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龙说可能会晚来,结果最先来到。夏枫自然十分欣喜,与三弟亲热起来。
夏枫虽为老大,但张子龙位居市直部门一把手,又长期在市zf机关工作,见识已经超过夏枫,因此,尽管子龙依然貌似谦虚地与大哥夏枫交流,但夏枫十分尊重三弟,并不以大哥自居。
客套之后,夏枫首先问起老领导张民富的情况,没想到一直对张民富评价还比较辩证的张子龙气不打一处来,非常气愤地说:“张民富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属咎由自取。如果他得不到法~办,天理难容。”
看来,张民富在建设局干了不少夏枫所不知道的孬事。
“先说工作方面,大哥啊,你知道他一年的接待费是多少吗?”子龙屏住呼吸,很严肃地期待着夏枫的估算。
“怎么也得折腾个二三百万吧?”
“大哥你只是说了个零头。一千二百多万!”
夏枫惊得张大了嘴巴。
“奶奶的,这里面肯定有不少的道道。拿到局里报销的发票,什么样的都有,很不规范,财务上堆了一大堆,入不了账。另外,要帐的跟了一屁股,只要能记账的饭店他都常去。你说说,平时他就不能在家里吃一顿饭了吗?这样的领导,他不出事谁出事?”
“咱局里的经济活动多,哪个项目都有他的影子,没有他不cha手的地方,还经常说是市里哪个领导安排的,好像他与市领导关系都很密切,都是铁哥们一样。商家吃了回扣,没有不给他好处的。大哥你说奇怪不?他个人的账号上竟然并没有多少钱。”
“在他老婆的帐上?”
“不是。他老婆、父母的户头上都查了,不多。你说,他都把钱给谁了?”
“给谁了?”
“给他的情~人了。他的情~人,一大堆啊!”
“他奶奶的,这样啊!都有谁?”夏枫来了兴趣。
这兄弟俩,都开始骂上张民富了。
“你们兴通的那个,给他生了个儿子,却不是他最喜欢的,玩够了就不大理人家了,你肯定知道。”
“这我是知道的,叫季芸,好像在自来水公司上班。听说傻乎乎的,就是年轻罢了。”
“在这个姓季的女人名下,存着五百多万,说是留给儿子的。”
“我的个天啊!”
“沙岭县保险公司的一个业务经理,年轻貌美的,怪有些姿色,跟他保持了五六年的不正当关系,放在她那里二百多万,其中有一张这个女人的卡他自己拿着,便于日常使用。”
“他想的还很周到。”
“与电视台的那个什么美,不清不楚,输送了不少的利益。”
“哦……”夏枫早就猜到了,张民富的情~人不只郭小美一人。
“实事求是地讲,他张民富在建设局这些年也干了不少的事,机关建设抓得也很紧,但他是属手电筒的,光照别人不照自己,对自己放得太开了,为所欲为,我行我素,还影响了一些同志。”张子龙的语气中包含着很惋惜的成分。
一听影响了一些同志,夏枫就更加关心了,他想知道的是到底影响到了谁。
“张志业,拿了人家的好处,听说不多,也就十几万,但证据确凿,是跑不掉的,纪委近期就要移交。黄佳,前段时间都快要立案了,但这小子聪明,不知道跑的什么门子想的什么法,坊间传闻关系跑到了省检察院,最近他的事偃旗息鼓了。现在看,好像是躲过了这一劫。”
听到这里,夏枫心里一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张志业,老实巴交的,但他这次还真是犯了一次大糊涂,证据确凿的话,前途就会暗淡无光。黄佳,这个混账东西肯定有事啊,但他太狡猾,像泥鳅一样,不好捉。
“黄佳这小子,太精太鬼。最近找到我,想让我帮忙把他调出去,与你攀比,也想去县里干副书~记。他就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那德性,能与我大哥比吗?”张子龙冷笑了一声。
听到这里,夏枫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琢磨琢磨,是有所担心。黄佳神通广大,这样的人真到了县区,那可真要虎归山中,贻害一方了。
夏枫还盼着张子龙说说徐静辞职的事,但子龙~根本就没提起,应该是徐静的级别太低,在局里还是打不起秤盘星。如果没有在韩国那销~魂的一夜,他肯定要问一下子龙的,但有了那段美妙的故事,他就不想再主动谈到她。何况,知道了又能怎样。
