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响马的寨子,竟然养出了南怜心这个比白纸还要白的女子。
这让秦枫实在有些震惊。
可见她的父亲将她保护的有多好。
但秦枫觉得,让南怜心到了这个年纪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可以不用知道细节,但起码应该知道山上那些婆娘整晚嘶声裂肺,不是因为受了多大的痛苦,人家也没有受内伤。
“鹰嘴岭就没有其他的女孩子吗?”秦枫问道。
“很多的啊!”南怜心说道,“你把我们鹰嘴岭连窝端了,难道就没看见那么多的姑娘?”
秦枫摇了摇头,他根本没注意。
“以后若得空,你可以多和同龄的姑娘聊聊,也许她们能告诉你,为什么那些婆娘会在晚上大喊大叫,又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内伤。”秦枫无语说道。
单纯是一种美。
但太单纯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聊过了,她们都说是在挨打啊!”南怜心不解的看着秦枫说道,“是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这个,隐情是有一些,但我没办法告诉你,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秦枫被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南怜心去说了。
怎么去做,他知道的非常详细,且花样繁多。
但说出来,他也有些臊得慌。
南怜心斜睨着秦枫,眼中忽然多了一些警惕之色,“庄主,你是不是想说那些婆姨大喊大叫,并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享受,因为欢乐?她们也不会受内伤,顶多就是有所劳累?”
秦枫笑道,“你这不是都知道嘛!”
南怜心哼了一声,“之前有一个对我有非分之想的登徒子就是这么说的,被我扔下悬崖喂了狼。”
秦枫:……
那人死的稍微有点冤。
“庄主,我看出来了,你真对我有一些非分之想。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但我得好好想一想。”南怜心说的无比严肃且认真。
秦枫:……
我对你有个鸡毛掸子的非分之想。
若非你长得漂亮,有点儿天姿国色那个意思,劳资一定一脚送你下山。
小丫头片子的,你有点自恋了啊。
“你真的想多了,不是所有的美女我都爱 。”秦枫无语说道,“山上战死的兄弟,还有那些官军的尸体,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你带人打些薄棺,将他们都葬到后山去吧。”
“还要给他们打棺材啊?席子不行吗?”南怜心震惊问道。
秦枫说道:“山上的木头有现成的,让他们走的稍微体面一点吧。”
南怜心那张小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庄主,我觉得你是刻意在针对我,两千多具尸体,这棺材得打到什么时候去?恐怕棺材还没打完,人就先臭了。”
秦枫一想,这好像还真是个问题。
他本就是故意刁难南怜心,让这个自恋的小丫头片子吃点苦头。
但若是让尸体臭了,引发瘟疫,那就不划算了。
如今正值初夏,不肖三两日尸体就有味道了。
“山上的兄弟打口薄棺,官军就用席子葬了吧。”秦枫只好说道。
南怜心抓了一把野果在手中,冲秦枫吐了吐舌头,挑衅说道,“你就是在故意刁难我,先前那个登徒子就是这样子,他得不到我,就想毁了我的名声。不就是埋人嘛,这我就去给他埋了。”
秦枫:……
……
界石村在一场战乱之后,终于渐渐回归了正常。
虽然人少了许多,但凝聚力却更强了。
这几日众人各行其事,埋人的埋人,抓人的抓人,修筑要塞的筑要塞。
唯一的一个闲人,好像就只剩下了秦枫。
但秦枫也没有完全闲着。
莫名其妙的挨了这么一巴掌,这要是不打回去,他恐怕就真成软柿子了。
再者,也不是他的作风。
秦枫先向朝廷写了一道长达近万字的奏疏,大哭委屈,先说自己带着完全未经训练的两千人,一路历经艰辛,才终于好不容易拿下了盘踞在蓝田的响马。
结果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喘,他的庄子竟然就被官军给打了,庄客死伤殆尽。
说完委屈,就开骂右相。
这本该隐藏在光明之后的朝堂争斗,被秦枫直接在奏疏中给挑明了。
开诚布公的大肆问候了右相的祖宗十八代,然后请朝廷严惩。
这一道奏疏,更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开胃小菜。
秦枫也没想着利用一道弹劾,能把右相从那高位上拽下来。
在送去奏疏的同时,秦枫也给高晖和胡文海这两个二五仔送了密信。
深挖右相的墙角,开始着手织网布局。
在做完这两件事之后,秦枫派卫良亲自押着那两个商贾和蓝田县尉戴勇去了京兆府。
他非常按部就班的状告右相柳和泰,意图谋反,派兵攻打亲王田庄。
即便秦枫怀揣着强烈的报复目的,但也需要一个堂而皇之的引子。
……
当秦枫的案子送到京兆府的公堂。
这个领着京畿十一县,天子脚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州郡长官,吓得手腕都抖了。
亲王状告右相,这,这哪是他能接的官司?
