗留下来的兵器上刻的是你府上的标记,你解释解释吧?”秦芫不咸不淡的看了秦枫一眼,说道。
“请父皇,母后过目!”秦枫命人将带来的箱子放在了八角亭的外面,然后一一打开。
“这便是将作监给儿臣安排的兵甲,他们的理由是,我大秦兵甲紧张,让我先对付对付。我大秦已久无战事,儿臣想不明白为何兵甲会紧张?”
“但儿臣也能理解将作监的难处,毕竟有些事也不是他们能做主的!”
“如果刺客拿着这样的武器来刺杀,儿臣觉得可能反倒还是好事,用这些兵器杀人应该很难。但儿臣听唐大人说,刺客所留下的兵器虽然同样有儿臣府上的标记,但似乎比这些精良了无数倍。”
“说话都不知道好好说,朕倒要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秦芫斜了一眼秦枫,亲自检查起了那些兵甲。
只是随便一看,他那张脸瞬间冷的好似冻了几十年的老腊肉。
“来人,传将作大监。”
“朕欲对东倭动兵,可朕的将作监竟拿这样的兵甲让将士们上阵打仗!”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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