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这才放心下来。
往李炎磕头：“谢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他坐在高位，矜贵无比。
她跪在地上，匍匐的卑微，求着她的这条贱命。
李炎以往不太觉得，将人的生杀予夺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什么心仪的大事。
可见她这般，突然觉得。
她的命在他掌心，还挺不错。
红豆将信封放在怀里出门，李一还站在门口。
她朝他行礼。
李一道：“还疼吗？”
刻意压低的声音。
红豆没太听清：“嗯？李侍卫，您说什么？”
李一摇头：“小心门槛。”
红豆不疑有他：“好，谢谢李侍卫提醒。”
她离开时，脚步比较沉重。
李一瞧着，愈发觉得自己病的严重了。
往常那些轻浮的想法，如今多了几分内涵。
还想跟她说上几句话。
问问她。
红豆回到房中，沐浴换了衣裳。
到夜里，彩霞来找她。
她有点意外，也十分惊喜：“彩霞，绿娘娘如今将你放回浣衣局了吗？”
彩霞摇头：“绿娘娘对我可好了，红豆……你别说这些伤感情的话。”
红豆：“……”
她愣愣的，好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之前绿芜让人打彩霞，打的那么厉害，甚至彩霞都奄奄一息，找了太医过来才救活。
现在彩霞却说绿芜对她很好。
“绿娘娘叫我来找你，说让你今夜到绿娘娘宫中去当差。待后面再回东宫。”彩霞往红豆道。
红豆颔首，她抿唇一刻：“彩霞，她真的对你好吗？”
“那是自然。我与绿娘娘又没什么仇怨，她肯定对我好啊。至于之前在御花园听到的声音，我又怎么知道那是不是绿娘娘？”彩霞嘴角带着笑，好似在往红豆炫耀自己的聪明。
红豆隐约明白了。
绿芜不想别人知道御花园假山山洞里面的事情，而彩霞到了她宫里，也清楚这事儿，所以两人都开始默契的不提了。
如果单单只是在绿芜宫中任职当差，这些宫女嬷嬷太监们的待遇比在其他宫里好很多。
特别是，彩霞现在对比的是浣衣局。
红豆也不再问：“那你等我一下，我带件衣服上。”
“嗯。”彩霞应道。
待红豆将门关上，去换衣裳，彩霞才赶紧往外头看了眼，确定没人趴在门上偷看里面，才悄悄往红豆过去。
在红豆诧异的目光中，捂住了她的唇，示意红豆噤声。
红豆颔首。
彩霞这才将红豆放开，塞给她一张纸条，委屈巴巴的眼睛都红了。
红豆错愕无比，蓦地明白过来。
方才应是有人跟在彩霞后面，听着她们谈话的。
所以彩霞才刻意这样说。
她看了眼彩霞给的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救我。
彩霞的眼泪也没忍住，飞快的落下。
红豆赶紧给她擦了。
可这一擦，彩霞的眼泪就越落越多。
好半晌才哄好。
彩霞在绿芜那边的具体情况，红豆不知道。
可能猜得到，她肯定过的很艰难。
红豆无声的安抚了彩霞很久，才往她说道：“走吧，我东西收好了。”
“嗯。”彩霞应了声。
在出门前，她都是紧紧拉着红豆的手。
门被打开的时候，她便已经松开。
走在前面，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绿娘娘心善又大方，哪里需要你这些破烂衣裳？呵，拿去真是丢人。”
“嗯。”红豆鼻尖发酸。
在人前，彩霞还得保持这面孔。
到绿芜宫中，绿芜在床榻上，皇上也在。
两人缠绵在一起，姿势古怪的惊呆红豆和绿芜，绿芜却讨好的吻着皇帝。
即便这宫中这么多人，皇上和绿芜也没有半点收敛。
彩霞的脸红透了。
红豆回神时，匆匆将自己的目光挪开，不敢再去看。
可耳里，还有他们的“靡靡之音”，听得她面红耳赤。
这宫内的其他宫女，什么反应都没有。
好似这事情在绿芜宫中，十分平常。
红豆与彩霞站了很久，皇上与绿芜的事情才算完。
绿芜伺候他穿上衣服。
“皇上，臣妾从崇州到宫中这么久了，待得实在烦闷，明日元宵节，外头肯定十分热闹。”
“皇上，让臣妾明日出去走走好不好？臣妾也瞧瞧天子脚下的繁华。”
绿芜撒娇。
皇上瞬间心都化了：“朕的爱妃啊，你想去哪里都行。只要你乖乖的做朕的爱妃，你上天摘星星，朕都给搭梯子。”
“臣妾才没那么不识趣，还想要天上的星星呢。”绿芜嗔怪一声，便又讨好的去勾引皇上。
刚穿上衣服的皇上又被勾的不行了，直接在红豆她们面前又来了三次，才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
“你，你真是小妖精，朕只有到你这宫中，才能尝到百般滋味。”
“她们只知晓朕独宠你绿娘娘一人，却不知你绿娘娘有多合朕心意。”
绿芜刻意装作害羞的模样：“讨厌，皇上……”
这一次，绿芜去勾皇上，皇上也没力气起来了。
挣扎了两次，皇上直接拉了被子盖好睡了。
绿芜这才穿着衣服起来，瞧见红豆和彩霞时，她没太大意外。
只光着脚是踩到她们面前，掐着红豆的下巴：“看完了，学会了？”
“奴婢惶恐！”红豆有点莫名其妙，匆匆跪下。
奴婢的膝盖，向来不值钱。
绿芜冷嗤一声：“惶恐什么惶恐，我让你来，便是让你看清楚我是怎么做的，你该怎么跟我学。”
“可是奴婢……奴婢是宫女。”红豆说的含蓄。
宫中宫女，万不可与其他男子走的太近，以免失节，丢命。
今日绿芜的这番做法，属实太大胆了！
红豆看的面红耳赤，却怎么都不敢将这些动作记下。
“宫女也得记下。你生的这么漂亮，只在东宫做个小宫女多不好。”绿芜嘴角勾着。
红豆有了不好的预感：“绿娘娘，奴婢只想做个奴婢，别无他心。”
“可我不想你安安生生做个宫女啊。”绿芜笑着，将她下巴甩开：“今夜，你便在我宫中好好学学，如何伺候男人吧。”
红豆面色泛白。
彩霞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
红豆说道：“绿娘娘，若太子殿下知晓了，会对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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