“那个……卫将军啊,要不然本官写个条子,你带着证人去大理寺如何?”京兆尹罗明节双手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将秦枫亲手写的状子又交还到了卫良的手中。
卫良抬手将状子挡了回去,“罗大人,我大秦律令上可写的清清楚楚的,不管是亲王还是右相,这个案子,你都是有权利接的。”
“卫将军就别为难本官了,律令上,我确实有权利审,可实际上我当真没有权利问啊!”罗明节哭丧着脸,语气中都带上了哀求之意,说话间还将一枚硕大的金锭塞进了卫良的衣服里。
卫良拿出来看了看,“好大一颗金子。”
罗明节面色泛苦,目光随着卫良的动作,紧张的转着。
结果,卫良非常自然的将金锭收了起来,有些玩味的说道:“罗大人可知,我家殿下为何非要你京兆府审这桩公案?”
罗明节见卫良拿了金子,松了口气同时,又摇了摇头。
神仙斗法,他上哪去知道神仙们的想法?
“听闻罗大人与杜知易相交莫逆?”卫良意味深长的问道。
罗明节讪笑一声说道:“哪有什么相交莫逆之说,本官忝为京兆尹,而杜知易是京兆府的府丞,同在一个衙门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交情肯定是有一些的。”
“既然有一些,这桩公案先交到罗大人的手中,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卫良陡然变了颜色,震声问道。
罗明节这才猛地醒悟,顿时满脸懊恼之色。
此番出兵,督军之人乃是他京兆府的人,他竟然还装了半天的糊涂。
罗明节端端正的拱手向上一揖,说道:“还请卫将军向贤王殿下明言,正因为此番督军之人乃是京兆府的府丞,这桩公案本官才不敢接,本官理应避嫌。”
这么好的理由,他方才竟然都没有想到。
“所以罗大人是不想接我家殿下的状子了?”卫良沉声问道。
罗明节苦笑着解释道:“非是不想接,实是不能接啊!”
卫良冷笑 ,“看来,罗大人是把对付百姓的糊弄手段,也准备用在我家殿下身上了。来人,去敲鼓,我们就在此地候着罗大人审案。”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罗明节连忙劝道,“此案怎样也落不到我的手中啊!”
卫良不为所动,摆明了一副要在这里跟罗明节耗下去的姿态。
这是一场摆在了明面上的战争。
到底是得罪秦枫还是得罪右相,就看骑墙派和其他的派系到底怎么选了。
但不管怎样,这一波秦枫稳赚不赔,反正他没有党羽。
罗明节一看卫良的这阵势,瞬间一个脑袋十个大。
他算是看明白了,贤王这是准备先拿他试试刀锋。
衙门外,登闻鼓沉闷的响了起来,敲的罗明节心头也一颤一颤的。
现在这局面,他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这案子若不审,消息传到御前,他得挨一刀。
若审了,不管偏向哪边,他还是得挨一刀。
真他娘的……
京官不如狗啊!
“既然贤王殿下执意让本官先审了这桩公案,本官避无可避,只好先审上一审了。”罗明节抖擞了一下宽大袍袖,从卫良的手中重新将状子拿了过来。
非常仔细且严肃的看了一番之后,他拱手对卫良说道:“必不负贤王殿下所托!”
他现在只能当着神的面,先把神供好,再去考虑佛的事情。
“那就有劳罗大人了,还请务必为我家殿下做主,为木家庄死难的数百庄客伸冤!”卫良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凛然笑意,抱拳说道。
罗明节格外牵强的回应了一个笑容,说道:“在审案之前,本官有几个事情,还需与卫将军确定一二,这些证人可曾用了大刑?”
“未用大刑,但用了点小刑。”卫良说道,“罗大人应当知道,有些人的骨头不是一般的贱,不用点刑,根本撬不开他们的嘴巴。”
“那就是不能排除严刑逼供的可能,是吗?”罗明节问道。
卫良面色骤冷,“罗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你敢当着大理寺卿的面问问吗?”
“本官自然是敢的!”罗明节微微一笑说道,“张廷尉严刑逼供,诬陷右相,引得陛下震怒,下旨严查。卫将军口中的大理寺,可已经不是现在的大理寺了。”
“不过,下官问这番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卫将军,若是严刑逼供,本官断的供词可能会与殿下所审有些出入。”
卫良明白了罗明节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老贼竟然还想两边都讨好。
他冷笑一声说道:“罗大人只管审,这些是罪人,可不仅仅是人证,我家殿下和我们第九卫所有的将士都是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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