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老太太眼神一黯，略有失望：“我还以为你和暖暖一样，一样的话，我还能把你一起招入战氏，和暖暖做个伴。”
“不必不必，我的追求没有暖暖那么高大上，我就只想做个安安稳稳的平民就好了。”
沈灵讪笑着摆手，言辞之间尽是谦虚。只是这样的话钻入陆心暖耳朵里，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依照沈灵的家庭背景，她是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平庸一生的。
可是，为什么面对战老太太时，她会说这种话？哪怕说句依靠自己的力量也比撒谎来得更真切？
过了会儿，战老太太又和两人聊了几句其他方面的事，末了，战老太太找了个理由，临近中午时，便先行离开了。
沈灵拍拍紧张的心口，望着远去的林肯，对陆心暖说：“暖暖，我觉得战九枭这个奶奶只是表面和善，其实心里头还是对你的身份很介意吧？”
陆心暖沉了口气，哼笑着点点头：“怎么可能不介意呢？我一无所有，攀上她大孙子，对于起初的她来讲，我存在的意义，只是用来解战九枭不近女色的心魔而已，从头到尾，我也就是个利用工具。”
“……”沈灵蹙眉，握紧陆心暖的手：“可是这样对你也太不公平了。这不是暗里藏着刀吗？”
陆心暖苦笑着摇摇头。
暗里藏着刀吗？她也不知道，不过，和战九枭这样的人站在一起，没有一定能力的话，或许自己最终还是会被抛弃的。
只不过，眼下的战老太太没有表现出来就是了。
富豪与平民之间，永远有不对等的阶级差距。
战九枭是王者，自己曾经顶多算个黄金，但现在，只怕已经掉到青铜的段位上去了。
战九枭这样的家庭背景，有时候想想，真是令人喘不过气。
沈灵在一旁莫名陷入沉思，陆心暖捅了她好几下才将人叫醒：“想什么呢？小灵儿。不会是思春了吧？”
沈灵脸一红，没好气地白陆心暖一眼：“想你了，思你了，我的小暖暖。”
“你敢调戏我？”
两人笑闹着离开别墅。
刘妈本来要安排司机陪同陆心暖和沈灵，被陆心暖摆手拒绝。
她还是习惯坐公交车出行，无论怎样，这也算是属于她自由自在的世界。
她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跟着，上次战九枭给自己安排的那个保镖林月就是，连她上个厕所也要跟着，无奈之下，她只能和战九枭说，将人调走。
陆心暖和沈灵一起坐在公交车后排，由于陆心暖全副武装，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车上的乘客没有人将她认出来。
沈灵取笑陆心暖穿着得太刻意，都要成大明星了。
陆心暖掐掐沈灵的胳膊，叫她不准胡说。
陆心暖脑袋倚着车窗边上，静静吹着公交车带起的路风，烦闷的心情顿时扫去不少阴霾。
路过一处商业街时，陆心暖抬起的眸子不自主地黯了黯。
沈灵疑惑，循着陆心暖的视线望去，就见前面几百米远的大厦屏幕上正播着一个年轻女人的事迹。
而那女人，正是刚刚她和陆心暖一起搜过的著名服装设计师——苏然。
除了个人事迹影像，下面还冒出一行红色的字迹，随着公交车的逐渐趋近，她们慢慢看清。
沈灵一愣：“苏然这是要回国了？”
陆心暖木然地点点头，眉心蹙得很紧：“真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突然。”
沈灵努努嘴：“这一看就另有预谋，她不是在国外发展的很好吗？她的作品又不适合我们亚洲人，回国有生存空间吗？”
陆心暖浅浅勾唇，也说不清脸上是在笑还是没在笑，好多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前排的一名女生似乎也是学习服装设计的，听到沈灵对苏然的评价，转头讥讽她：“你懂什么？成名的人自然经得住所有考验，她在国外发展，当然作品要倾向西方化，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回国内没有生存空间呢？”
这一大段驳斥惹得车内和女生坐在一起的其他学生也纷纷附和，不满地指责沈灵不该妄加批判人。
沈灵：“……”
得，她这是捅了苏然粉丝的窝了。
陆心暖不满别人对沈灵的讥讽，冷冷出声：“身为公众人物就要接受别人的质疑，我朋友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你们至于这么讽刺她吗？”
女生们被辩驳得面面相觑。
一名女生仔细瞅陆心暖两眼，似乎认出陆心暖，狐疑道：“你是……战九枭的那个女朋友吧？”
陆心暖一愣，没料到自己这幅样子也能被人认出来。
见她没承认也没否认，女生们纷纷撇嘴，窃窃私语道：“我听说，她也是学服装设计的，可能她这个朋友也是，没想到她身后都有豪门了，还对人家苏然这么妒忌，真是贪得无厌。”
陆心暖：“……”
行吧，这一下，倒是变成她妒忌别人了。
有女生拿起手机对着陆心暖要拍视频。
陆心暖压了压帽檐，等到车到下一站站牌前，立刻抓起沈灵的手，冲下车去。
沈灵悻悻地看了眼远去的公交车，巡睃一眼两人当下所处的环境，虽然不是市区内，周围的商店倒也不少，还算繁华。
沈灵见陆心暖神色黯然，杵杵她的胳膊：“暖暖，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陆心暖一愣，旋即摇摇头：“想什么呢？没有。”
沈灵努努嘴，有些歉疚：“可是，刚刚那几个人来者不善。这年头的粉丝都很极端的，要是就这样再把你送上热搜的话，对你以后的声誉是不是不好？”
陆心暖挽住沈灵的胳膊，轻声笑了笑：“没事，反正我以后该遭受的不该遭受的都要遭受，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就像你说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沈灵失笑不已：“幼稚。”
两人一路寻寻觅觅，找了好多家门店当做为陆心暖设计稿的参考。
买是没买什么东西，两人一穷二白，总是两手空空，这举动，惹得门店当中的服务人员感到十分不满。
陆心暖和沈灵满不在乎，自顾自地一日游览整个京都。
等到两人溜达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而两人中午仅仅就靠一根冰激凌垫巴肠胃，基本等于什么东西都没吃。
沈灵因为家境的缘故，十分喜欢吃路边摊，便和陆心暖自告奋勇要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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