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起和颜清妤从御书房出来之前,嘉孝帝嘱咐他们:“一起去看看皇后。”
然后他留下了冉先和太子说话,让其他人先退下。
冉起和颜清妤要去看望皇后,与顾砚浓同路了一段,商量了一下这个案子的案情。
结果正说着话,就听耿氏在身后尖叫了一声:“你这个白眼狼!”
她疯了似的要去挠冉起的脸。
冉起现在对她已经没有半分情分可言了,哪里还管她这么多,直接手一挥就把她推出去足有一米左右,她踉跄了几下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耿氏不甘心啊,她就爬了起来,还想扑过去想打冉起:“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万万没想到你今儿竟然想要我的命!”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抓着冉起就一顿挠。
顾砚浓吓得立刻后退到一米以外,看冉起一脸不耐烦地支应,他还不忘喊:“嫂子你退开些,别被误伤了!”
要按常理,耿氏绝近不了冉起的身。
奈何他把耿氏推出去几次,耿氏是拼命来的,让他撂倒好几次,老腰板子都差点给他撅折了,她也不见半点退让的,还是一次一次地扑了上来。
冉起一边火大的去挡她的手,另一只手却拦着颜清妤让她后退些。
他道:“你疯了吧,你跟我在这挠有什么用?”
耿氏道:“我今儿就算是死也要拿你填命!”
填命是不可能填命的,凭她那两下子,真就是给冉起挠痒痒罢了。
不过那话是怎么说的,耿氏这是过瘾来了。
眼看这边一片混乱,直到皇后的声音突然响起。
“给本宫住手!快拦住她!”
颜清妤扭头一看就看见皇后的銮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私心里也是送了口气。
原来皇后到底是放心不下,所以还是打算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半道上遇到了这么刺激的场面。
耿氏不愿意停手,她知道自己是经不住查的。横竖都是要死的人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直到皇后身边的太监蜂拥而上冲过去,把她给拖了下来。
本来冉起也没让她碰着,见她被拖走了,冉起一时松懈,反而被她踹了一脚。
冉起:“……”
颜清妤连忙走过去给相公拍拍,道:“没事吧?”
冉起道:“没事,你放心。”
确实没事,他身上还穿着盔甲呢。
耿氏被几个太监按着,此时又是又哭又笑,状如疯魔一般。
她指着皇后道:“他要我的命!你知不知道,他想要我的命啊!”
皇后也惊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扭头看着冉起。
她心肠比较柔软,虽然恨死了这耿氏,却也因为顾念着自己大哥的感受,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此时听说冉起要她的命,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颜清妤立刻挡在了冉起跟前,冷冷道:“我相公没有要你的命,他只是建议去查一查穆候府,看看你和毒害我以及毒害皇后娘娘的案子有没有关系。若是无关,自然要不了你的命。若是有关,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与我相公有什么关系!”
耿氏已经听不见人话了,只是看着颜清妤,一边哆嗦一边冷冷地道:“我们一家人本是好好的,自打抬了你这个丧门星进门,我们家都要家破人亡了!”
颜清妤冷笑道:“你们一家人何尝好好的?你的两个儿子算计死了朝中大将,又算计的我相公去蹲了冤狱,真当老天爷眼睛是瞎的吗!若说家破人亡,林家才是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我相公差点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怎么如今报应到你自己头上了,你害怕了?”
耿氏哭道:“我把他养到那么大,便是不如我自己的亲儿子,难道我就没有功劳了?再怎么不念,我的两个儿子已经叫你们害了,你们连我这个老的都不放过!你们才要遭报应,你们要天打雷劈,你们不得好死!”
皇后哪里听得她诅咒自己的儿子儿媳,当即走上前去,亲自给了她两个巴掌。
耿氏倒不怕皇后了,反而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她知道,皇后听她咒冉起夫妇,害怕了。
“还有我那小姑子,自己去享受荣华富贵,却把儿子扔给我养!她当真以为她的丑事没人知道了!她真能洗干净了母仪天下了!迟早有一天,连她也要不得好死!”
竟敢公然诅咒皇后!
旁边的太监吓得脸都白了,直接拿手去捂住了她的嘴,被她咬了也不敢松手。
皇后被她气得直哆嗦,道:“你简直就不是个人!我兄长待你一片赤诚之心,可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这世上又有哪一个妇人,算计着让丈夫的外甥去给自己的儿子顶罪, 又算计着让外甥媳妇差点送命!你做的那些恶事,本宫不与你计较,你真当本宫是欠了你的!”
耿氏差点把太监的手指给咬断,太监终于坚持不住,惨叫一声松了手。
她就冷笑着看着皇后,道:“冉先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他这辈子就该断子绝孙!”
“你……”
眼看皇后有些摇摇欲坠,颜清妤立刻拉了冉起,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扶住了皇后。
皇后被她气得哭了起来,道:“我兄长拿命换回来的功勋,供你们母子三人在侯府,安享荣华和太平!便是和侯府毫无关系的百姓,都知道感激我兄长血战卫国之恩!你们母子三个陷他于不义也就罢了,如今还诅咒他……”
接下来的话,皇后说不出出口。
反而是耿氏十分得意,大笑道:“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害死了!可不就要断子绝孙了!”
颜清妤拦住了皇后,这回反而也笑了起来。
她对皇后道:“此人是黔驴技穷,知道自己必死了,所以就想戳一戳您的心窝子过过瘾。您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
皇后听了这话,到底是稍微冷静了一些。
这时候就听冉起道……
“你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等你死后,不出一年我舅舅就会另娶。现在我舅舅不用出征了,养下十个八个来也是迟早的事儿。至于你们这几个让冉家蒙羞的畜生玩意儿,到时候连祖坟都进不了。”
颜清妤笑着接了下去:“还学人家咒人呢,弄得跟真的似的。”
耿氏面色一直不自然地潮红,听说“冉先马上另娶”,而皇后若有所思,似乎已经开始谋划此事的模样,她一口血涌上喉头,当即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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