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亲回来了,而她的父亲,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阴阳怪气的读完最后一句话,岑侑夏嗤笑着把报纸扔到旁边。
“奶奶,要是我爸知道他豁出命去,就救了这么个恶心玩意儿......”
“快别说了,我都替他丢人!”
白奶奶气得直把新拐杖往地上杵。
“缺心眼儿的蠢东西,他原来那么些战友,一个个都是板正人,结果快咽气了,把咱们祖孙俩托付给谁不好,就托付给了那么个自私又恶毒的玩意儿!”
“现在事情败露了,还写了这么一篇脏人眼睛的东西出来!”
白奶奶抢过贺破山还没看完的报纸,嫌弃的用力抖了抖。
“怎么,是想把我们祖孙俩一并气死,好当事情没发生过?”
一院子的记者,立马有人高声道:“老太太,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当年不是岑家人调换的孩子,是最先去送孩子的那个白家远亲犯下的事儿!”
“对对对,我看公安局和宣传口都发通告解释了,跟岑家人没关系。”
“嗯?这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白奶奶半信半疑的看向贺破山。
贺破山跟着皱眉时,苏云书和秦修接到消息,一并赶了过来。
“经过调查,事情暂时跟他们说的一样。”
苏云书脸色微沉,解释道:“其实前天孟旅就接到了首都传来的消息,但我和秦先生都想再往深了查一下,就先没告诉你们。”
“结果舆论压力太大,首都方先发了通告,第二天岑建国写的这篇文章就登上了首都日报,随后消息就扩散开了。”
猜出两人是担心奶奶受到打击,身体承受不住,岑侑夏也没计较这事儿,只问道。
“兄长,你刚刚说‘暂时’是这样的意思是?”
秦修接过话头,“我们前天收到消息后,我就托关系查了查那个所谓的白家远亲。”
“结果发现她根本不是白家人,只是当年你爸要上战场的时候,你妈刚好怀了你。老太太在老家,又和你妈处不来,他就临时找了一个保姆,以亲戚的名义,雇她照顾你妈。”
白奶奶脸色铁青,几乎是咬着牙根问道:“那保姆好端端的怎么会把孩子给调换了?!”
“这个......”
秦修迟疑片刻,才在白奶奶催促的瞪视下,苦笑道:“她早十来年就去世了,具体不太清楚。只打听到,侑夏父亲死讯传回来时,保姆好像因为钱的事儿,和她母亲吵过几次......”
白奶奶眼前一黑就仰着身子往后倒,好在险险被贺破山扶住,岑侑夏几人吓得腿都软了。
飞快进屋找来参片,合着灵泉水喂进老太太嘴里,又拿了热毛巾,几人帮着擦脸的擦脸,擦手的擦手,缓了几分钟,老太太才慢慢醒了过来。
“孽债...孽债啊!!!”
含着参片,白奶奶气得声音都拔尖。
“我到底生了个什么蠢东西出来?当年我一见那个女人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他还死活要跟她结婚!连她什么时候怀了孩子,也故意瞒着不告诉我!”
“侑夏——奶奶的乖孙女哦——”
红着眼眶伸手拉住岑侑夏,白奶奶老泪纵横。
“你这么些年受的罪,也有奶奶的一份过错在里边,你苦啊,你苦啊——”
“奶奶您别哭了,我在福瑞楼有师父、小师叔和那么多师兄宠着,不比留在岑家看人脸色,挨打挨骂好吗?”
“再说了,如果当年我和白素婷没被调换身份,再我被他们养成白素婷那样,那才是一辈子都毁了呢!”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想到白素婷干出来的那些糟心事儿,自责中的白奶奶:“......”
还、还真有点道理。
心情稍微平复了些,白奶奶用手帕擦着眼泪,还忍不住的骂。
“那你也命苦!”
“岑家人不是东西,你那个不负责任的妈也不是东西,你死鬼爸最不是东西!”
岑侑夏都差点被老人家逗乐了,结果又有招人嫌的嘴碎记者跳出来。
“岑同志,既然调换你和另一个孩子的不是岑家人,那岑家人是不是某种程度上也算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你是否愿意原谅他们呢?”
“受害者?”
岑侑夏暴躁的一挑眉,“怎么,但凡我确实是岑家的种,那他们为了报恩虐待我,我就该自认倒霉了?”
“那是为了给烈士遗孤独一份的父爱,我觉得如果您是岑家亲生的孩子,也应该理解父亲的做法,跟着感恩才对啊——”
“凭什么感恩?就为了一个虐待自己的爹?对被虐待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爹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呢。”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院子里不少男记者紧紧皱眉,显然接受不了她“不懂孝道”“不知养育之恩”的说辞。
可惜他们暂时指责不了她,因为岑侑夏一叉腰,就理直气壮的道。
“而且现在的事实就是,我才是他家大恩人的遗孤,我才是被虐待的那一个!”
“你们应该换个思路。”
岑侑夏摆摆手,“比如,岑家人要是真把烈士遗孤当亲生孩子,就应该做到对几个孩子一视同仁。”
“这样取代我身份的白素婷,不会被养成现在恶毒的脾气性格,我也不会受到冷落虐待。”
“之后发现真相,我和她亲如姐妹的话,我能有怨言?我能去举报?事情影响会变得这么恶劣?”
岑侑夏冷笑一声,“要是真如我后边的假设发展,这会儿岑建国就不是登报反省自责,而是该像雷锋精神一样,被登报赞扬了!”
记者们面面相视——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道理啊?
不少记者被绕得稀里糊涂,但也有精明的,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细节。
一个女记者快速举手发问,“岑同志,请问你口中替换了你之后,被惯坏了的白素婷,到底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对此,岑家人都知道吗?”
岑侑夏笑了。
“她做过什么事,岑家人可是清楚得很,你们没看见报纸上都写了吗,他想替她遮风挡雨,让她展演欢笑,就是没说把她教成建设国家的栋梁之才。”
“之所以不敢写,还不是因为白素婷被他们养成了一个又蠢又毒的废物,要是被全国人民知道了,怕是能把岑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给丢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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