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陆心暖仰着脑袋，声线恹恹的，“我还想着拿人家的缺点说事呢，但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几乎趋近于完美，去研究人家的功绩，岂不是自讨苦吃？”
沈灵扁扁嘴：“有句鸡汤不知道你听说过没？”
“什么鸡汤？”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呗。”
陆心暖：“……”她眼角一抖，皮笑肉不笑，“这叫什么鸡汤？咱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话听听就完了。我们在服装设计领域就是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啊，不在意的话，要怎么才能进步？服装又不只是给自己穿的。”
沈灵不置可否：“我的意思是说，叫你自己做自己的事，不要被其他事情所牵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前任只能是前任，你这样纠结，除了自我矮化，达到什么目的吗？”
陆心暖当然了解沈灵的意思，这话都在耳边说的起茧子了，可她还是有些打不起精神。
攀比是人的本性，往往也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她这种一无所有的人。
沈灵吞掉最后一个蛋挞，用纸巾擦擦手，一拉陆心暖：“要不这样，咱们两个去逛街吧，做点正经事，你就是因为太闲，脑子里只剩下战九枭那点过去，我才不想你变成个恋爱脑。”
陆心暖无奈，抬手揉揉蓬松得乱七八糟的发丝：“好吧，出去也好，正好找找灵感。我正好也需要作品去应聘。”
“这就对了吗？活动起来。”
沈灵伸了个懒腰，帮陆心暖拿起她的背包，背上，就要离开。
恰在这时，别墅外的大门突兀地从外打开，陆心暖放眼望去，就见一辆熟悉的黑色林肯正徐徐驶入别墅内的停车场。
“……是老夫人。”陆心暖错愕，“今天她不忙吗？我记得每次这个日子她都要去做慈善活动的。”
沈灵循着陆心暖的视线，伸长脖子去看窗外。
她没见过战老太太，只在各大媒体版面看到过，因此，她对战老太太十分好奇。
陆心暖眼角一抽，睇了眼沈灵：“那个，小灵儿，就只能委屈你先和我应付一下奶奶了。咱们一会儿再出去吧。”
沈灵摆摆手：“没关系，我正好也想见见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老夫人真人是个什么样子？”
陆心暖失笑：“你不是总在新闻上见到她吗？”
沈灵眸子转了转，笑道：“两码事，这是在眼前，在眼前，亲爱的。”
战老太太在管家的搀扶下，慢慢步入客厅，她见陆心暖身边还站着个漂亮的小姑娘，先是一愣，旋即和蔼地笑笑：“暖暖，家里来人了。”
沈灵微微鞠躬，打招呼：“战家奶奶，您好。”
“好好。”
战老太太喜欢被小姑娘叫奶奶，心神也跟着愉悦起来。
陆心暖迎过去，搀住战老太太的手臂：“奶奶，您怎么来这里了？今天不忙吗？”
战老太太挑眉：“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瞧你这幅样子，是要出去吗？”
陆心暖笑笑：“对，我打算和我闺蜜出去转转，找找设计灵感。”
战老太太点点头，深思一瞬后，拍拍陆心暖的心：“那就待会儿再出去，奶奶和你说些事情。”
陆心暖扶着战老太太坐到沙发上，细心地将毯子围在战老太太腿上：“奶奶，有什么事您说吧。”
战老太太拿过管家递给她的包，从里边抽出一张信函，递给陆心暖。
陆心暖不明所以，拆开信封，打开一瞧，原来是战氏集团的offer。
上面写着，她已被战氏集团录取，职位是服装设计师。
沈灵不由得瞪大眸子，自言自语：“这可是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进的公司。而且一上来就是服装设计师。”
战老太太睇了眼沈灵，笑笑：“暖暖是咱们自家人，自然不能亏待了她。”
陆心暖蹙眉，重新将信笺塞回去，递给老夫人：“奶奶，您说过的，尊重我的意见，而且，我就算要进战氏，也不能一下就和前辈们并驾齐驱呀，这样岂不成了空降兵？”
她其实知道战老太太心底在想什么，毕竟自己和战九枭门不当户不对，加上陆氏之前发生那样的丑闻，在这个圈内一时半会儿是消解不了的。
而且，如果自己的孙媳进入公司还只是个底层员工，不仅会给底层员工造成压力，还会显得他们战家很抠门，这一点，对于战老太太这种要面子的人来讲，根本就是不能接受的。
“空降兵怎么了？”战老太太不满，“别人想做空降兵也得有那个本事不是？我愿意给我孙媳妇这个职位，谁要是不满，离开公司那就好了。”
陆心暖：“……”
豪门贵胄就是豪横，这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公司会缺人才。
顿了顿，陆心暖语重心长的解释：“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行，需要慢慢向前辈们学习，我不需要这样娇养的，时间久了，我也会受不了的。”
战老太太叹了叹：“那你想从哪里做起？我可告诉你，服装工厂可不行，你知道有多少像你这样的毕业生最后都进了工厂吗？”
“我知道的。”陆心暖点点头，抱紧战老太太的手臂：“我可以先从设计师助理做起嘛，全当是您帮我安排老师了，都是奶奶的功劳。”
“说得那么好听。”
战老太太无奈，也知道陆心暖在哄着自己。
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理想，却不知道这一行究竟有多残酷。
隔了一瞬后，战老太太缓下态度：“如果你真的想从最基本的做起，也好，我会帮你找一个很好的前辈，但你可要承受住职场的攻击了，她们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陆心暖认真地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奶奶，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战老太太笑笑，眸子转而落在沈灵身上，幽深地眯了眯 ：“丫头，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沈灵一愣，灵动的眸子弯起，挑起的眼尾像极了要糖吃的小狐狸：“能让奶奶这样的人物见过是我的荣幸。”
战老太太一愣，旋即失笑：“都是嘴甜的丫头，一个比一个会说话。那丫头，你和暖暖一样是学服装设计的吗？”
“哦，不是的，不是的。”
沈灵摇摇头，马尾一晃一晃，落在战老太太眼里，隐约想起了某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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