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说:“我们现在坐下来冷静一下,研究一下下一步怎么走。”
孟兰说:“我们的目的还是尽快逃出去,这是唯一的目的。所以,一切行动以它为准绳。”
两人研究来研究去,觉得还是先去察看一下那个出口,然后再做决定。
井建民带上工具,他要孟兰也带上一根棍子,“说不上会遇到一场生死搏斗呢。”
“那就拚,为了逃命。”孟兰摇了摇手里的棍子。
井建民说:“如果遇到了麻烦,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们两人的原则是,与其两人都跑不出去,不如跑掉一个,也好回去报信。所以,到时候,我告诉你跑,你不要管我,你撒腿就跑,跑出去一个就是胜利。我在后面掩护你,我死不了,你放心。”
孟兰感动地看了井建民一眼。在这深山野洞里,两人相依为命,命运系到了一起,这种境遇造就的感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就像一个战壕里并肩战斗的战友,生死考验过后,成为一生最好的朋友。
两人怀着一种极大的勇气,来到了那口空棺面前。
井建民让孟兰打着火把,自己上前,双手扳住棺盖,慢慢地把它移开。井建民进到里面,到处摁摁,敲敲。棺底严丝合缝,没有一点能打开的样子。只是上面没有灰尘,好像还有一些脚印和手印,说明那个女人一定是从这里通过的。
井建民在里面鼓捣一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他从空棺里爬出来,围着空棺转,孟兰举着火把,两人低着头,一点一点地察看。 井建民说:“试一试,看能不能把它推开。”
孟兰把火把插在旁边的一个石缝里,两个人一齐用力,“一,二,三!起!”
可是,空棺纹丝不动,好像长在地上一样。
井建民说:“看来,这个空棺的底部,是和洞口固定在一起的,移不开。不然的话,那个女人每次通过时,她一个人,也不可能把这么重的空棺推开再移回原处。”
“也就是说,这个空棺的底儿,一定能打开。”
井建民点点头,说:“是的,应该是这样,她一定是从底部进出的。这个棺底也就是一个洞口的盖子。另外 ,我觉得这个根本就不是一个棺材,而是一个洞口的门。”
孟兰同意他的观点。
两人站在那里,找不到办法。
井建民用手拍了拍木门,说:“干脆,我们放一把火,把它烧了。烧毁了,不就打开了?”
孟兰坚决反对这个想法:“这是根本不行的办法,太莽撞。你把它烧掉,里面可能还有铁门呢,你能烧掉?再说,这门是人家建的,这是人家的地界,你到了人家家门口,打不开门,你就放火烧了人家的门?那样,双方准打起来。我们没有武器,人家说不上有武器呢。看人家有那么多用具,说明是有准备的,武器也八成是有的。”
井建民想了想,打消了烧门的主意。
井建民想了想,对孟兰说:“我们看古代的那些传奇电影的时候,一般遇到这样的山洞,秘道的大门,都是有一个按钮,如果摁错了,就会有暗器飞出来,如果摁对了,秘道大门就打开了。我们找一找,是不是这里也有一个按钮。”
两人低头,在地面上,在石壁上到处寻找。他们连一个很小的孔也不放过。
“在这里,在这里……”孟兰叫声喊。
井建民忙过去,孟兰指着钟乳石背后的一个圆圆的小孔。
井建民看见,在钟乳石的背后,有一个钮扣大小的圆孔,很显然是人工凿过的。他把手指向孔里探一探,里面有一个球形的东西,硬硬的,好像不是很固定。
他用手指拨动一下,那个小圆球就动了一动。
“大概这就是开门的按钮。”孟兰说。
井建民说:“你往旁边闪一闪,我摁一下。万一有什么暗器飞出来,我们两人不要一起受伤了。”
孟兰说:“你也要小心,有什么意外情况,马上趴到地上,然后向旁边翻滚,千万不要站起来,听说暗器都是平飞的,一般安装在墙上。”
井建民说:“知道了,你躲到那边去,在那个钟乳石柱子后面。”
孟兰躲到了石柱子后面。井建民见她躲好了,深吸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好运,好运,好运……”
他伸出食指,在那只小圆球上轻轻地摁了一下。
停了两秒钟,忽然地下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很沉闷,像远处传来的雷声。“咔咔咔……”
随着声音,井建民感到了脚下的地面在轻轻动,接着,那木门摇晃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向下沉去,越沉越低,最后沉到地面以下,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的空空的黑洞口。
井建民非常兴奋,门打开了,门打开了。
他凑过去,把头伸到长方形洞口前,探头向下看,但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这时,又传来一阵“滋滋滋”声音。井建民觉得奇怪,只听孟兰说:“快躲开,离洞口远一点,小心暗器。”
井建民被孟兰这么一提醒,马上跑开几步,蹲在地上,观察洞口的情况。
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尖厉的声音,好像金属在摩擦,非常刺耳。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止了。
