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柔向来欺软怕硬,见着王妃院里出事,她就远远躲着看,又听说有毒蛇,更吓得她不敢近前,这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柳侧妃被押了出来。
看着自己昔日里打扮的那样精致体面的亲娘,被婆子们拖到地牢里关押起来,秦敏柔害怕地一缩脖子,干脆转头钻回自己房里去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还在心里怨恨起柳侧妃来,她到底做了什么,她会不会连累到她。
柳侧妃被抓了起来,秦博煜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父亲回来了,那毒蛇也是一条死蛇,没事了。
他终于松了口气。
这才小心翼翼地回了王妃的卧房。
“娘,没事了吧。”秦博煜走进门,见着王妃没事,那条死蛇也被丢在一个箩筐里,他才绕着那箩筐走过来。
看着他这会儿殷勤的面容,安王妃就不可抑止的想起刚才他看也不看自己和他妹妹一样,就自己扭头逃命的样子。
从前她觉得儿子品行过于凉薄,没有亲情,也只是失望和无奈,认为是自己平时对他管教过严,导致他起了叛逆心理,等他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儿女才会体谅到他为人父母的辛苦。
可关键的时候,最能看破人心,他只顾自己逃命,他连沈清姝这个外姓人都不如,女儿胆怯柔弱,也比平时自以为了不起的他,要强百倍。
“娘?你怎么这么看我。”秦博煜也有些尴尬,早知道刚才该跟父亲跑进来的,现在搞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
安王妃觉得心累,实在不想看到他:“你出去吧,我也要歇会了。”
安王爷充满失望的眼神,也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
沈清姝见状便要告辞。
安王爷立刻命人好生送她回去,秦敏嘉亲自送她到二门口,感激地说:“姝儿妹妹,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沈清姝看着她受惊过度却勉强支撑的样子,还有刚才安王爷和安王妃因为秦博煜的薄情而心凉透顶的情况,她也很是同情:“不用再跟我客气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也回去休息吧。”
秦敏嘉含泪点点头,眼看着沈清姝上了马车走了,才低头擦了泪,故作坚强地回到母亲身边去。
沈清姝回了沈家,已经夜半三更了。
沈老太太正倔强地依着迎枕打着盹,她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一点也不想睡。
“老太太,我回来了。”沈清姝看着头发花白,苍老的面容满是疲态,还硬挺着等她归来的沈老太太,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啊?”沈老太太突然惊醒,见到眼前完好无损的沈清姝,她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说着,这心弦一放松,一歪头总算睡了过去。
一旁王妈妈忍不住笑着:“老太太担心您,担心的都睡不着觉。”
沈清姝也笑了笑,虽然她是异世的灵魂,可她现在已经将沈老太太,当做自己亲生祖母一般。
亲手扶着老太太睡下了,沈清姝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休息。
闭上眼睛了,她却一下睡不着,安王府的那条毒蛇,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故意投放的,就是为了不声不响地杀死安王妃。
那到底是谁呢?
安王爷深受皇上的看重,才被封赐为异姓王,皇上若是对王府下手,用不着弄条毒蛇毒死安王妃,这种动静小又行事毒辣的作风,倒是特别像浸淫后宅的狠毒妇人的行事作风。
柳侧妃?
沈清姝有些迷惑了,那她图什么?
害死了安王妃自己当王妃?她当王妃做什么?她又没有儿子继承王府,空有一个王妃的头衔,这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值得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去博一下吗?
沈清姝这样想着,柳侧妃跟沈巧娘是不同的,沈巧娘不是扒着周慕瑾,扒不成宁肯让女儿做康王的侧妃,也要钻到夺嫡的热门人选的府上去,总体目的,只能说她野心勃勃,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到底是什么?
沈清姝在困惑里慢慢地睡着了。
安王府王妃险被毒蛇咬伤的事,第二天就隐隐有风声传来。
安王府,地牢里。
经过一夜审问,蔡妈妈已经招认了,柳侧妃实在高估了自己身边的人衷心的程度。
“来人,先把她给我吊起来。”安王爷面无表情地说道。
地牢里湖南潮湿,比沈家的地牢还大好几倍,墙壁都是黑红色的,另一面墙,挂上满满当当各种各样惊悚骇人的刑具,地上还有火盆,还是水缸。
柳侧妃在这里待了一夜,自己都要吓疯了。
“王爷,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啊。”眼看着自己藏在墙角,也被两个侍卫拉起来往外拖,她吓得哭喊起来。
安王爷面若冰霜,冷冷盯着她,一转头,命人将一个浑身浴血的婆子推倒在地上:“冤没冤枉你,你看看这是谁?”
那婆子一头乱发,蓬头垢面,双手十指扭曲在颤抖着,身上衣衫楼板,不知被抽了多少铁鞭。
柳侧妃傻了眼:“你,你。”随即,她飞快地反应过来,顿时哭喊起来:“好你个蔡妈妈,我对你不薄啊,你竟然栽赃陷害我,弄死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蔡妈妈浑浊的老眼看着柳侧妃,她浑身剧痛,艰难地看向安王爷:“老奴,都是听侧妃的命令行事,求王爷饶了奴才一命。”
天知道她昨晚上经历了什么样的酷刑,王爷不亏是行军打仗腥风血雨里闯过来的大将军,他拿逼供奸细的手段在逼供她,她怎么受得了。
“不,不是的,王爷,毒蛇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柳侧妃惊恐地大哭起来,她一直很有心计,知道现在只能要死了不承认,要不然,还是一个死。
挺过去了,还能有一线生机。
安王爷冷冷扫过来,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战俘的尸体,虽然也是人,可他不会为这种人有丝毫的动容。
“不想挂起来,是不是?”
柳侧妃慌忙点头,以为王爷会念及他们这二十年的夫妻感情,放她一马,就听到安王爷冷酷无情地说道:“那就用水刑。”
水刑?
那是什么刑罚?
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侍卫立刻捆绑起来,放在一个头底脚高的凳子上,恐惧让她想要尖叫,迎面一块湿漉漉的布巾整个蒙住了她的头,尖叫声立刻被堵住,随即,一瓢水哗的一声浇在本就湿淋淋的布巾上。
她什么都看不见,没办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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