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轻轻吹了下。
果然看见沈书衍一僵，我笑眯眯：“沈郎君若肯解惑，许是就不疼了呢。”
沈书衍垂眸抿唇，轻叹了声：“是张家氏族。”
“圣上一年前一举端了张家，成年男女处死，未成年男子被流放宁古塔，未成年女子被充军营，张茹芝一开始便是军女支，至于如何入了顾将军眼，在下不得而知。”
我愣愣点头，原来如此，茹芝当真是张茹芝。
她是故意的，她是回来复仇的！
我猛地起身：“我要去告诉父皇！”
身为罪奴敢擅自离开军营，还堂而皇之进了将军府，当真是胆大包天。
而且既然张茹芝是真的，那后面顾子晋举兵谋反……
我脸色难看。
沈书衍的声音淡淡响起：“恐怕不妥。”
我皱起眉望着沈书衍，他沉静的目光躲了下，低声说：“在下听说，张茹芝怀了顾将军的孩子。”
他说话小心，似怕触到我的伤心事。
可我早在大梦醒来就恨上顾子晋了，我问：“你是觉得张茹芝怀了将军府的孩子就能免去一死？如果是这样，将那孩子除了便是。”
沈书衍一愣，迟疑片刻说：“倒也不止如此，但若真如公主所言，恐怕顾将军那不好交代。”
我眯着眼：“一并杀了。”他们杀我父皇，灭我黎国，死一百次都便宜他们了。
沈书衍似有些不可置信，一时分不清我是不是开玩笑，便直接闭口不言。
我没听到后续，只觉得沈书衍说一半留一半，有些不高兴：“你再不说清楚，本公主要生气了啊！”
沈书衍无奈：“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话有挑拨公主和将军关系的嫌疑。”
我冷嗤一声：“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回头就和离！”
沈书衍垂下眼：“公主别拿此事开玩笑，在下说就是了，沈老将军受了伤，恐怕命不久矣。”
没管我吃惊的神色，沈书衍自顾自说：“老将军手里本就有三份之一的兵权，顾子晋回朝时虽没封侯，但手里也有城外军营的调动权。若老将军没了，他手里的兵权自然得落到继承侯府的顾将军手里。”
“而圣上，目前只有京城的京军和皇城的御林军。”沈书衍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
“若公主伤将军子嗣，便是给圣上惹麻烦，让顾将军抓到把柄，若他对皇室，对公主您稍有不满，掌管城外军队的顾将军便能直接举兵，给公主您安一堆罪名，清君侧！不管成不成，适时公主您便是千古罪人，万人唾骂！”
我脸色瞬间惨白，梦里她似乎听过类似的话，但只以为是宫人落井下石。
我愣愣的看着沈书衍，后怕之余又忍不住想，他真厉害，将自己的结局猜的八/九不离十。
沈书衍对上我的目光，却也不闪不避，表示自己并未开玩笑的态度。
我缓缓支着身子凑到他面前，打量那张清隽俊美的脸，目光幽幽：
“郎君是沈氏一族的什么人，知道不少，也够聪明，却在朝中没有一官半职？”
沈书衍目光却忽然飘忽，垂下长长的眼睫：“只是不出名的支脉，无心朝堂。”
无心朝堂？这可就难办了，这样聪明的人她可想要得紧，不能许高/官厚禄替我做事，那还有什么能打动他呢……
我想得认真，目光也一直游离在沈书衍的脸上，没注意我们之间的距离是有多近，呼吸交缠，近得暧昧。
我眼见着沈书衍耳根生起了薄红，又飞快从耳根蔓延到脸颊，爬至脖颈，没/入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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