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心暖此时正在回去的路上，和沈灵道了别，一个人在公交车后座坐着，“我今天的热搜评价并不好，所以心情郁闷。”
陆心暖前排的人听到，不由得转过身看陆心暖一眼。
战九枭蹙眉：“你等着，我叫战北城来处理。”
“别别别……”陆心暖本也是故意和战九枭撒娇，没想麻烦谁，她咕哝，“其实没什么的，不就是被人说两句吗？以后在职场上还少的了被人质疑吗？总不能事事都要你来操劳。”
“……真的不用？”
战九枭担忧，低沉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温暖的柔和。
陆心暖心跳莫名雷动，摇摇头：“不用的，战九枭，对了，奶奶明天要我去报道的事情你看见了吧？”
“嗯……”战九枭淡淡道，“不过，奶奶说你对设计师的职位不满意，想做设计师助理。”
陆心暖点头：“对啊，我就是个新人，总不能做空降兵吧，我知道奶奶的顾忌，只不过，我也有我的理想。战九枭，你……不会反对吧？”
“……会反对的话会怎么样？”战九枭挑眉。
陆心暖嗤声：“你这还尊重我呢，你要是反对的话，那我就去别的公司了。我这种新手大学生，虽然没什么资历，但给人跑跑腿也还是能慢慢混起来的。”
她故意将自己说的凄惨，就是想在战九枭面前耍耍小心思，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战九枭秒懂陆心暖的心思：“陆小姐要是还想像昨天一样屡屡向我求饶的话，可以试试这么做的后果。”
“……”陆心暖脸一红，赧然地压低声音，“战九枭，你就是故意的。”
战九枭心神愉悦：“嗯，我就是故意的，这还不是和陆小姐学的？”
陆小姐，陆小姐……
陆心暖心生不满，这个人只要出了家门，就一定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她明明是战太太，她明明是他的妻子，是写在他户口本上的那个人。
思绪间，耳边蓦然闯入一个声线妩媚的女音，听得人不由得窜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战总，您怎么在这儿呀？小公子还在里边等着您呢。”
陆心暖浑身一僵，声线一凛：“战九枭，你在什么地方鬼混呢？”
防得了苏然，竟然没防住女……公关？
战九枭面沉似冰，冷眸一扫来人，声线却是温和的：“没什么，在陪客户吃饭，先不和你多说了，我们回去再聊。”
陆心暖脸一黑：“……战九枭，你别给我戴绿帽子。”
“……”战九枭蓦然想起昨晚两人纠结在绿帽子上的事，薄唇不经意地扬了扬：“好啊，那到时候你来惩罚我。”
陆心暖：“……”
她不是那个意思好吗？
战九枭‘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迎面对上来人：“闹够了没？”
战北城立刻恢复正经的男性嗓音：“哥，我就开个玩笑嘛。那人已经叫我打发走了，咱们要不要回去？”
战九枭面色阴鸷，刚要答话，大掌中的手机又重新响起。
他拿出手机一瞧，并不认识上面的来电显示。
“……你好，哪位？”
战九枭按下接听键，低声的声音穿透过话筒，回荡在对方的耳膜当中。
“……”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而是死寂一般的沉默，隔了好几秒，战九枭以为自己手机出现了什么问题，又拿起来瞧了瞧，重新搁回耳边，重复地询问：“你好，你是哪位？”
对方还是没有动静，但隐约能听得出来，对方的呼吸似乎在起伏，情绪好像有些激动。
辨不清对方是男是女，战九枭蹙眉，有些不耐烦，就要按下挂断键。
然而，下一瞬，一个急促的女中音就立刻从话筒那头低低传来，裹挟着莫名的情感波动：“……战九枭！！是我。”
战九枭浑身一僵，连同面色也霎时像是跌入了冰窖，变得十分难看。
女人的声音仿佛穿透时光的云层，回荡伦敦那座有象征性的大笨钟前。
回忆伴着女人的声线，如同千军万马一样，纷纷袭入战九枭的脑海。
一时间，战九枭喉间梗塞，说不出任何话来。
站在一旁的战北城不用想也知道他家哥哥出现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今天他翻阅媒体新闻时，苏然要回国的这个消息在圈内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也就只有战九枭这种忙了一整天洽谈业务的人才会不知情。
“战九枭——”
苏然又喃喃地喊了一句，声音已经不似从前那样轻柔，是的，在战九枭的记忆当中，苏然的声音一直都是很轻柔的。
即便电视上一次又一次滚动播放着苏然随着岁月沉淀逐渐冷漠的声线，战九枭对苏然的印象也还是牢牢停留在当初。
战北城拍拍战九枭的肩，在他耳边低声提醒：“哥，小嫂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别太晚了。”
这话提醒得十分及时，分贝也不低，即使是喧闹的环境下，也叫电话那头的苏然听了个十分清晰。
“……苏然。”就在苏然怒不可遏地想要斥责战北城的故意时，战九枭语气淡漠地开口，“好久不见。”
苏然嗓音一哽，噙着沙哑：“……好久不见，战九枭。”
相顾无言，对话又陷入僵持，苏然为了继续和战九枭谈话，只能没话找话：“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战九枭。”
战九枭重新回到阳台，由着冷风拂面，凉凉地吹过来：“苏大设计师，享誉海内外，我怎么可能忘记？”
“……战九枭，你别和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受不了。”
苏然嗓音一阵颤抖，受不了战九枭此时冷漠的讥诮。
战九枭冷哼出声，语气仍然讥讽：“那我应该怎么说话？苏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还是不要联系的好，我太太还在家里等着我。”
战北城摸摸鼻子，他哥现在说这种话，怎么觉得像故意说给苏然听的，难不成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女人，试图给她一些惩罚，来聊表慰藉？
“……什么？什么太太？”苏然像是反应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语气惶急，迫不及待回顾从前，“战九枭，你答应过我的，不到三十岁，你是不会结婚的，为什么？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食言而肥？”
战九枭蹙眉，抬手揉揉泛痛的眉心，苏然这话太激进，刺得他脑仁生疼：“苏然，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一种身份和我说这种话，我再强调一遍，我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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