建设局的事情谈的差不多了,话题自然就转到了兴通县dang政两个一把手身上。
“大哥,可以想像,你的协调任务很重啊。”子龙很有感慨地说。
“也不是想像的那种情况,毕竟我的岗位在县~委那边,主要的服务对象是唐兴德书~记。你说协调任务重,也对也不对。对的是,他们二人的矛盾已经根深蒂固,真想协调协调,统一到一个目标上来,根本不存在可能性。错的是,我的协调任务重这话,因为不存在协调成功的可能性,我的协调任务就不存在了,三弟你说,重还是不重啊?”说着,夏枫哈哈大笑起来。
子龙跟着笑道:“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这样的话,你们开展工作就麻烦了。”
“是的,只能是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努力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拧不成一股绳,影响的是全县的发展。这种局面,不可持续。”
“三弟所言极是。这种情况,上级不可能不知道,好几年了,还允许这种局面存在,真是不可思议。兴通县,七十多万人口呢,这么下去,不得了的。”
“依大哥的看法,这二人,熟是熟非,好分辩不?”张子龙又问。
“我去的时间短,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仅凭感觉,孟有为作为县~委的副书~记,在配合方面是很不够的,简直是朵奇葩。他是县~委的副书~记,却无视县~委书~记的存在,不请示不汇报,我行我素,dang委的集中领导怎么体现?常委会集体领导怎么实施?他是zf的一把手不错,但zf是dang和人民的zf啊,不是他一个人的zf!”夏枫越说越有气。
“过去听说过他独特的工作作风,没想到他会如此极端。”子龙道。
“可怜唐兴德书~记是一忍再忍,已是退无可退、无计可施。县~委定的调子,他也不表态说不行,征求意见就是点点头,这可该是同意了啊,可回去之后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另起炉灶,重打锣鼓另开戏。三弟你说,谁能受得了?”
张子龙笑着摇了摇头。
“唐兴德书~记与我交流过多次,他有一个原则,尽量不要公开与孟有为闹翻,因为一旦闹翻,外界也好,组织上也好,通常情况下都会各打五十大板,要么就会说是老大不容老~二,或者‘一个槽上拴不住两个叫驴’,真正明了底细,主持公道的,少之又少!”
“一般情况,是这样。不过,大哥,孟有为是干过一个县~长的人了,在原来工作的县与书~记配合不好,大家可以稀里糊涂地各打五十大板,但现在仍然如此,人们就会说他的不是。再者说,唐兴德是组织出身,不仅根子ying,而且很会协调关系,也具有一定的容人之量,已经形成了品牌,坊间评价也是不低的,孟有为认识不到这一点,岂不是傻瓜一个?!”张子龙道。
“正是正是,子龙所言极是。书~记县~长哥俩好,对谁都会好。眼看着唐兴德的资历也不短了,有机会就会往上走,腾出位置肯定是他孟有为的,但是,他这样捣鼓,于唐于孟,都十分不利。所以,兴通的几大班子建设,不容乐观!”夏枫忧心忡忡。
“一会钟部长来,不知她能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子龙说。
“她处在这个位置,说话办事都十分小心谨慎,因为她的观点往往反映了领导的观点,很有代表性和权威性,一般不会过多地发表看法。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也属私密性质,应该也不会太过拘谨,兴许会有所透露。”夏枫分析道。
正说着呢,王一凡来了电话:“马上到门口。”
夏枫、子龙连忙起身,出门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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