又等了一会,四周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井建民与孟兰小心地来到洞口前,他们有些蒙了:洞口已经封闭,一块巨大的石块封在长方形的洞口上,与地面上的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两样。
两人苦笑起来:完了,路没了。
井建民说:“可能是我摁错了。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按钮的话,那一定是按错了次数。我再重新试一下吧。你仍然躲过去。”
孟兰笑笑说:“我想,这回我不用躲。你按错了,没有暗器飞出来,你按对了,更没有暗器飞出来呀。”
井建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同意她留在身边。
井建民重新把手指伸进那个小孔里。“上次按的一下,这回我摁两下。但愿我们好运气。”
两人击掌,齐声说:“好运气。”
井建民在按钮上用力按了两下。
过了两秒钟,地面发出震动声音,然后,慢慢地,那块大石板开始移动了,它慢慢地,几乎觉察不出来地移动,地面上出现了一条缝隙。那缝隙越来越宽,越来越宽,最后,完全打开了那个方形的洞口。
两人等了两分钟,见没有什么危险,便小心地凑上前,探头向洞内看去。
里面仍然是黑黑的。孟兰把火把举到洞口前,他们看见了洞内的情况:有一个木制的梯子,从洞内伸向洞口。
“我们下去。我先下,你在后面,你如果听我喊不好,你就赶紧往外跑。”井建民说。
井建民手扶着梯子,一步一回头地向洞里爬去。
他下了几级之后,就站在了地面上。他朝上面喊:“下来吧,这里面很宽敞。”
孟兰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梯子,一步步地下去了。
井建民心里非常兴奋。
孟兰一步步向下爬的时候,井建民举着火把照着她。
“别乱摸,非常时刻,不准乱摸。”孟兰斥道。
井建民忙说:“不乱摸,不乱摸,但是我只是想扶你一下,怕你掉下来,下面地很潮湿,很滑,怕你摔倒了。”
孟兰被他揪了一下,心里一阵发热,给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也感到很舒服,心里正盼望着他再摸一下呢,于是,便假装不敢向下,回头望着井建民,说:“真的很滑呀?那你扶我一下吧。”
井建民伸出手,把她放到地上。
孟兰倒在井建民的怀里,喘了半天气。
“你怎么这么浪呀?”孟兰用小拳头打着他的胸脯,“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刻,还想着那些事?”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地向前探索。
这个洞有一人高,必须地弯着腰走路,否则的话,井建民的大个子,一不小心,就会撞到洞顶部突出的石头上。
这个洞弯弯曲曲,一会左一会右,有些地方很窄,两人必须一个一个地过能过去。洞的石壁上,到处都有水在往处滴,在地上汇成了小流,洞着一条小沟沟,向前流淌。
“这里怎么这么多水?”孟兰问。
“你想想,这里比上面的那个水潭还低,水潭里的水能不渗下来?”井建民解释道。
“有道理。”孟兰说,“水潭就在我们头上?”
“不是的,水潭在我们身后,我们进洞后,正好朝着水潭相反的方向前进。我清楚地记得,我是背对着水潭下来的,然后,我们的面前就是这个通道。所以,我们越走,离水潭越远。”
两人走了有二百多米,刚拐过一个弯,孟兰喊了起来:“你看,前面,有亮光。”
井建民向前看去,在远处,有蒙蒙的亮光,照在石壁上。
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下。
“我们快要出去了。”
“我们快要得救了。”
他们无比的激动,加快了脚步,向亮光走去。
越走前面越亮,已经能看清钟乳石的花纹了。他们又走了50米,拐过一个弯,他们立即欢呼起来。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洞口,明亮的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洞口外,树木葱绿,枝叶随风摇摆。
两人手拉着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他们看到了蓝天,看到了一片大地。
他们从鬼域重新回到了人间。他们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两人在洞口前的草地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人的眼泪如同小河般,哗哗地流淌出来,汇合在一起,流到衣领里,流到草叶上。
孟兰把脸紧贴着井建民的脸,如梦初醒般地问:“我们出来了?我们重新回到人间了?”
井建民点点头,眼里闪着泪花:“我们真的出来了,千真万确,万确千真,我们从洞里出来了。”
孟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掉在井建民的嘴里,咸咸的。井建民吧嗒吧嗒嘴,把她的眼泪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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